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劫 - 他的劫_57

    61、去西安

    顾承喜带着他一团的兵，快加鞭的往北京城里赶——平安上次神神秘秘的说要给他“换个地方”，还要让他“保密”，原来应了今天这一密电。

    他真是服了平安，甚至怀疑有朝一日，自己还没人地，平安已经了大总统。想到此，他不由得火烧火燎的要着急。傻乎乎的大个，连句柔意的好话都听不懂，然而有雄霸一方的本事，顾承喜真不知是该自赞好力，还是自愧不如人。

    他是半夜的城，潦草休整了一番，他在天亮时分直接到了火车站。

    火车站已经被封锁了，外外全是士兵。他凭着顾团的份，畅通无阻的了月台。月台上人也多，其霍相贞人一，率先落了他的。和霍相贞并肩而立的，是个袍褂的胖老，胖老一手还领着个小孩，小孩边又站了个三十来岁的盛装女，不像正房太太，大概只是姨娘之。

    顾承喜盯着胖老，对于前总统的尊容十分好奇。正是眺望之时，忽有一只手拍了他的肩膀。他扭一看，正是一戎装的从戎。从戎行匆匆，单手还拎了个小箱：“怎么才到？”

    顾承喜连忙笑了：“秘书，你也跟着大帅去西安？”

    从戎一：“是啊，多少年没过远门了。”然后他拉了顾承喜的手：“走，大帅刚才还念叨你呢。”

    顾承喜跟着从戎连走带跑，突破了卫兵的人墙。走到霍相贞旁打了立正，他抬手行了个军礼，朗声说：“大帅，卑职到了。”

    霍相贞扭看了他一，随即淡淡的说：“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不许离京，听安师调遣。”

    顾承喜又一敬礼：“是！”

    正当此时，远方响起了尖锐的汽笛声音，顾承喜觅声望去，只见沿着铁轨，开来了一辆的装甲列车。列车共有十多节车厢，外层全安装了七八分厚的钢板，连窗都没有。其前三节车厢已被改装为炮台车，车既有迫击炮，也有重机枪，车厢两侧全是击孔。从第四节开始，才是火车和官座车。及至过了餐车，殿后的几节车厢又是炮台车。因为炮台车铺了钢泥，分量极重，所以列车缓缓而行，不敢轻易加速。

    及至列车彻底停了，霍相贞微微的向顾承喜侧了脸，低声说：“我和秘书都走了，尼一个人在家。一旦城里了事，你要保护他。”

    顾承喜恭恭敬敬的一：“大帅，您放心吧，我记住了。”

    霍相贞不再理他，一转面对了前总统，他向车门一伸手，了个“请”的动作。而与此同时，两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已经上了前后的炮台车。

    顾承喜站在原地，目送着霍相贞登了车，心里替他难受，装甲列车密不透风，从北京到西安，漫的一路可怎么熬？

    元满落到了最后，一只脚踩了车门踏板，他回还对着顾承喜笑，因为是第一次乘坐装甲列车，兴奋之无法言喻。他笑，顾承喜无话可说，只好也笑。两人对着傻笑了一气，末了还是从戎走回车门，用手臂勒住了元满的脖。土匪绑票似的，他把嬉笑脸的元满拖了车厢。

    装甲列车又拉汽笛又蒸汽，轰轰烈烈的启了程。速度越提越快，它在顾承喜的视野渐渐缩成了隐隐约约的一。顾承喜收了目光，垂着向前迈了一步。

    双脚踏了霍相贞方才站过的地面，他在扑面的风的了一气。风带着残雪的冷和草芽的，顺着铁轨往远了，是浩浩的一力量。

    因为安如山并无命令达，所以顾承喜得了清闲，去了霍府。

    白尼百无聊赖，正在家里翻新到的杂志。忽见顾承喜来了，他立刻惊喜的睁大了睛：“小顾！”

    顾承喜站在门，摸不着霍相贞，看看白尼也是好的。霍相贞把白尼当珠，顾承喜将错就错，愿意也把他当成霍相贞的珠对待。随手关了房门，他开笑：“白少爷，我回北京了。”

    白尼丢开了手的杂志，左僵的伸了，全凭着右和双手在床上腾挪。探拍了拍大床的床沿，他抬问：“回北京？以后不去保定了？”

    顾承喜走到床边坐了，对着白尼微笑：“可能是吧！大帅让我把兵都带过来了！”然后他抬注视了白尼：“要是真能总留在北京，咱们就可以常见面了。”

    白尼“唉”了一声：“小顾，你不知，大哥要是忙了，能一天一夜不理我。”

    顾承喜对他一抬：“现在我来了，白少爷，你发话吧！你想去哪儿？还是老话，你指哪儿我打哪儿。”

    白尼转向外看了看天：“今天是不是还有儿？”

    顾承喜答：“连天，总不放晴。”

    白尼浅浅的叹息了：“我真讨厌天，天我疼。”

    顾承喜试探着伸了一只手，手悬在了白尼的左上方，犹犹豫豫的不肯落。抬看了白尼的睛，他开问：“白少爷，我给你，行不行？”

    白尼的脸红了一，随即却是一摇：“不用，你陪我说说话就好。”

    顾承喜起了，把东一只西一只的大枕重新摆好了，又把白尼托抱着向上挪了挪，让他可以倚着大枕半躺半坐。就手收拾了满床的新杂志，他给白尼开辟了一块整洁的小领地。

    白尼靠着大枕，慢慢的往。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顾承喜说着闲话，他最后成了仰面朝天。边的床褥枕一起沉了一，是顾承喜脱了外衣和靴，规规矩矩的躺到了一旁。

    “本来想给你买香蕉来着，可是连走了几家铺，都说没有。”顾承喜望着天板说话：“白少爷，我对你讲没讲过？前一阵我第一次吃香蕉，差儿把吞了。”

    白尼笑了声音：“土包！”

    顾承喜也笑了：“没有香蕉，别的果也没有。白少爷，一年到，你猜我最怕什么时候？”

    白尼思索了一：“冬天？”

    顾承喜摇了：“是天。尤其是刚开的时候，青黄不接，真要穷人的命。”

    白尼扭望向了他：“青黄不接？”

    顾承喜的嘴角噙了一抹苦笑：“要不是前年救了大帅，我现在可能还挨着饿呢！但也不一定，我不能静等着饿死，也许会上山当土匪。”

    然后他也转了脸，威胁似的笑问：“我是土匪，怕不怕我？”

    白尼看着他净的睛：“不怕！要是没有大哥的话，我兴许也得和你一起当土匪了。”

    顾承喜侧面对了他：“开玩笑！你个大少爷，和我打什么比。”

    白尼一本正经的说：“小顾，我家里也很穷。”

    顾承喜哭笑不得了：“我的小爷，你别逗我行不行？”

    白尼扬起一只手，摸着枕的一角：“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家也是住大房的。可是爷爷走得早，爸爸又常年的在家里养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