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仲明坐在走廊,看了许久信,最终叹一声,只得把来信和回信都折好,收怀里。hard模式就hard模式吧,小爷就不信自己不行。
秦琼的反应虽然与自己料想的有偏差,然而仔细想来,却也理应是这么说。换位想想,自己要是秦琼,一份差事当得好好的,忽然就来了个人,要自己追随,说的还都是自己听不懂的话,当然不能相信。
要得到秦琼的信任,就得推心置腹,吕仲明转而问自己,能给他什么?从所学知,秦琼十三岁从军行伍,先投来护儿,再在张须陀麾当差,后跟随裴仁基,再随裴仁基投降李密,李密兵败后投奔王世充,后来因为与王世充闹翻了,再投李渊。
最后被李渊指到秦王李世民帐,才算彻底安定来。其实就算没有自己,秦琼的路虽崎岖坎坷,艰辛不已,最终还是修成正果,排了凌烟阁。所以他吕仲明多就让秦琼少走弯路,实际上也给不了他什么。
不对……吕仲明忽然想起,临走时通天教主说的一番话。佛门也派人来了……西方三圣现在说不定就在大隋。如果说他们想改变什么,会从哪里着手?
历史书呢?吕仲明起要去找书,却忘了自己不在金鳌岛,这里本不可能有唐代的史书,但从他的记忆,想起了三武一宗的灭佛案。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唐武宗与后周世宗的四起灭佛案。堪称是浩大之事。
莫非佛门想遏止唐武宗对僧人的大屠杀?
除此之外,李渊其实也不太待见佛教,只有李世民才扶持了玄奘,但归到底,李家打江山时,自称乃是李耳之后,老君有没有留嗣,吕仲明心里最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而在李家执政后,李渊确实一度想灭佛,直至玄武门之变,诏令未能执行。
吕仲明隐隐约约有了猜测,若对家有切,一定是一统天后的李家。如此说来,李世民当不当得上皇帝,而秦琼有没有危险,还难说得很。
佛门是不讲天的,只推因果,什么因,得什么果,只需以佛法规劝,改变当事人的决策,一念之差,所有因果便将重新推演。
吕仲明察知了危险,到得此刻,终于明白到了通天教主话意。
午后光万丈,吕仲明边想边走过回廊,看见秦琼带着一队手在练兵。
吕仲明想了许久,已经改变了策略,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老爸再也没用,一切只得靠自己了。首先要的就是,把别的想法都收拾起来,认真对待这个使命。
装备,等级,技能都不重要,关键在于cao作手法和团队意识……吕仲明停脚步,揣测秦琼对自己的印象,暗先前太托大,唉……秦琼一定把他当成个不懂事的小孩儿。
“秦兄。”吕仲明抱拳。
秦琼看了吕仲明一,确实只把他当个小孩儿。
“怎么了?”秦琼问:“饿了?”
吕仲明:“……”
秦琼这么一说,吕仲明忽觉有,早上吃了稀粥咸菜,现在肚已咕咕作响。来唐代前他知古人一天只吃两顿,当时心想没关系,反正老爸会给钱,想吃什么钱让人加餐就是了,没料到现在穷得叮当响,要熬到晚上吃一顿,非得饿死不可。
“有……有。”吕仲明诚恳,“不过不是为此而来,借一步说话,秦兄。”
秦琼:“饿了就随我来。”
秦琼把吕仲明带到边房,吩咐人去取吃的,片刻后士兵取来两块冷冰冰的面饼,着一碗油油腻腻的茶。吕仲明喝了茶,被噎得十分难受,这茶磨了一次,磨成茶粉,喝去时觉都黏在咙里。
“有什么话说?”秦琼认真。
吕仲明现在大概已摸清楚了秦琼的脾气,认真,严肃,一丝不苟,丁是丁卯是卯的,当兵的人估计也不喜太嬉笑脸的朋友,但看那样,结合所读资料,又是个讲义气的人。开始秦琼把他带到章丘城里来,确实是有意回护于他,只是后来吕仲明自己心里七八糟,话也说得七八糟,把秦琼搞得甚烦。希望对自己的那么一好,还没有消磨殆尽。
须得稳重,吕仲明告诉自己,秦琼是个堪当朋友的人。给吃给喝,还陪睡……不,把自己的铺分给他吕仲明睡,又客客气气地称呼“贤弟”,很有礼貌。这么好的人,说不得要想办法,力所能及地报答他试试。
“秦兄,我突然想起,有个仙方儿。”吕仲明:“现在就写来给你,有几味药虽然是仙药,但用凡间的药也可代替,只是药效打了折,练好后你带回家给令堂吃,可延年益寿。”
“家慈已故世一年了。”秦琼皱眉:“好意心领。”
“啊?!”吕仲明又傻了,问:“什么时候去的?!”
秦琼:“贤弟认识家慈?”
吕仲明难以置信:“怎么和隋唐演义上说的不一样?!”
秦琼:“什……什么?隋唐演义是什么?为什么这么惊讶?”
吕仲明知秦琼这人别的都算了,唯独十分孝顺,百善孝为先,秦琼奉养老母一事,当初也在群雄传为佳话。然而其似乎了什么差错,也不知是演义的差错,还是历史的差错,吕仲明一时糊里糊涂的,也说不个所以然来。
吕仲明愧然:“对不起。”
“没什么,不必朝心里去。”秦琼摆手一哂。
“生老病死,乃是……天使然,生者化于有,死者……化于无。生生不息……”吕仲明磕磕:“不必太过悲伤……哎,怎么会……”
秦琼有意外,看吕仲明那表,却是真心惋惜,想到母亲故去这一年,听吕仲明之言,倏然就生了慨。
“是。”秦琼唏嘘:“贤弟所言乃是至理。”
吕仲明只觉自己越描越黑,把别人妈挂了的事勾起来也就算了,还贸贸然去安他,更不知自己说的什么,唐突得要死。
殊不知秦琼因丧母一事,足足多时郁郁寡,一时间听到吕仲明之言,犹如当喝。仿佛许久以来堵在心的悲伤与无奈,就在某个时刻,在某个人面前得到了排解。其实只是秦琼郁积日久,到了该想开之时,吕仲明的话尚属其次,最终仍是自己想开了。
两人相对沉默了许久,秦琼眶微红,突然笑了笑,吕仲明也笑了起来,仿佛在那一瞬间心里有了默契。
“贤弟家如何?双亲可还健在?”秦琼倒是开问:“听说贤弟有兄,令兄如今在何方?”
“大哥……”吕仲明想了会,说:“从未谋面,当了……皇帝。”
秦琼:“……”
吕仲明:“不是杨广……”
“嘘……”秦琼蹙眉,吕仲明又忘了,把当朝皇帝的名字直接说了来,还好附近没人,忙自告罪。
吕仲明笑:“我从小没兄弟陪着,是个爹宝。”
“爹宝?”秦琼莫名其妙。
吕仲明解释:“就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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