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妻(1V1,H) - 第十七章: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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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淮等着曲音回答。

    而她想埋装死,嗫嚅了半响,没吐一个字来。

    他不耐烦了,“抬起,看着孤。”

    她抬起,年轻帝王一对襟袍,银白木槿镶边,乌纱冠,面如冠玉,只一双不见底。

    “说话。”

    曲音不撩拨他生气,顺着他心意:“既是陛私事,与旁人有何相,自是陛自己主。”

    何况,谁敢他的主?

    手握叁十万锐大军,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与前几朝那些皇帝可不一样,世家勋贵,跟他说话哪个不是战战兢兢的。

    谢淮拨一圈紫檀木珠,摘了来,忽然:“并非是孤不愿立后,是有难言之隐,县君可知为何?”

    警报响起,她一儿也不想知,别说了!

    人们则竖起了耳

    “孤幼年时,华台寺的方丈无休大师曾卜算一卦,言我妻命奇特,并赠孤一则谶言。”

    “若有女救我叁次,必是我命定之人。可如今救孤叁次的,唯有县君而已。但天意自有千般造化,使君尚无妇,罗敷却有夫。”

    他凤目转,眸光不定,“县君以为孤该当如何?”

    简直是赤的调戏,换了哪家规训严苛的娘,估计要羞愤死。——还好,殿人都是天心腹。

    曲音一番心里建设,语气四平八稳,也讨伐起无休大师来,“可见那什么大师算得不准,沽名钓誉,并无神通,欺骗您二十多载。陛昔年一学,尚能改天换地,何须信这些鬼鬼神神?”

    反正她就是油盐不

    就这么冷冷静静,浅浅淡淡,仿佛万事不值得一顾。

    谢淮也不生气,忍住笑,“那孤就照县君说的办,那老和尚嘴里没一句真话,孤让人掀了他的庙。”

    曲音不愿打嘴架,问:“陛可还疼?若是疼容臣妇把脉。”

    谢淮这才假意额角,剑眉半皱,“还是疼得不行!”起移步往侧室去。

    临窗一黄梨云母榻,枕丝褥,两扇琉璃底座宽屏,蒙一层薄薄素绢纱,只透影,不人。

    人伺候谢淮把冠帽取了,腰带解了,外袍脱了,银衬衣松了衣襟,往榻上一躺,探来。

    曲音跪坐面前,摸了一会儿脉,没诊个所以然来,料他疼是假,只得说些话,“并无大碍,许是陛政务繁重,日理万机,用脑过度,多多休息便好。”

    谢淮还打了个呵欠,“孤这会儿疼得,县君替孤吧!”

    话音落了,就即刻有人搬了把椅到榻首,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为难得很,试探着开,“不若请御医来?”

    “县君是有什么难吗?”

    曲音垂首,“男女授受不亲,如此实在是不妥。”

    谢淮一手撑起来,清瘦的脖颈绷起一条连延的雪线,目光幽幽落在她漆黑的发,“县君这般可不是医者之风。要这么算,你不知看孤多少回了?怎地,县君要担起责来?”

    “那倒是好……”

    看他要说一些不着调的话,曲音忙打断了,“谨遵陛吩咐。”

    她捺住不满,挤笑来,“那妾与陛推拿一刻钟,或轻了或重了,还请告知。”

    一面香风来袭,她衣袖落,手指穿过他的发,谢淮半边都麻了,合上去,待曲音去看时,他不知不觉已是睡了过去。

    她小声:“陛既然已睡着,我就先回去了。”

    谢淮都睡着了,人只有敬畏她的份儿,断不敢说个“不”字,绿珠亲自送她上步辇,悄声代红玉,“好好伺候县君。”

    一夜没睡安稳,第二日小喜又来,曲音别无他法,装病。

    她让红玉烧了,浸了帕,把脸熏得红红的,愰一看似病态。

    红玉并不多嘴多,似乎真把曲音当了主,只听她吩咐。小喜回去了才来室报信,掀起素罗勾帷幔,“都走了,已经了,您起来吧。”

    曲音想演得真些,“你去外看着,我再躺躺。”拿起枕边纨扇,扇了几风,随即把扇盖在脸上,白玉珠串成的坠衣服里,冰冰凉的。

    她叹气,不知那信是否送去了?

    先前不愿见着初,现在只盼他赶回京。

    谢淮真是……也不知真看上了她,还是另有所图。

    她乃重臣之妻,她的夫君与他称兄弟,更领兵在外,替他卖命,他这般心思,这般行径,简直无耻之尤。也是因没人能制他,狂狷肆意惯了,行事毫无顾忌,随心所

    但她又能如何?

    人为刀俎,我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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