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是顺路。
等了念熬好药,衡玉端着药碗,敲门后走了悟的房间。
了悟正靠着枕,半坐在床上翻看经文。大概是刚起来,他上的里衣有些散。
瞧见是她走来,了悟惊得放手的经书,坐直起来整理上的里衣:“贫僧以为敲门的人是了念。”
衡玉只当自己没瞧见他泛红的耳垂。
她把刚倒来的药放到桌上放凉,视线环视一圈,发现椅居然被摆在屋角落,也懒得去把椅拖拽过来,直接坐到了悟床边。
“大之伤好些了吗?”
了悟:“只要接来好好养着,也不动用灵力,就不会留什么隐患。”
他的嗓音不似往常的清越,还有些沙哑。
大之伤的后遗症有些严重,这段时间未免加重伤势,他都没办法动用灵力。
衡玉扬:“那你现在很危险啊。”
“嗯?”
衡玉瞅着他的脸:“别随意外走动。你那日在问心湖表现得太过惊艳,我听宗门里的师妹们私议论说想要挑战些难度的事,合散都备齐全了。你这状态在外面晃一圈,就是在羊虎,给妖女送人。”
她随一说,见他不回话,不由侧与他对视。
瞧见他里蕴着的淡淡笑意,衡玉后知后觉意识到,她也是世人的妖女啊。
于是衡玉不由轻咳两声,故意转移话题:“我帮你试试药放凉了没。”搅了搅碗里的药,舀了一勺送到边咽,衡玉的脸瞬间苦了来,“原来不只是闻起来味苦,尝起来更是苦了十倍不止。”不过,里面也蕴着非常的灵力。
了悟无奈。
他从储戒指里取饯,用指尖捻起一颗递到衡玉的边:“吃颗饯化化苦味吧。”
衡玉就着他的手指咽饯,这才觉好受不少。
她把手里捧着的药碗递给了悟:“温度差不多了,你慢些喝就不会怕被到。”
了悟接过,用勺搅了搅碗里的药,然后勺起一勺药送嘴里。
原本是没意识到哪里不对劲,直到咽勺里盛的药,了悟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刚刚衡玉就是直接就着这个勺试药的。
他微微一僵,着勺的力度也意识加重。
“怎么了?你也觉得太苦了对吧。”衡玉注意到他的失态,指着那份被放到桌上的饯,“觉得苦就吃颗饯,这样就没那么难受了。”
了悟的缓缓放松:“等会儿再吃。”
他垂睫,直接将碗沿抵在边,一喝完碗里的药。
然后了悟把空碗放回到桌上,拿起饯送嘴里。
在了悟吃饯时,衡玉的目光落在那个空碗上。
然后,她后知后觉猜到了悟刚刚失态的原因。
衡玉忍不住说:“你边有药渣没掉。”
衡玉其实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这一瞬间只觉得是受到了蛊惑。
也许那一回在幻境里,她的过界亲密,让她的理智隐隐有些失控。
没等了悟对她刚刚那句话反应,衡玉先一步前倾,拉近和他之间的距离。
她抬起右手抚上他的颊侧,拇指指腹往他本就净的角轻轻一抹:“现在净了。”
了悟睫抖动。
他面上看似平静, 大脑却近似空白,压不知自己该什么反应才是正确的反应。
几乎意识地,了悟抬看她, 神呆愣, 压找不到一丝那天在问心湖上的模样。
对上了悟的视线,衡玉心一虚。
她停顿一秒, 无辜:“我就是……看不太顺, 再加上你不是受伤不能动吗,所以就替你动手了。”
“你我相熟, 不用和我客气。”
了悟:“……”
衡玉放那依旧抚着他颊侧的手,后倒,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一把从床上站起来:“你还穿着里衣, 先换衣服吧,我把碗拿去。”
端着碗走到门,手搭在门框边, 衡玉又回看他,调:“真不是故意的。”说完,她自己先笑了起来。她前后的反应倒显得有些渣而不负责, 真不是故意的吗?也就哄一哄这人罢了。
“走了,你好好养伤, 我接来几天都会待在屋里研究阵法。”
衡玉把碗放到厨房,走来时碰到了念小和尚。他一只手挠,神里带着些困惑不解。
衡玉朝他走过去:“怎么了?”
了念还在挠:“师兄心似乎不好。”
“嗯?”他生气了吗?
“他气得脸都涨红了。”了念神狐疑, “你是不是说了什么很过分的话?”
衡玉睛微眯, 笑得狡黠:“哪敢啊, 他现在还伤着呢。”
原路返回时, 衡玉摘了路边的狗尾草,随意咬住。
她走得轻快,角叼着的狗尾草就随着她的动作而上轻晃。
有几个师妹在鸢尾海里玩,瞧见衡玉,她们乖乖行礼打招呼,又把刚摘来的新鲜鸢尾送给衡玉。
衡玉谢过她们的好意,捧着这束回到屋。
她用一个空置的玉瓶接了些,把鸢尾玉瓶里,又往里面滴了一滴灵。这样可以保存更时间。
将瓶摆到窗台上,就放在那盆君兰旁边。
晨间的风从外面来,把床榻边上挂着的那串风铃得叮铃作响。衡玉回看向那串风铃,余光就扫到了那被她摆在枕里侧的忘忧草。
衡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迈步走回到床边。
她脱了鞋坐到床榻上,将泪滴状的忘忧草拎起来放到前仔细打量。
日光照耀,忘忧草剔透到好像可以折光线。
衡玉突然就想起那天在问心湖,她灼灼望着了悟,目光为他而转。
——她惊鸿一瞥,便似是望见山川风月。
许久,衡玉的往后靠,背脊贴着床木板。
木板泛着淡淡的冷意,从与相贴的地方蔓延开来。
衡玉莫名怅然若失。
一个时辰后,衡玉隐约听到一阵敲门声。
原本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但那敲门声不依不挠,消停一会儿又重新响起来。
衡玉迷迷糊糊睁开睛,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靠着枕睡了过去。
从床上坐了起来,衡玉整理好衣服和发,走去开门。
门外,舞媚已经等了很久。
她瞥了衡玉一,调侃:“怎么这么久才过来开门,不会是在房里幽会哪个野男人吧?嗯?难是佛?”
衡玉往旁边挪开一步:“这事谁说得准呢,如果你的猜测是真的,你现在还敢来吗?”
舞媚朝她抛了个白,两只手背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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