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劫 - 他的劫_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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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承喜对从戎毫无兴趣,但是愿意顺着霍相贞的话去:“大帅玩笑了,秘书格,其实好的。”

    霍相贞已经喝光了半杯白兰地。由着副官又给自己倒了酒,他的脸上隐隐显了一层红。抬手一粒粒解开了青缎甲的纽扣,他把甲脱了,向后扔了副官怀里。

    顾承喜凝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觉他的一举一动都比戏更好看:“大帅了?”

    霍相贞一:“我喝酒倒是不白喝,不但,而且还会撒酒疯。”

    顾承喜笑:“平时,难得能见大帅喝酒。”

    霍相贞心平气和的说话:“既然酒品不好,自然还是少喝为妙。在家里闹一闹,没有关系;到外面要是失了态,就不好了。”

    顾承喜喝不惯洋酒,所以端着酒杯摆了架势,他喝得有一搭没一搭:“大帅今天肯喝酒,必定是有了好事吧?”

    霍相贞已然又把脚杯喝得见了底。在副官给他倒酒的同时,他抬手扯了自己的领结,又捻开了衬衫的第一粒领。他是真的升了温,烘烘的酒气从领往外散发,是酒混合了他的味。顾承喜不动声了个——霍相贞的气味,对他来讲,是能的。

    霍相贞的里仿佛已经没有了顾承喜。慢条斯理的抬起手臂,他开始去解自己的袖扣。翡翠袖扣是碧绿剔透的两滴,晶莹的像是要在他的腕间动。解开袖扣,挽起袖,直到亮两条小臂。将一侧胳膊肘架上了餐桌边,霍相贞用另一只手端了酒杯,望前方仰了一大酒。

    顾承喜凝视着他,看他喝得兴致,看他喝得踌躇满志。他猜不他此刻的心思,只知他是真兴了。

    又一大喝空了酒杯,霍相贞侧把杯往桌角一放,然后靠着桌沿转向了顾承喜。微微的低了偏了脸,他显了饱满的额和乌的剑眉。若有所思的盯住了顾承喜,他忽然微微一笑:“吃啊!”

    顾承喜盯着他棱角分明的嘴,心猿意的将要恍惚。副官将斟得半满的酒杯送到了他面前,他垂帘盯了杯琥珀的白兰地,盯了良久,末了却是低声自语:“酒夜光杯,饮琵琶。”

    然后一了杯,他叹一声,坐正了,喃喃的又:“落日解鞍芳草岸,无人,酒无人劝,醉也无人。”

    话音落,他魂不守舍的笑了一。而顾承喜虽然没有咬文嚼字的本事,但也隐约听懂了后一句诗文的意思。

    “大帅。”他借酒盖脸,半真半假的开了:“我是不能了,但是只要您愿意,酒我会劝,您喝醉了,我也能。”

    霍相贞充耳不闻的望着前方,望了良久,忽然开始笑,一边笑一边抬了双手,用手指在桌沿上来回的敲,同时摇晃脑的开始哼了曲调。顾承喜不禁站起了,弯腰问他:“大帅?您什么呢?”

    霍相贞半闭了睛,随着节奏摇晃脑,居然还能随着节奏说话来:“呼儿将酒,与尔同销万古愁……万古愁……”

    顾承喜直起了腰,去看站在门的元满。元满也是一脸的懵懂:“顾团,你先帮我照顾着大帅,我这就去给秘书打电话!”

    元满连打了好几个电话,终于很辗转的找到了从戎。从戎仿佛也正在忙,听说霍相贞喝醉了,他经验丰富的告诉元满:“没关系没关系,他的酒劲儿,来得快去得也快。不是已经弹上琴了吗?你们现在先把他架到楼上书房去,然后打开留声机,放华尔兹的片。你们间有没有人会舞?没有的话也无妨,给他一把椅,让他抱着椅……什么?他喝光了一整瓶白兰地?哎哟……”从戎牙疼似的了气:“那就不好办了,谁让你们给他喝那么多的?”

    元满也慌了神:“是大帅自己要喝,我一没注意,酒瓶已经空了。”

    从戎开始训他:“他要喝,你就给他?全由着他来,要你什么用?今晚儿我回不去,你们自己看着办!总而言之,别让他摔着,也别让他冻着。你为副官,难这些职责还要我再教你一遍吗?”

    元满被从戎胡卷了一顿。悻悻的挂了电话,他回了餐厅想要见机行事。然而门之后,他发现餐厅里只余副官勤务兵,吃饭的二位却是不见了踪影。

    他吓了一:“大帅呢?”

    留守的副官答:“大帅去大书房弹钢琴去了!”

    元满抬手抓了抓脑袋:“那顾团呢?”

    副官告诉他:“顾团陪大帅一起去了。”

    元满立刻放了心——都知顾团是个好样的,又会办事又会人,肯定比自己

    霍相贞披着大衣在雪地里走,远近没有人,只在边陪着个顾承喜。夜风扑面一,冷飕飕的反倒让他清醒了一。思维是有些条理了,有限的条理之外,是无边的兴奋与喜悦,脚像踩了弹簧似的,一步一步全带着劲儿。

    顾承喜赶慢赶的跟着他,同时抬起一只手,虚虚的揽了他的后背。地面毕竟是积了一层扫不净的薄雪,他真怕霍相贞会跌跤。除此之外,这么把手一抬,正是个搂着他走路的势,不敢真搂,也是过瘾的。

    两人全走得快,一鼓作气的到了大书房。顾承喜没来过这里,但是记得从戎说过,这小楼是“我们大帅学生时的书房”。拿一座楼当书房,怕是要天大的学问。所以楼之后,顾承喜格外认真的环顾了一番。楼里空空的没几样家,然而很净,带着个勤经打扫的模样,不缺乏人气。地上没铺地毯,了锃亮的地板,霍相贞的鞋底踩上去,走了铿锵有力的一串响。一边走,他一边脱了外面的大衣,不由分说的向后一扔。顾承喜当即扬手一接:“大帅,不冷吗?这楼里可没有后和啊!”

    霍相贞已经昂首的上了二楼。顾承喜落后几步,仰看他,忽然发现他真,从往上看,简直了压迫。这么,还要昂首,这让顾承喜偷着笑了,笑他是个傻大个儿。对于这个傻大个儿,他一时想要征服,一时又想要怜。反正兄弟是不能够了,他一闻着这家伙的味儿就要,心也的更

    二楼屋里全是架上,摞在箱里,每间屋都是满的,只在走廊尽的大房间里,摆了一架钢琴。能在霍府弹钢琴的人,只有少年的霍相贞和白灵机。两人弹得全不好,四手联弹的时候尤其不堪耳。白老爷那时候已经有了看破红尘的意思,但是偶然在霍府见识了他们的琴艺之后,还是忍不住失了敦厚,背地里对着霍老爷连连摆手:“破锅烂盖,听不得,听不得。”

    顾承喜抱着大衣在走廊里走,琴房时,琴声已经响了起来。看到屋角还立着个衣帽架,他把大衣挂好了,然后静静的听了片刻——起初真不知他弹的是什么,后来才慢慢的听了曲调。

    把自己的外衣也脱来挂上了,他缓步上前,停在了霍相贞后,心想平安有意思,往常端着不可攀的大架,其实偷偷藏了一雪月的小本事。慢慢的俯,顾承喜歪了脑袋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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