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时间差不多,护工看了腕上的手表,迅步过来,也没征询徐振的意见,直接就使了把力:“回去了回去了。”
徐振仿佛才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转看了一,那目光让护工心底有些发寒。
她脚步一顿,仍旧自顾自推着。他呢,都这了还要求周围人哄着捧着,也太拿自己当盘菜了。
徐振不被重视的怒火片刻后慢慢熄灭,其实他也已经习惯了,阶层不一样,他永远都爬不去原来的圈了。在一个圈,就要适应一个圈的规则。
他知疗养院里的人都好奇他的来历,可每每想起,他也只是想要冷笑而已。
曹定坤被害的真相在苏生白被抓后就完全瞒不住了。不是他被苏生白杀害的这个事实,而是前因后果,一切的一切。
苏生白什么都招了,他的心理素质比徐振想象的还差,在明白到自己一定会被重判后,简直像是疯·狗咬人一样心心念念地要把他拖。徐振轨、用曹定坤积蓄、在车祸发生后动用关系替苏生白掩盖真相等等等等,全都瞒不住了。
圈的“好友”们动作很迅速,尤其是他和曹定坤共同的好友,简直是后脚就发了声明要和他划清界限。社会和周围倾轧而来如山倒般的谴责,徐振听着那些咄咄人的质骂,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像是被冰封了那样,一寸一寸冷了来。
苏生白毫无疑问是死刑,枪决。
而他则被判了狱三年,因为原因,缓刑一年。
但在苏生白死之前,他还是去看了一。
他大概是唯一一个去探视苏生白的人,以至于在见面的时候,苏生白看他的神里都充斥着满满的不敢置信。
苏生白的脸上有瘀伤,很严重,上也有细小的划痕,在确定了来人是他之后,从前的一切恩怨似乎都被抛到了脑后,他抱着电话拼命地哭诉自己在监狱里遭受的非人待遇。
“二监有一群曹哥的影迷,这里面能看电视,他们都知我是谁。一去他们就打我,打得好凶,在堂也打我,狱警就跟没看到一样……他们能这样!!!”
徐振默默地听着,眉平静,波澜不惊。
“我不想去堂,我现在每天只能吃一顿晚饭了,直接给房间分饭的那。我去了也没得吃,他们看到我就打,你看你看……”他好像已经完全把“仪态”这个词儿给忘净了,用手指去翻嘴,让徐振看自己空的两颗牙槽。
“徐哥你去要帮我说一说,我来坐牢归坐牢,他们不能待我!”
门边的狱警朝这里瞥了一,眉都没掀。
是了,徐振明白的。动手的又不是他们,牢里都有监控,哪怕放去,被谴责的也不会是他们。更何况苏生白现在的况……
徐振:“小白。”
许久没听到这个称呼,苏生白愣神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有些迟缓地答应:“……恩。”
徐振说:“你后悔了吗?”
苏生白不说话了,手指掀嘴的动作也渐渐停了来,缓慢恢复到正常的坐姿,他的表从委屈转为安静。
后悔吗?
其实他一早就后悔了,只不过没路选了。
徐振看到他的表,便轻轻笑了一声:“我现在一个人的时候,经常会想,我们到底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苏生白看着他。
“现在我也不明白了,我心里的想法。”徐振轻叹,“阿坤这样的人,能碰上是福气。他从年轻的时候就跟我在一起,你年纪小恐怕不知那个年代的艰难。他为了当明星,去香港,黑横行的地方,生生闯来了。吃了多少苦也只有自己知,他从不跟我说坏的东西。”
苏生白垂,轻轻抿了抿嘴,目光有些茫然。
“我们俩最穷的时候,半年只能见一次面。然后一起去一盘炒猪,吃的很开心。我跟他着银戒指,是我和我爷爷传来的老戒指。我那个时候真的觉得,一辈能这样过去就太好了。后来阿坤红了,他给我钱,让我拍电影,免费接角,帮我宣传……赚到第一笔钱的时候,我就跟他领了结婚证。”
苏生白了嘴,莫名有些涉,他抬起脑袋来望向徐振,忽然发现对方的角似有泪光闪过。仔细一找,却好像是看错了。
“小白。”徐振说,“我和你,这辈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唯独欠了他两条命。”
也不知怎么的,这句话一耳,苏生白就觉得泪像是溃了堤的洪那样再拦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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