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故囚禁待官员,又是什么罪名?”
谢相知略抬了抬,又问。
林玺心一“咯噔”,恭恭敬敬回答:“节严重者,死刑。”
“臣明白了。”林玺拱手。
谢相知了,也不问她如何理,让她去了。
林玺神清气地走议政殿,迎面撞上走来的纳兰溪,他穿着规矩的红朝服,其实这颜倒不怎么衬他,或许素更合适些。
她朝纳兰溪了:“丞相大人。”
“林御史从王上那儿得到答案了?”他见林玺脸上表拨云见月,挑了挑眉,问。
“是。王上召丞相大人可是有要事?”
“王上召我商议今攻打淳国一事。”纳兰溪回,他其实有些不解,为何不先主雍京,显正统之名,再去攻打的弱小的淳国?分明前些时候王上还有意如此。他并不知这其还有一桩密谋,但谢相知心意已决,计划不会随意更改,他的疑问便也闷在心。
林玺惊讶地睁大了一双杏,没再多问。
……
翌日,林玺在大理寺找到主审官员吩咐一番,这件案判决便就此定。林玺从女家找到书生写用来威胁女的休书,虽说没有官府公文公证,但这个小小的“错误”在林玺笑眯眯的目光不约而同被所有人忽略。既无夫妻之名,因而判断妻杀夫罪名不成立,但官员杀平民,思及平民有错在先,便免去五十杖刑的一半,并判夺去女功名,五年不得参加女科考。
而平民私自囚禁待官员,律法罪加一等,念及书生已经人死灯灭,不祸及家人,只没收财产土地充公。
勾柳柔听了判决泪拜谢林玺。
林玺没有说什么,叹了气让她去。
其实这件案她判得未必公正,可是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正。在这关,她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但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林玺面无表地将家兄寄来斥责她“疯”的信件烧毁,在林氏这位少君看来,妻杀夫乃是大罪,怎能如此轻轻放过?
在林玺收到这封信没多久,她府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前任楚掌事女官,她的嫡亲嫂嫂,霍纭如。
叫林玺惊讶的是,她改梳回了少女发髻,不像嫁为人妇般将发盘在脑后。
霍纭如也不矫,直接:“我和你兄和离了,我今日来此想要阿玺帮我一个忙——请阿玺将我引荐到楚王面前。”
她自幼被要求贤良淑德,温柔恭顺,又容貌生得不错,大后必是宗妇或帝妃的不二人选,她也以为一个女一生不过就这样,甚至掌阖事的女官已经是她能到的极致,但林玺横空世惊破旁人和她给自己编造的牢笼——她恍惚意识到女原来也可以和男没有什么区别。
而这之后,她和丈夫的矛盾隔阂似有若无地越来越大,直到这一次勾氏杀夫案,所有隐藏在平静冰面之的矛盾瞬间激发——他认为女本就只该待在家相夫教,打理宅,而不是在朝堂之上指江山,那些都是男的事。
他没什么不好,只是不能相互理解。霍纭如当机立断和他和离,带着婢女赶回南州,直奔林玺而来。
况田赋改制已差不多完成,林、霍二家的婚姻已经完成了它该承担的使命,霍纭如毫无顾忌地放弃了这段婚姻。
否则也不过是终成怨偶。
“你是公主,是王上的妹妹,怎么会需要我引见?”
林玺眨了眨,不解地询问。
霍纭如摇了摇:“我不想以公主、以妹妹的份去见他,我想要像阿玺一样,以辅佐江山社稷的臣份去见王上,所以楚国之,唯有阿玺可以为我引荐。”
朝臣方引荐朝臣。
林玺目光复杂地了。
当日朝会之后,楚王在议政殿召见霍纭如,不过短短数月,她已经历成婚又和离。
林玺说完基本况后就退议政殿,霍纭如第一次正常的臣礼节给谢相知行礼。
“我今日来此想必王上也应该能猜我的来意。”
霍纭如行礼起。
“听闻淳国王姬曾楚都,燕王近日又返燕。敢问王上,是否与燕王达成了什么协约,比如说——淳国?”
她素来聪慧,甚至在观察微方面更甚林玺,霍氏虽有颓势,但到底基厚,能为她提供的线索也不少。谢相知倒不如何意外她分析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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