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猛虎嗅蔷薇 - 心有猛虎嗅蔷薇_8

    初次试镜一工作环境比较放松，所有的备选演员换上戏服集在影棚变换着组合搭档，念几段台词，然后再照几张照——这不仅仅是考验演员本的素质，其还多多少少讲究一些缘分，比如电视剧主推的男女主角或者是搭档现在镜里有没有cp，够不够上镜，站在一起到底是像一对儿还是像弟，这些都是试镜时候需要考虑到的容。

    谨然在隔小黑屋里关着门暴走了半个小时，等他终于累了消停来正要指挥自己的经纪人先生去给自己买饮料时，门就被敲响了，有工作人员来通知说棚已经好了准备，随时可以开工……谨然跑到旁边去补妆，顺便跟化妆师小妹闲聊了，这才知刚才耽误了半个小时，好像是因为这一次的备选演员里忽然有人叫停，需要理一些私事。

    因为私事，所以让整个摄影组包括导演、编剧、监制在的所有领导等候？

    谨然想半天也没想明白谁比自己的脸还大。

    然后等他一门，就看见再隔房间门同时被打开，里面走来的江洛成和徐倩倩——后者像是半不遂似的整个人吊在前者上，前者一脸不耐烦，正试图将自己的胳膊从小姑娘的掌来，无意间一抬，就看在站在自己三米开外，面无表地看着自己的谨然。

    江导演脸一脸，脱而叫了声“谨然”。

    方余都不敢放一个，在娱乐圈里风里来雨里去爬模打十余年，他很少像是现在这个张，张到只能站在谨然后瞪，生怕这可怕的场景其谁一个把持不住就变成了撕x大战，他甚至在不起的角落拽了拽自家摇钱树大爷的衣角，示意他：冷静，到都是人。

    然后那衣角被无声地了回去。

    方余心咯噔一，吞了唾赶忙去看谨然——却发现这会儿他一脸平静；又去看徐倩倩，她看上去，好像比谨然更加淡定，不，岂止是淡定，她看上去甚至有一丝丝羞。

    也是够不要脸的。

    在场相比之比较张的，居然反倒是他方余个纯路人还有江洛成，也是醉了。

    而此时此刻，方余不知的是，其实他完全地多虑了，事实上，徐倩倩知自己是个三儿，却不知她三的人这会儿就站在自己跟前——这会儿见了谨然看着，她只是觉得这是被前辈抓包了似的，面颊一红，特别不好意思了起来，压没别的想法。

    在谨然的注视，她顺势放开了江洛成，叫了声“然哥”，然后寒暄说：“好久不见。”

    谨然端着“前辈”的架快端上了天，微笑着，目光轻描淡写地从江洛成脸上转了一圈，而后笑着打趣儿：“倩倩这小丫闹，江导演你也陪着她胡来，刚才化妆师小妹可跟我抱怨了，这会儿延迟半个小时开工今天又要加班，你们俩可得负责啊。”

    这话说得明白了，谨然这是毫不犹豫将那个比自己脸还大的人锁定目标在徐倩倩上，后者先是微微一愣，奈何抬起时发现面前的黑发年轻人笑得过于和蔼可亲人畜无害，愣是将那话语的恶意抵消得净净，于是小姑娘也就没往心里去，来不及看边江洛成的脸，就嗔：“哎呀，然哥你讨厌的，尽开玩笑，这事儿跟我可没关系！”

    谨然嗤笑了声，双微微眯起来成月牙状，笑得相当好看地调侃：“嗯，我就开玩笑。”

    徐倩倩听他这样说，更加不疑有他，放开了江洛成，打了个招呼就到旁边补妆去了——她前脚一走，走廊里只剩谨然、方余还有江洛成，谨然的笑容立刻收敛了起来恢复死人脸，面无表：“算上关门、脱衣服还有前戏，再来事后清理以及穿衣服，前后加起来只用半个小时，江导演，你很快的嘛。”

    方余：“……这是说这个的时候嘛？”

    谨然：“不然留着什么时候说？”

    江洛成则先是噎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谨然在嘲讽自己“不行”——瞬间脸由红转白，正反驳，又猛地反应过来自己的重完全不对，于是那脸又来：“你误会了，我和她什么也没，五分钟前她才房间的——”

    谨然摆摆手示意江洛成赶闭嘴，并用鄙夷的神表达了自己完全不兴趣的绪，后者只好无奈地将剩的话吞回了肚里——也不知怎么回事，在黑发年轻人面前，江导演倒是完全没了以往的清架……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以前在圈里混，照例是玩惯了的，今天在a床上醒来明天就发现自己的落在了b的公寓里，去年拍《岁月逝的声音》跟谨然，可以算的是他江洛成这辈最他妈洁自好的六个月。

    可惜就在电影取得成功，大家忙着准备庆功宴的前一晚，他拿这一次电视剧的剧本给徐倩倩，当晚喝了一小酒，然后，大概是之前在知了面那东西怎么用之后现在的二十来年里养成的狗改不了吃屎的，总之江洛成和徐倩倩不知怎么的就稀里糊涂上了床。

    后来谨然就知了。

    最后庆功宴当晚，他们彻底玩完。

    江洛成轨，谨然毫不犹豫踹了江洛成——这么看来，两人似乎谁也没亏着。

    只是江洛成自己知，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觉得谨然人前一个模样人后一个模样的德行很有趣，在一起新鲜，纵容他的狗脾气顺便偷偷摸摸拉个手亲个嘴柏拉图一也算是应了正在拍摄的电影的景儿回归了一把青葱岁月——直到两人分手，江洛成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些所谓的“青葱岁月”，一不小心就刻了脑里和骨里。

    夜人静独自一人闭上，满脑都是他和谨然两人在每天拍摄完毕后，又偷偷摸摸跑来翻墙拍摄电影的学校，两大男人肩并肩蹲在教室里课桌后面偷摸亲吻的场景。

    于是。

    江洛成特别特别后悔自己嘛不珍惜前人。

    谨然则是特别特别后悔自己嘛瞎跟这没节cao的渣男在一起过。

    谨然借着开工转走摄影棚，里面这时候已经有一对小新人在试镜了——看他们的造型应该是难一号以及女一号的角，有剧务走过来礼貌地告诉谨然主角们的试镜要等这一对角完再继续，谨然，便抱臂退到一旁，靠着墙，借着影棚昏暗光线以及各投的影的遮掩，他面无表地看影棚的一对儿小新人各生涩却卖力又认真地念着台词。

    有时候小新人念错了台词或者结了糗了，负责之类的后勤工作人员会发笑声。

    方余看了一会儿，慨：“我他妈怎么就找不到笑？不就是念错台词么。”

    “不笑难还哭啊？新人演错本来就张，大家都像江洛成那样要么摔东西骂人要么就摆死人脸，咱们是演鬼片还是演偶像剧？”谨然嘲讽，“你没当过演员，你不懂——总觉得自己不笑就是特尊重演员，其实往那灯光一站你就知怎么回事了。”

    方余沉默了，忽然叫了声自家摇钱树先生的名字。

    谨然：“嘛？”

    方余：“你心真的很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