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从桌上来,匆匆忙忙去追她。
刚跑一,右脚被凳绊了,她往前摔了一跤,好像还磕了牙。
裴松溪无奈,又折回了几步,递了手指给她:“走吧。”
郁绵还是只敢握她一指尖,从地上爬起来,懵懂又怔怔的牵着她手指,却又全心全意的信赖着她。
像是一奇怪的本能。
裴松溪到台上晒太,给草草浇。
郁绵大着胆跟她说话:“这是什么呀?”
“栀。”
“那这个呢?”
“红掌。”
她的声音真好听。
她喜跟她说话。
“裴姨?”
“嗯?”
郁绵又叫了一声:“裴姨?”
裴松溪将壶放,光给她镀上一层淡淡的光辉,冷清的神有些缓和:“想去了吗?”
“不想去呀。”
小孩的世界对大人来说是个秘密园,说话总是奇奇怪怪,经常有了前一句,就没了后一句。
裴松溪没再问,给浇完,才说:“你回房间吧。”
郁绵眨了眨睛,看着她,没有动。
裴松溪没再她,径自往走,到了三楼,走到走廊尽的一间房间外才停:“不许来。”
郁绵。
她反手将门带上。
小孩好奇心重,贪玩,坐不住,她在外面等不住了,自己就会走。
裴松溪了小佛堂。
一尊镀金佛像,一盏香炉,小蒲团有些破旧发黄。青灰帘布十分厚实,哪怕是正午时分的光,也无法穿透。这里总是幽静寂的。
母亲信佛,这佛堂也是她留来的,手上的紫檀木佛珠也是她留的。
裴松溪原先不信佛,可是母亲去世,她大以后,也时常会过来,站上一会,有时是十几分钟,有时是几个小时。
今天,她在里面待了很久。
等她推开门来,果然没看见那个小孩了。如她所想。
裴松溪淡淡一垂眸,刚往前迈了一步,脚就被人抱住。
小姑娘坐在地上,睡朦胧,抱住她的脚不放:“裴姨……”
裴松溪一怔:“你怎么还在这?”
她声音低的像自言自语。郁绵没听清楚,小孩睡意上了,在哪里都能睡着。
她还抱着她脚,又要往地上倒,裴松溪赶扶住她的小肩膀。
她轻轻叹了一气,将她抱起来。
这么小小的一团。
她把她抱回房间,跟昨晚夜后抱她回去一样,将被掀开,给她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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