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的探千辛万苦混楚之,将报传递给燕王。
“……此次徐丞相之事,应当是楚地门阀所为。”
燕王裴渊闻言却轻轻摇了摇:“不,不是楚地那些世家。徐丞相今岁冬之时就染了风寒吧?一直派御医过去。”
“王上的意思是,这是楚王和徐丞相……”联手的局?
“除了徐相和楚王,不会有人知到底是风寒还是病膏肓。”
裴渊望着窗外堆着一层薄薄细雪的桃枝,它们还没有芽,但已经积蓄了一整个冬天的力量。
“看来孤错了一件事。”裴渊并没有因为错什么事而恼怒,反而有几分浅淡的愉悦,“我以为他是我的皇后,却没想到他是这天的君王。”
……
十二月十五日,楚王谢相知旨,丞相徐渭逝世,以国丧之礼葬,赐谥号文德。为悼哀思,罢朝三日,举国同悲。并令彻查丞相死因。
十二月十八日,楚王再次旨,开办女官学,且于楚地境推行女官制,女享同男一般权利,可开、科举、朝为官。不论是否婚与否。
当日,谢相知再第二旨意,任命林氏女林玺为兰台御史,掌女官学一事,赐尚方宝剑,可行先斩后奏之权。林玺走上任,楚国第一位正式站于朝堂之上的女官横空世。
朝野反对之声一片。
十二月十九,刑查明徐丞相死因,乃楚地门阀暗自谋划所为,楚王大怒,株连数十世家,百余人收押重狱择日斩首,其家眷亲属一千三百余人遭贬黜放,年幼无辜女可免其责,但三代不得朝为官。
世家风仪就此沦为历史河不值一提的尘沙,三代再不得复起——这足够一个世家的势力彻底落败消亡。
血染街,震惊朝野。
十二月廿一,田赋改制在楚地开始正式实行,再无阻力。
十二月廿六日,纳兰溪自雍京归,秘密南州境。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早起,不能再熬了,只更这么多。
最近好卡文啊。
帝皇图第十二
林玺这个女官的并不如何顺利。她是楚国第一位女官,也是前朝三百余年来的第一位女官。
虽然民风自前朝以来开化不少,但千百年来古训如此,女只通读《女训》、《女诫》,上侍公婆,教女,执掌帷,而不是在朝堂之上抛面,任由旁人指指。林玺的格行为在世家贵女间一时引为笑谈。
便连林氏这一代的当家主母、林玺的亲母亲,都特意写信斥责于她,叫她不可离经叛,不可受旁人蛊惑,不该不顾世俗规矩与林氏百年清誉。
信末尾又特别提到洧陵陈氏,她那位自幼定婚约的未来夫婿已派人上门来退亲,言曰:“女公志向远,陈氏门楣居于俗。齐大非偶,攀不上,还望女公另择佳婿。”
林玺不知,事实上陈氏的行为比书信所言要过分一些。他亲自赶赴蘅州林氏退婚,当着林氏辈之面直言林玺此举败坏陈氏家风,女之公然混迹与朝堂之上,名节败坏,与那九的比之还不堪。他就算是娶一个青楼女也绝不会娶林玺。
林玺虽然早想到家人未必会支持自己,但也没想到素日最温和慈的母亲会如此厉声斥责她。她到底年少不经事,看完信后不由得伏案痛哭声。
可她既然已选择走了这条路就绝不会轻易动摇。她既敢当着谢相知面直言不讳,今日便也敢忤逆父母之命。
林玺提笔修书。
“……旧俗旧制便一定对否?吾辈自有当世之贤能,为何非要延循前人旧制?人非圣贤,又焉能无错?……女玺自认问心无愧,俯仰于天地,此心不可转也。”
“……女如何自不必旁人来评说,旁人可知多少?……圣贤尚有不和之音,况我等凡俗。是非毁誉皆由人去,何必挂怀。史书工笔断不会文过饰非,”
“若父亲与母亲认为女败坏林家清誉,女可自请辞去,再不冠林氏之姓。但女此生仍敬奉二老于堂,念赐骨之恩。”
“不肖女林玺敬上。”
这封字字决绝的信由林氏家仆连夜送。林玺写完后心一冷,披衣站在窗前看了半晌新雪。
这也许是南州今岁最后一场雪。薄薄细雪未消,铺满青石院,光秃秃的海棠枝桠在北风舒展,只等东君携燕语莺啼境,便捧一簇一簇的滟滟繁来。
南州的冬日,总是这样净冷白,只是为了天的到来打扫好一切不必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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