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
梁知行嗤笑一声,松开了手:“幼稚。”
他拍了拍手,回到教室,吊儿郎当的坐在座位上,等郁绵来,站起来给她让路,而后又趴了——留那半个贵冷艳的后脑勺。
郁绵坐来平复了会心,暂时把刚才的迷惑压了,戳了戳他手肘:“谢谢你啊,梁知行。”
梁知行没说话,把胳膊往那边挪了挪。
郁绵却还在说话,嗓音清甜:“我请你喝杯草莓冰沙吧?好不好?”
裴姨跟她说过的,遇到别人的善意,一定要珍惜,要懂得恩的。
梁知行有不耐烦的抬起,臭着脸:“别自作多以为我是想帮你。我只是……只是不喜看男人打女人。”
郁绵看着他,睛清澈净:“嗯。男人确实不该打女人。新闻上偶尔还会劝女人忍受,可是那是错的。”
梁知行怔怔的:“……真的吗?”
郁绵认真的:“对啊。”
男孩烦躁的抓了抓发,声音却压低了:“我爸以前总打我妈……后来我妈趁他睡着给他毒,我爸住院半年,她楼死了。我边的人都说她狠辣,说她……活该。”
郁绵啊了一声:“……对不起,让你想起不开心的事了。”
梁知行立刻趴:“我说着玩的,你别当真。”
他是疯了吧,为什么要把家里的事跟一个不太熟的同学说……他不知……他可能真的是要疯了,他不知跟谁可以说,边的人都说他妈妈是错的。可是他觉得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郁绵没再说话,想了想他说的话,心里觉得有说不来的难受。
她想跟他说什么,可是一直没找到机会,直到最后一节音乐课,被数学老师占用了讲题,梁知行再偷偷看她的试卷时,她似乎找到了突破。
郁绵把试卷悄悄往旁边推了推:“你要看吗?”
梁知行板着脸不说话,行维持冷人设。
可是……可是他间落很多课程,数学老师默认班上都是优等生,讲题思维跃,他听不懂,而这位小同桌的试卷……字迹工整简洁,解题思路很清晰,他能看懂。
但他为什么要看懂,为什么要学习。反正他的人已经不在了。
直到课,他也没正看她的试卷。
放学铃声响起时,郁绵没把试卷放回文件夹,反而大大方方的推到他面前:“你看吧。”
梁知行皱眉:“为什么?”
郁绵偏过,眸一弯:“因为你想好好学习,我看来了。”
梁知行一怔。
曾经属于他的骄傲和荣誉,曾经别人投来的歆羡目光……都没那么重要。可是他已经好久没有为了某个目标努力的觉了,像一艘在茫茫大海里航行的船,看不清方向。
他低低的说:“可我不知该怎么办。”
郁绵将试卷递给他,又在便利贴上写今天的教学要,贴在他的桌上:“那就好手的事就好啦!我先走了哦。”
男生看着便签纸发愣:“为什么帮我?”
少女在整理书包的肩带:“因为我遇见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她是我的幸运。我希望大家都能这么幸运呀。”
梁知行皱眉:“你好奇怪。”
班上已经没人了,郁绵笑着朝他挥挥手,笑容光灿烂:“拜拜,周一见。”
梁知行慢慢握双拳,站起来叫她:“喂!以后爸爸我罩着你!”
郁绵无语,最近班上的男生都喜说‘我是你爸爸’这一类的话,幼稚!
她顺手拿起讲台上数学老师落的圆规,很凶的警告他:“不许说!再说我拿圆规扎你!”
她有模有样凶完人,才赶往外跑,今天啊要一件大事!
就是之前裴姨说的……要带她去衣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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