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劫 - 他的劫_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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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如山满嘴是,只剩了摇的份。于是陆永明淡然答:“大帅,是我。”

    接着他笑眯眯的又轻声补了一句:“螃蟹好,娘们儿也不错。”

    霍云朴开始嘿嘿的笑。连毅听在耳,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不住了,冷飕飕的说:“次有机会,大帅也带我去一趟。”

    霍云朴很痛快的一,正要回答,冷不防安如山在火堆后忽然开了:“应该去,山东的爷们儿也不错。”

    此言一,陆永明先笑了,一边笑一边抬手去指安如山:“你是不是喝多了?”

    安如山的确是喝多了,一听陆永明的笑语,他略略的回过了神,知自己是失了言,连忙把一低,继续吃。而连毅坐在火前,一张脸被火光映得忽明忽暗。斜着睛瞟向霍云朴,他发现霍云朴也在笑。

    他霍云朴,可是不耽误霍云朴嘲笑他。

    酒喝到一半,开始有草原姑娘围着火堆唱歌舞。姑娘们都不好看,可是衣着鲜艳,全有一结结实实的。霍云朴一见姑娘就来了神,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起就冲了姑娘堆里。他是个活泼的,在家里像座活牌坊似的,一家门就原形毕。一边跑一边单蹦着脱了靴袜,他效仿草原上的小伙,挽起光着脚,挽着姑娘的手大安代舞。其余的大小军官们见状,当即效仿大帅,纷纷加姑娘队伍,安如山拽着陆永明也挤了人圈。只有连毅独自一人坐在暗,守着霍云朴扔的残羹冷炙。

    181、番外——连毅的

    霍云朴左手领着一串姑娘,右手也领着一串姑娘,十八无丑女,再不俊秀也有一朵的模样。霍云朴如同落了百,载歌载舞,大说大笑,赤脚踏在青草地上,踢膝盖的尘土。及至一场歌舞告一段落了,他嘻嘻哈哈的离开火堆,一pi坐回了连毅边。连毅递给他一大碗酒,他接过来仰就喝。连毅凝视着他,看汗珠顺着他的鬓角往淌,天黑,他的白发也不那么明显了,火光熊熊之,他的大睛和白牙齿一起反光,任谁也不能承认他是位老人家。

    咕咚咕咚喝完一碗酒,他把碗向连毅一递:“再来一碗。”

    连毅提起大酒壶,给他又满了上:“大帅别醉了。”

    酒倒得太满了,已经快要溢碗沿。霍云朴探凑上去先啜饮了一,然后一边吞咽一边不以为然的摇:“扯淡,这酒能把我喝醉了?”

    连毅放酒壶,望着篝火笑:“真的,这酒后劲儿大。不信你现在骑去跑一圈儿,风一一颠,酒劲儿就上来了。”

    霍云朴仰了碗底的烧酒,随即把碗一放,而起:“走!”

    连毅仰看他:“真骑去?”

    霍云朴一步绕到他的背后,朝着他的脊梁骨轻轻蹬了一脚:“骑去!”

    霍云朴一辈都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而且越喝越兴,是标准的“一醉解千愁”。此刻他酒兴的离开人群直奔了群,光着脚认镫上。一抖缰绳一挥鞭,他也不叫卫士随行,自己就扬鞭跑向了黑沉沉的大草原。连毅见状,慌忙也上了。迎着温的夜风俯,他不想惊动旁人,压抑着声音吆喝了,他悄悄去追前方的霍云朴。

    两个人一前一后,一气跑了好几里地。末了霍云朴猛然勒转了,对着连毅朗声笑:“小,看看,我醉了吗?”

    连毅也勒住了,让踩着小碎步走到了霍云朴边。两匹挨挨蹭蹭了,他和霍云朴也近成了咫尺。四野无人,风声浩,草尖轻轻飘摇,是月光一脉银的浪。连毅望着霍云朴,见他还微笑着,笑得理直气壮。这老家伙什么都知,什么都知,还这么理直气壮。他他,他为了救他,连妻儿都牺牲掉了,他愧疚几天之后,给了他一个师,然后就又心安理得的继续理直气壮了。

    一个既然理直气壮了,另一个自然只能是哑吃黄连,有苦说不。谁又没求着他去,他自己愿意,能怪谁去?

    所以此时此刻,望着对方,连毅忽然说:“云朴,你一枪毙了我吧。”

    霍云朴脸上的笑容僵了一

    连毅平静的继续说:“我活了三十多年,只有我杀人的,没有人杀我的。现在我活着是受罪,自己对自己不了狠手,死在别人手里还不甘心。你来给我个痛快吧,你给我一枪,我这辈也算圆满了。”

    霍云朴叹了气,欠一拍连毅的大:“小连,你是不是活糊涂了?不知自己是男是女了?”

    连毅笑了一:“对,我不但糊涂,而且是越来越糊涂。”

    霍云朴收回了手,用拇指轻轻捻着缰:“小连,有些事儿啊,就是个消遣,就图个乐,你不能把它往心里放,不能拿它当日过。男汉大丈夫,建功立业才是最要的,你为了这个寻死觅活,谁听了都得笑话你。”

    连毅笑着一:“你笑不笑话我?”

    霍云朴严肃的告诉他:“你要是再说这话,我也笑话你。”

    连毅沉默良久,末了答:“好,我再也不说了。”

    然后他抬,甩开缰绳独自往前走。霍云朴见状,当即也:“你什么去?”

    连毅也不知自己要什么,只想凭着两条走到暗去,藏起来。他对霍云朴没撒谎,他真是活糊涂了。他会带兵,会打仗,是有名的神枪手,可他不知自己是男是女。当他还是丈夫和父亲的时候,他偶尔回老家,看看自己那个小家,他心里还能清楚片刻,知自己的份。可是一旦回到霍云朴面前,就又全了。

    况且,现在丈夫不成了,父亲也不成了。他成了个孤人,是男是女也都没关系了。霍云朴早在十几年前就知他的心思,霍云朴不他,但是允许他自己。霍云朴的人太多了,霍云朴不多他一个。

    可他是别无选择,他只有霍云朴一个。他有一双锐利的好睛,开枪时从来都是一瞄一个准,没想到偏在这件大事上,一了个老。一个什么病都没有的、任谁提起来都要赞一声好的老

    连毅不想缠着谁,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当了师,应该要脸。这些年他死乞白赖的想给人当兔,人家还不要。当成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清,的,倒仿佛他是个嬖臣,常年的等着霍云朴临幸。这可真是枉担了虚名,老天爷作证,他是一步一步卖着命走到今天的,他给霍云朴卖的不是,是命。霍云朴要江山,他就去打江山,打死了都不怨。这么卖命,又换回了什么?换了个师,可这个师本来就是他应得的。

    连毅低着往前走,除了走,再没别的念。而霍云朴三步两步的撵上了他,一把攥住了他的胳膊:“你往哪儿跑?这地方夜里有狼,再吃了你!”

    连毅回过了,霍云朴,他矮,不仰的话,只能看到霍云朴的衬衫领:“我不跑,随便走走。”

    霍云朴的掌很大,攥住了谁,谁就没跑:“随便走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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