十月之后,澜城就开始雨,接而来的是急转直的降温。
国庆小假很快过完,8号开学这天是雨,江时倾一早跟江惟照坐私家车来了学校,等到早读都结束了,程砚的影才现在门。
他没打伞,也没穿雨衣,整个人都被冰凉的雨浇透了。
红的发打后贴在上,却并未影响半分颜值。
程砚门后,目标明确地奔向自己的位置,不顾众人探究的目光,径自拉开椅坐。
江时倾拉开屉,从里面摸一包纸巾递过去,“你脸上的雨吧。”
他看着她伸到自己这边的手,嘲勾:“江时倾,你装什么好人啊?”
无缘无故被这样指责,换谁谁心里也不会舒服。
江时倾没好气的将纸巾丢到他手边,气鼓鼓说:“随便你,用不用。”
程砚心里有烦,将她丢的纸巾捡起来扔了后面的垃圾桶里。
“你……”
江时倾都快被他气哭了,尾迅速泛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程砚也没哄她,权当没看见。
“你以后怎样怎样,就算跟人打架丢了命,我也绝不会再多闲事!”她是真的气急了,语气郑重的放了一句狠话。
程砚尾收拢,嘴角的笑散漫而慵懒:“哦,知了。”
一句话,说得简单敷衍。
压没把她的狠话当回事。
江时倾气,勉把委屈的绪咽去,刚要转不再搭理他,却陡然发现了他颈间的一伤。
“你受伤了?”
“跟你没关系。”
少年一把嗓音暗哑低沉,说不的好听。
可说来的话却很不好听。
江时倾有一瞬间火大,随即又安自己:她是班,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她拉开屉,从里面取一枚创可贴放到他面前。
“不是我要多闲事,”她臭着一张小脸,装作一副很不愿的样:“是老方叮嘱我多照顾你,这个创可贴有药成分,能消炎的。”
程砚垂眸扫了面前那枚小小的东西。
然后哑着嗓,不咸不淡地说:“江时倾,我不是小孩了,不需要照顾。”
“……”
她简直要被气炸了,刚忍不住要爆发,却见他突然起了。
“外面还着雨呢,你又要去哪?”江时倾看他走到门,连忙拿着伞追了去。
等追上的时候,程砚已经走到了室外的一个拐角。
因为着雨,所以外面的学生很少,人影稀疏。
程砚被她挡住去路,无法再往前,他倚靠着墙,声线懒洋洋的,“江时倾,到底是老方的意思,还是你在关心我啊?”
这句话一问来,他自己都愣了。
问的漫不经心,像是随一句,可只有他自己知,有多期待她的答案。
他希望是后者,哪怕是后者的可能渺茫。
江时倾心的怒火消匿,被他问得脸颊发,有红蔓延到耳后。
“程砚……”她字斟句酌地声,想了想,还是决定服个,“那天……我知是江惟照错了,我替他跟你歉,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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