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旋律劲爆,然而这方寸之地却被可怕的死寂所笼罩了。
两人都在对方战栗的瞳孔里看见了自己极度惊恐的脸,半晌小男孩哆嗦着耳麦,开一哭腔:“……陈、陈组不好了……”
指挥车里众组员神一振,陈淼急:“立刻汇报现场况!目标现在何?!”
“目标,目标,”小男孩如丧考妣:“——目标把喝醉的监察官带去开房了!”
“噗!”陈淼一箭了满屏幕。
所有人表空白,望着远的夜店,死亡般的窒息笼罩了整个车厢。
“赵总,赵总怎么提前来了?”夜店外一辆黑添越车门边,司机忙不迭车来开门,见赵竣殷勤搀扶着一个醉不醒的人,还忍不住多看了两,识趣地问:“咱们是直接去易的地方,还是……”
司机是赵竣为了这次易特地带来申海的心腹,他也不隐瞒,一边扶着沈酌上车一边吩咐:“直接去易地,反正买家也是约在酒店里,趁这时间你也帮我开间房。”
“哎!”
赵竣满心兴,司机也陪着笑,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在gps里设置了导航——
无人注意的昏暗后座上,沈酌睁向导航一瞥。
白府锦江大酒店。
一家附近新开业的超五星酒店,离这里开车不到二十分钟。
沈酌闭上睛,突然心里微微一动,莫名觉酒店名字有熟悉,似乎在最近的某个工作报告上一掠过。
……白府锦江?
沈酌蹙起眉,他袋里的手机定位系统正无声运行着,向监察指挥车发信号,汇了申海市灯红酒绿的繁华夜景。
“警!联防!辖区派所!能调来的人手统统帮我调来!!”繁华的商业街上,一辆监察便装吉普车横衝直撞,激起车一片喇叭,驾驶座上陈淼对着手机疯狂咆哮:“不你们多少人,多少车,待会但凡迟到十分钟!明天监察就上门踏平你们全家——!!”
手机对面的王局懵了:“迟迟迟……迟到什么?迟到会发生什么?”
迟到会发生申海市监察史上第一偷家惨剧,明早你我会跟那姓赵的一起被沈酌片成北京烤鸭!
“组,组!”这时后面技术组狂喜起,“我们找到定位了,在白府锦江酒店大门!”
“酒店,什么酒店?”王局一雾,“沈监察让你们去扫黄打非啊?”
“……”
全车组员无言哽咽,陈淼扬起一抹泪的微笑:“王局,实不相瞒,有人偷袭我方晶,十分钟不把那酒店抄了咱俩都得死,明儿全申海的化者都要跟着一起陪葬。你看着办吧。”
王局:“啥——?!”
陈淼摁断手机,一脚踩油门。
引擎轰然闷响,数辆监察便装车同时调加速,在一片愤怒的喇叭声风驰电掣而去。
前方不远,都市江景边。
“白府锦江”四个大字在天幕光溢彩,闪闪发亮。
“这位就是白大公吧,幸会幸会!”
“一转都这么大啦,可总算是回国为你舅舅分担重任了!”
“一表人才啊一表人才!……”
酒店层宴会厅,一场盛大酒会气氛正酣,白晟难得一黑正装,在他舅舅的引导,游刃有余地穿行在衣香鬓影。
有生意对手拽住他舅舅,笑里藏刀地打趣:“白董可是把亲外甥盼回来了,以后总算能稍微气啦,羡慕啊!”
白河集团的现任董事其实也才五十,矮矮胖胖圆乎乎,得颇为喜庆,只是笑起来有苦涩。
“那是,那是,早想着退来颐养天年,可不快成真了吗?哈哈哈——”
“不至于吧,”纸醉金迷的角落里有人窃窃私语,“老自己又不是没孩,能睁睁看着江山被他外甥拿走?”
旁边有熟知的人小声笑:“你知什么呀,江山本来就是这白晟他爹娘打来的,俩夫妻临走前给独生留了实实在在的绝对控权,就因为他当时没成年,才给了他舅舅当监护人的机会……”
“那老也不至于乖乖让位吧,他还能斗不过他外甥?”
不远白晟辗转在酒会,俊无俦,但一脸虚假意的风度和嘴角敷衍的笑容,还是能看他心的无聊和不耐烦。
“谁知呢,金玉其外败絮其的富二代还少了?”先前说话那人微妙地撇了撇嘴,“以后白家的江山可闹喽……”
“——哎哟这不是张总吗,认识认识!”
白晟一手握住专程赶来看闹的生意对,另一手在对方肩上用力拍打,亲得仿佛看见了自己八百年没见的亲叔叔:“幼儿园那会儿我跟您家贵公那可是比亲兄弟还亲,一放学咱们就拉帮结伙去捞您家的金龙鱼,那条二十万的过背金龙还是我手把手教您家公烤熟的呢,味还记得吗张总哈哈哈哈——”
倒霉张总的笑容已经扭曲了:“犬已经大成人,如今成熟了很多,早已不再像当年那样胡闹……”
“知知,”白晟一脸络地打断,“我就知贵公幼儿园毕业那个暑假在家练习徒手摸电门,被暴打到住院两个月之后懂事成熟了很多,吃一堑一智嘛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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