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晨钟暮鼓’，踩着满地余晖登山，临近寒山寺寺门时衡玉就听到了一阵沉闷的鼓声。
旁边的了悟把剥好壳的栗
递给衡玉，衡玉接过后直接丢
嘴里。
只觉得满嘴留香。
城北那个卖炒栗的摊主不乐意卖给他们，但整个淮城又不是只有一家炒栗铺。
途径集市时，了悟主动给她称了斤栗。她懒得自己剥，就要了悟展示诚意赶
给她去壳剥
。
这一路里，一人剥栗，一人吃栗，倒也算和谐。
“剥完了。”了悟把最后一颗栗递给她，纸袋里只剩
那些剥掉的壳，“今日一行，洛主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要解决炎国一国之困境很难，如果只是淮城的话，说难也不算难。”
“愿闻其详。”
衡玉默默咬了
栗：“我还得再想想。”
炎国贫穷而疆域辽阔，想要解决困境，最好的方法就是发展农业——但这必然受限于
因素。
但是单纯把淮城拎
来的话，只要给淮城的百姓们制造希望，让他们知
生活有盼
，百姓自然不会再怨恨佛门。
她现在是有些想法，但想法还不够成熟。
“了悟师兄，陪我逛逛这寒山寺吧。”走回厢房的路上，衡玉突然声。
了悟也没问原因，只是温声了句‘好’。
寒山寺的路偏陡峭些。
绕过石路，转
而绕的廊，
途还会碰见些正在
晚课的小沙弥。
很快，衡玉和了悟抵达大雄宝殿。
这是整座寺院的最
心建筑，大殿正间供奉着一个
大的佛像。
佛像森严，衡玉仰望去时，只觉得佛像周
萦绕着淡淡的金
光
，那些光里带着
重的威压，让人不敢直接
视。
衡玉移开视线，往前走几步，拿起摆在佛像边的香和烛。
她不是打算拜佛，事实上她并不信仰佛门，只是把它们拿起来放在
前细细打量。
这些香烛都得很
细，衡玉问：“寺庙里的香烛都是由小沙弥们自己吗？”
了悟从她后走到她侧，
：“基本上每个寺庙的香烛都是由小沙弥的。”
“其实我觉得可以考虑教山的百姓香烛，寺庙从他们手里收购后再卖给香客。除此之外，寺庙的姻缘结、平安符等，都可以仔细
给那些家里已经快要揭不开锅的百姓来。”
修真界的寺庙，还真不靠这些东西盈利。
他们以往给小沙弥，只是想着锻炼小沙弥。
但锻炼的法有很多，完全不拘泥于这一。
了悟握起三
香，认真用火折燃，然后恭恭敬敬
在佛像前端的香炉。
烟雾缭绕而上，熏陶着那端庄肃穆的佛像。
“这方式的确可以为一些百姓带来收益，让他们能够尽量吃上饱饭。”顿了顿，了悟抬看衡玉，发现她正笑而不语，似乎觉得他说得太浅了。
了悟笑，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说去：“但这只是最浅层的利益，再往想，这其实是寒山寺再向周遭百姓释放善意，那些得了实惠的百姓肯定很乐于夸奖佛门。潜移默化之，佛门的名声自然会好上不少。”
衡玉放手的香烛：“没错。当佛门的名声好转，寒山寺的香火自然会重新兴盛起来，那就会带动香烛符等
的需求。需求一大，就需要更多百姓帮忙制作这些东西，然后先前的程会再次现。”
所以，总的来说，寒山寺只是付了少许银。
就能让寺庙香火重新兴旺起来。
当然，这只是其一个手段，想要化解矛盾的话——
顺着衡玉的思路想去，了悟说：“还可以从百姓手收购好的菩提糕卖给香客，菩提糕的主要材料菩提叶由寺庙提供……”
衡玉打了个响指：“没错。”
了悟：“若是如此，寒山寺可以修建一座新的佛殿了，一些殿宇也需要翻新修葺。这会是一笔大工程，那时候就需要聘请很多工匠上山帮修建佛殿。正好如今是农闲时期，贫僧想会有很多人乐意过来的。”
衡玉觉得，真不愧是佛了悟。
她只是提了几句，他顺着自己的思路思考去，居然连这‘用修建大型工程来提供工作机会，而缓解矛盾’的方法都想到了。
“你真厉害。”衡玉真诚夸。
了悟垂眸看她，眸温
：“这都是洛主的功劳。”
他并不居功。
两人商议好后，走去寻寒山寺的无乐方丈。
无乐方丈是已经圆寂的主持的师弟，他原本是最有可能接任主持之位的人选，但很可惜的是，无乐方丈寿元也将近了。
他盘膝坐在蒲团之上，眉
全白，听完了悟的话后，无乐方丈双手合十向衡玉谢：“多谢这位施主，这方法实是解决了我寒山寺之危。”
衡玉并不居功：“方丈客气了。”
她又不是为了寒山寺才想这些办法的。
如果不是为了了悟，她才不
寒山寺的死活，那和她没有半分关系。
无乐方丈笑：“明日贫僧会把这些事都布置去，最迟后日就会开始施行相应的举措。”
辞别无乐方丈，了悟走他的厢房，直接走廊的两级台阶。
他往前走了几步，没听到后衡玉跟上来的脚步声，不由回瞧了一。
她站在夜之，仰望着那满天繁星，
角扬起。
刹那间，了悟有几分晃神，只觉得天边星都倒映她的眸光。
“在看什么？”
“你又在看什么？”衡玉把视线移到他上，神
专注。
了悟微愣，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周围的气氛有几分不对起来。
他默默移开，目光落在虚空之：“夜
了，贫僧送洛主回厢房歇息吧。”
说完，他拨
着念珠，率先往前走去。
衡玉折了细的翠竹握在手边轻晃，懒洋洋跟在他后。
望着他那光亮的脑袋，衡玉忍不住抬起手翠竹，在他脑袋上一拂而过。
翠竹上还带着细小的竹叶，拂过了悟的
时，他生几分
意。
无奈一叹，了悟说：“洛主，莫要闹了。”
然后他抬起手，握住那正在他肩膀上来回拨的翠竹，把它搁到自己边。
衡玉站在他两步开外的地方，同样握着翠竹的另一端。
他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牵着翠竹那端的她，踩着满地温柔星光与月，走回到被黑暗笼罩的厢房。
无乐方丈寿元将近, 所以他越发迫切地希望在自己生前缓和寒山寺和淮城百姓们之间的矛盾。
第二天清晨，寺庙的和尚们全
聚集在大雄宝殿早课。
早课一完，无乐方丈
撑着
, 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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