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撒海里也可以,随着洋看看从今往后欣欣向荣的世界,看看咱俩没机会去过的峡谷与河,从此雨后大地上每朵开都是我殷勤地向你献礼。”
“真好啊,”白晟叹息般喃喃,像唯恐惊醒了什么似地,“我不是在梦吧。”
两人双手握,掌心毫无保留地贴在一起,连脉搏都无间无隙贴着彼此的肌肤,心急促清清楚楚。
“……不要犯傻。”沈酌底带着忍俊不禁的柔和,“哪怕我死了你也得活去,把我的骨灰抛海里就差不多得了,从此每逢雨后你听见屋檐滴响,都是我从窗前经过看你。”
白晟张了张,不过没再说什么,隻笑看着他,底闪动着炙明亮的光。
沈酌知那是什么意思。
他只是不争辩了而已,心的想法并没有动摇。
白晟眉宇形状锋利,睛形状却天生带桃,看人像是很多的样。但他这样目不转睛看着沈酌的时候,却有一难以自的喜悦和狂,从心底里迸发来,顺着血脉到底,那光彩甚至都掩盖不了。
一无来由的衝动突然涌上沈酌的。
“我你,”他低声说。
白晟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呆呆地靠在枕上,过了几秒才睁大了睛。
这其实是他第一次听见沈酌说这三个字。
虽然他经常反覆对沈酌说这句话,却从没期望过任何付诸于的回应。甚至在床上,即便他经常会连哄带骗、不择手段地诱使沈酌回应他很多亲密的话,但从没有哄骗过这一句。
连尝试都被很小心地避免了。
——白晟毕竟还年轻,还不能完全捺住,有时也会控制不住在心里幻想未来亲耳听见沈酌自愿说这三个字会是什么时机,什么场景。那些浪漫的幻想里总免不了包括昂贵的朵、盛大的典礼、轰轰烈烈的场面、以及充满自信与骄傲的自己,但他从没想过是现在这一刻。
自然而然,之所至。
就这么轻易。
“我曾经听很多人说,我母亲非常明智,一生不曾对尘世施舍半分意,因此也从未知晓分毫痛苦。这么多年来我从学生到教授,从研究院到监察,很多人说我和她当年一样。”
“但我看她生前手稿的时候,总觉得她与我父亲当年相得……其实非常好。”
以沈酌这极度蓄的表达风格来说,相得非常好,那差不多就是夫妻很洽很恩的意思了。
“……所以我后来想,也许旁人从往上憧憬她,因此无法完全了解她吧。”
沈酌顿了顿,望着白晟,仿佛在用目光仔仔细细勾勒那熟悉到极的眉梢角、鼻梁薄,甚至连天生嚣张竖起的髮都没放过,然后微微笑了一:
“但我现在好像能会到她当年的觉了。”
噗通,噗通。
心撞击着腔,好像一开就要从嗓里来,足足半晌白晟才听见自己战栗不稳的声音:“我……”
月光沈酌神宁静而柔。
“我也……”
白晟甚至已经听不清自己沙哑的声音,耳被血衝击得轰轰作响,直到沈酌垂睛,略微俯,彼此的膛与心都贴在一起,气息纠缠。
“……我也是。”齿间隙白晟喃喃地重复,犹如沉浸在甜的糖里,连灵魂都迸发低沉颤栗,“从当初第一看见你,我就一直……一直都……”
两人鼻梁挲,沈酌小声说:“我知。”
一室灯火渐熄。
两密相贴的剪影靠在病床上,耳鬓厮磨,颈依偎,的气息透过落地窗帘隙,盘旋而上广袤夜空。
星辰在各自远古的轨上缓缓转动,宇宙浩瀚无际,覆盖着遥远辽阔的人间大地。
“关于全球时间逆转的前后经过,我的陈述就到此为止,更多细节已在日前呈的秘密报告予以披。”
联合国秘密听证会,沈酌向后靠坐在证人席上,黑西装黑衬衣,没打领带,白皙修的双手放松地迭在跷起的大上,语调沉静稳定。
“人类付大代价,才避免了这场名为化的灾难。希望将来地球发展维文明之后,人类能站在更加平等的地位,再次与外星生命产生接。”
“我的发言完了,谢谢。”
特殊设置的听证会房间里,没有媒,没有镜,不允许录像录音。远议席上的各国政府代表全隐藏在暗影,只有对面听证席上的几位调查官坐在灯光,互相小声商议片刻后,终于有人开:
“沈教授,容许我们再多问一句。那把宇宙级武时间之枪现在应该是在……”
“消失了。”
调查官没回过神来:“什么?”
“时间之枪已经消失了。”沈酌甚至连坐姿都没变,整个人向后倚在宽大的扶手椅里,淡淡:“我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议席上各国政府代表纷纷耸动,质疑诘问扑面而来:“您觉得我们会相信这样的一面之词吗沈教授?”
“那可是重要的人类武,绝不能落民间,必须由官方保!”
“外星文明力量不容小觑,我国要求牵成立秘密研究基地,不惜一切代价彻底掌握时间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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