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空间窄小,她缩在角落里,不敢一动静。
七月的天气炎而燥,她细的肌肤贴在发的青砖上,几乎要被伤。
很快,惨叫声又响了起来,此起彼伏。
应该是有人在斗殴,还是打群架的那。
江时倾听见了拳捣在人上发的沉闷声,还有“咯吱咯吱”的骨碎裂声。
接着“砰”的一声,不知是谁撞到了墙上。
“你妈的!”有人声咒骂,“打起架来连自己的命都豁得去,还真他妈是条疯狗!”
江时倾往前探了探,看到骂人的是个染了黄的小混混。
旁边还有几个人,看起来应该跟他是一伙的,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脸上都挂了彩。
斗殴到此为止,没有再继续。
片刻后,混混们搀扶着从地上爬起来,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巷。
“之前在职他打起架来就不要命,我以为他好不容易考了澜城一能收敛,没想到还这么疯,!”
“涛哥,那小疯狗会不会死啊?”
“死就死了呗,反正是个没爹没妈的孤儿,死了也没人为他讨公……”
鄙的谈声随着混混们渐行渐远的脚步越来越模糊,最后消失在了巷尾。
江时倾躲在隐蔽,生怕那些混混们折返回来,秉着呼大气都不敢一声。
直到那些声音彻底消失,她才慢慢走角落。
狭窄的小路又恢复了平静,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只是闷的风过来时裹挟了些许腥甜的味,地上也有了抹不掉的血迹。
学生打架,其实是常见的事,江惟照曾不止一次的提醒过她,看见这事一定不要多,明哲保才是上上策。
江时倾也没打算多闲事,提着一颗心继续往前走,想着走这条巷就换大路,以后还是少走这些地方。
前面又是一条横巷,血腥味最,似乎就是从这里飘来的。
巷还有大片大片的血迹。
江时倾经过时,到底是没忍住往里瞥了。
然后停住了脚步。
她那位午还意气风发的同桌,此时竟满是血的倚靠在墙上,手里拿着一截从衣服上撕来的布条,糙的包扎着伤。
“程砚?”江时倾怔愣好几秒才回神,“你……跟人打架了?”
少年闻言,漠然的掀了掀眸。
没了平素玩世不恭的模样,盛夏的天气,他那双眸却犹如三九寒冰。
江时倾又看了看旁边,没有发现其他人。
她本以为是两拨人互殴,但这样看,似乎是那些混混合起伙来欺负他自己。
程砚冷淡的目光在她脸上短暂的停留片刻,然后又低去。
他额前的红碎发因为刚刚打过架有些凌,遮住了那双凉薄的眉,江时倾看到他角抿,似乎是在极力隐忍什么。
她往前走了两步,停在他面前。
程砚疼得脸苍白,手掌捂住腹,有殷红的血从指间淅淅沥沥的淌来,滴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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