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劫 - 他的劫_142

    待到蓄满大半缸了，白尼坐在缸沿，对着霍相贞挥手笑：“大哥，你去，我自己洗。”

    霍相贞没说什么，转真走了去。随手关严了浴室房门，他回到卧室床前，直的坐了去。双手扶着膝盖，他望前方，是标准的正襟危坐。浴室门后起了隐隐的声，这让他缓缓的扭望了过去，知那门后有个白尼，然而心半明半昧的，总像是酒醉未醒。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房门开了，白尼赤条条的站在门，腰间只围了一条雪白浴巾。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握着门把手，他对着霍相贞轻声笑：“大哥，地上，我不敢走了。”

    霍相贞依旧不言语。起大踏步的走了过去，他伸双手，手忽然变得无限大，白尼忽然变得无限小，他就这么捧起了白尼，像捧着珠玉捧着，一步一闪烁、一步一漾。最后弯腰把白尼放到了大床上，他以手撑床，保持着俯的姿势没有动。

    垂闭静了片刻，他抬起面对了白尼。白尼坐在暗，像一尊玲珑的玉人，锁骨肩微微的反了金黄灯光，肤太光了，简直像是带了度，唯有一双睛是柔弱的，不哭的时候也像是着泪，泪光与目光一起转。

    霍相贞定定的看着他，看他这么，这么小。这么小的小东西，自己怎么就藏不住？

    迎着他的目光，白尼用一条光胳膊环住了他的脖。很娴熟的一偏脑袋，他探吻住了霍相贞的嘴。霍相贞的嘴是的，带着白兰地的余味。尖挤间，嘴嘴；霍相贞先是木然的不动，然而在他的撩拨，渐渐也有了知觉回应。轻轻张嘴噙住了对方的，他无师自通的也稍稍歪了，想要和白尼亲吻得更更契合。

    不知不觉的闭了睛，他膛里燃起了一团暗火，烧得他微微拧起了两眉，血混合了酒，在四肢百骸滔滔的奔。一双冰凉的手伸到了他的领，想要解开他的军装扣。他觉察到了，不由自主的抬起一只手也去帮忙。扣是无数的多，解完一枚，还有一枚，每一枚都解得那么不痛快。他急死了，另一只手哆嗦着也抬起来，他抓住军装前襟，不不顾的奋力向两边一扯。只听叮叮当当一阵响，铜扣登时崩落了满地。扯开了军装，再扯里面的甲衬衫，着气脱光了上衣，他伸手就要把白尼往怀里搂——他死了，而白尼是清凉的。

    白尼由着他搂抱搓，围在腰间的浴巾脱落了，他伸手向去摸，摸上了霍相贞的腰带。刚刚挣扎着解开了腰带铜扣，他便仰面朝天的被霍相贞压迫住了。左沉重的垂到了床，他向上蜷起右，把冰冷的右脚伸了对方的军之。柔的脚趾有了异样的，像是一溜熊熊的火，从脚趾一路烧到了脚背，比他的骨更。

    与此同时，霍相贞神痛苦的了一声。

    接来的事，像一场久违了的梦，因为太好了，不像是这真实世界里会发生的。

    霍相贞坐在床上，双手托着白尼的腰起起落落，白尼跨坐着伏在他的前，双臂环了他的脖。一场狂过后，霍相贞没有松手，而是弯腰侧脸，把面颊贴上了他的膛。闭着睛息了片刻，霍相贞在他心蹭了蹭汗淋淋的短发，哑着嗓说：“我还想要。”

    白尼低亲吻了他的心，低声答：“好。”

    霍相贞仿佛是怕自己会压碎了白尼，所以始终抱着他托着他，不肯把他往放。可饶是如此，白尼最后还是力不能支的了，一脑袋的短发全了个透。

    两人相拥着躺了去，霍相贞先是似睡非睡的息了一会儿，接着忽然睁看了看白尼，然后扯过棉被裹住了他和自己，又把白尼往怀里用力搂了搂。

    白尼的气息扑在他的颈窝里，咻咻的很温。霍相贞安心的闭了睛，觉这样的睡法很甜，比上一次还要甜。上一次是穷途末路、绝求生；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他是东山再起了的。

    147、恋

    凌晨时分，白尼醒了。

    他的起居是不分昼夜、没有规律的，一贯是想睡就睡、想醒就醒。半睡半醒之间，他觉燥，被人抱了个密不透风，便意识的蹬一脚，不许连毅纠缠自己。然而蹬过一脚之后，他忽然睁了睛，意识到自己是在大哥的怀里。扭过再一看，他只见霍相贞闭双，睡得正酣。

    一不眨的向霍相贞凝视了许久，看到最后，白尼却是缩了肩膀向蹭去，一一的钻了对方的怀抱。这回掀开棉被坐起，他伸挪到了床边。房光线幽暗，几乎还有夜，地上凌的扔着军装，他一脚踏去，正被一枚铜扣硌了脚心。

    这一夜睡得温，左的血脉也像是通畅了许多，居然很听他的使唤。手杖上地板，想必会有声音，于是他一路扶着墙家，踉踉跄跄的走去了浴室。

    潦潦草草的洗漱了一番，他转回了卧室，去找自己的。从兜里摸一只小纸包打开了，他将几粒吗啡药拍了嘴里。端起一杯冷茶又了几大，他蹑手蹑脚的上床钻回了被窝。

    困意已经彻底消散了，他捧着霍相贞的脸，先是细细的看，看到最后凑上去，他又开始轻轻的亲吻。霍相贞照例是睡得雷打不动，一知觉也没有。手指埋霍相贞那密的短发里，白尼用指尖缓缓抚着对方的，不知为什么，心境忽然变得很苍老，仿佛他和连毅一样，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

    霍相贞在梦里打了个小呼噜，然后伸手把白尼又搂回了怀。

    霍相贞从来不睡懒觉，然而今天破了例，直到日上三竿时才起了床。满地的衣服没几件是能穿的，他披着睡袍站在地上，低对着衣服笑了笑，抬又对着白尼笑了笑，发很，脸有红。白尼拥着棉被坐在床上，吗啡药的效力已经过了，他现在急需一好鸦片烟，但是当着大哥的面，他勉压了瘾，只是沉默的微笑。

    霍相贞伸脚把衣踢成了一堆，同时低声说：“疯了。”

    白尼抬看他，轻声的笑问：“谁疯了？”

    霍相贞笑着看了他一：“我疯了。”

    白尼思忖了一瞬，随即追问：“疯了好不好？”

    霍相贞一，声音是罕有的低沉柔：“好。”

    然后白尼不再问，他也不再答。自顾自的从柜里另找了一衣服，他浴室冲了个冷澡。

    吃早饭的时候，霍相贞发现了白尼上的疤痕——白尼脸白，疤痕也白，乍一看倒是不显，但在光也很清楚。霍相贞望着他发愣，因为昨天竟然是一也没瞧来。

    白尼用小勺搅着碗里的米粥，小声笑：“夜里开快车兜风，结果翻到沟里去了，汽车夫和我全摔了一一脸的血，好在没大碍，都是伤。昨天怕你见了大惊小怪，我就提前往上抹了一儿香粉膏。”

    霍相贞放筷，把双臂横撂在了桌面上。盯着前方了会儿神，最后他很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