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政并不赞同萨拉的说法,但他也没有选择反驳,等周行回房间后,他又很自然地同周行聊天、牵手,仿佛什么都不知。
周行在第二天提要门,理由是要回家取些东西,陆政应允了,又问他是否需要司机陪同。
周行摇了摇,背着个小包独自离开了。
“不怕他就这样离开?”萨拉用机械臂将药剂推到陆政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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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舍不得,”陆政盯着那碗药剂看了三秒钟,最后还是拧着眉,举起碗一饮而尽,“这药可真苦,萨拉。”
“改良味会影响药效,你忍一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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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用敬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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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更喜听我这么称呼你,先生。”
陆政扯了扯嘴角,换了个话题:“盯着周行,别让他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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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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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他要去哪儿?”
“您应该已经猜到了。”
“我哪里能猜得。”
“正如您所预料的,他正要去附近的商场,为您挑选礼。”
“哦。”陆政一副兴致索然的模样,手指却不断敲击着实木的桌面——而这个小动作在萨拉的数据库,意味着陆政先生的心很好。
“周行的改造方案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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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了,”萨拉调了手环的投影,开始播放周行的数据和第四研究所的方案,“两方案,一是分三次行,每次注药剂即可,另一是单次行,需要辅助开刀手术,这两各有利弊,研究所那边请您决定。”
“选注药剂,”陆政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角渗亮晶晶的,“我也舍不得这样安宁的时光,能拖延几天,就多拖延几天。”
——那你为什么要选择亲手打破这份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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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腹诽”了一番,用机械音回答:“好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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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有段时间没有门了,好在联盟网络发达,他顺利地登上了公车,抵达了附近有名的商场。
离别的时间已经提上日程,周行想为陆政挑一份礼,谢他这段以来的诸多帮助,也为两人之间的画上一休止符。
他路过店和玩偶店,暗忖不如陆政园里的艳,玩偶远不如“大黑”来得真,又猛地反应过来,他能用钱买到的绝大多数的礼,恐怕都达不到陆政的日用标准。
周行又看了看自己的账余额,咬了咬牙,直接去了三楼,刚刚看楼层引导图,他发现那边有一知名的袖扣店,勉应该能买得起,最重要的是陆政也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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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了袖扣店,工作人员温和有礼、素养极,周行同她聊了几句,不再张,他简单描述了自己想要的款式,工作人员旁敲侧击了预算,推荐了三款。
周行一就看了最左边的款式,也是最贵的,价格是他总存款的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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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把这个包起来。”
“好的,您到这边付款。”
周行的心很好,他向收银台的方向走,一抬,恰好与韦泽打了个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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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泽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也带了个男伴,目光碰到周行后,整个人立刻变得张起来。
周行没说话,三两步走到收银台,开始付款、签字,等拿到手提袋后,赫然发现韦泽已经凑了过来。
“你也来买袖扣?”韦泽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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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故意将视线落在韦泽男伴的上,问:“你男朋友?”
“他不是……”
“你好,我是韦泽的未婚夫。”韦泽的男伴一把搂住了韦泽的腰,亲昵地宣告主权,“对了,他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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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听了这个消息,竟然也没多惊讶,甚至并不怎么伤心,他看了看韦泽的男伴,又看了看韦泽,理智告诉他应当说句 “恭喜”,但他着实没有这个忍耐的功力,也不认为韦泽会期待这句话,索了,迈开步,想直接离开。
“周行——”韦泽忍不住喊了周行的名字,但当周行的目光重新落在他上时,他又发觉自己无话可说。
周行攥了购袋的提手,他面如常,只问了一句:“你愿意还钱么?”
韦泽的脸一瞬间变得惨白,他说不话,艰难地摇了摇。
“我遇到了一个人,我很喜他,”周行扯起了嘴角,平静地说,“我很想同他在一起,韦泽,你能不能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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