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天一晚上都没睡,今天坐最早一班飞机过来,在这房里枯坐了很久很久,等待着那把刀落,等待着她的审判。
为什么?他也想问自己。
残存一丝的理智,迫使他短暂清醒片刻。他厌恶这样无能为力的自己,可偏偏是他扔掉了所有的武,但凡他能少一分,只要一分就好,他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挫败茫然又无措。
他盯着她,视线一寸一寸地挪着。
明明她又一次许诺会跟他结婚,他应该欣喜若狂。
明明她没有用那样嫌恶的神看他,没有惊慌到要逃跑,他应该心满意足。
贪婪才是他的本,他什么都想要,给他再多,他也觉得不……
够。
郑晚没有等到他的答案,只听到他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他走了。
随着大门关上的声音,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来。她沉默几秒,走过去,坐在他刚才坐过的位置上,偏看向落地窗外。
明明在来的路上都已经想好了要说什么,但还是没忍住将心里话说了。
郑晚拿过放在一旁的手提包,拉开拉链,里面放着一个盒。她这次的年终奖也不算少,除了给父母包了红包、给思韵又购置了新装以外,剩的钱都用来买这枚男戒。
这枚男戒不算贵,甚至可能在他现在的饰品,算是最最廉价。
可她也是逛了很久选了很久,终于找到了跟她无名指上这枚戒指款式相似的男戒。
她想着,等过年的时候送给他。无论是当年谈恋,还是今后结婚,在财力方面他都过她,可她也想尽自己所能,为他什么,给他也买东西。
她却忘了,现在的他什么都不缺。
郑晚也不知自己现在能什么,严均成走了,她能理解。他是这样骄傲的一个人,能走这一步,她已经很惊讶了,他不可能再在她面前诉说那些年的心路。
两人再继续这样谈去,只会击溃他撑的自尊心,明明知他暂时离开对他们都好,可还是无端地生了一丝怅然。
直到门传来开门的声音,郑晚僵地侧过看去。
那人的脚步声一如既往的沉稳,朝着她而来。
郑晚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她睛不眨地看着他越来越近,明明如山般势的一个人,到了她面前,却甘愿低。
严均成手里提着袋,他沉默地半跪在地,宽大的手掌拉过她的手,拧开消毒酒,用棉签浸,小心地拭她手指上那一小小的。
刺痛传来,郑晚才恍然意识到,不是幻觉,不是梦。
他没有走,他又回来了。
严均成又撕开创贴,围着她的手指贴好。
“我以为你走了。”她需要稍微克制一,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哽咽,她需要偏过,才能不让他看到她的泪光。
她差忘记,她曾经多么地依恋他,在他面前多么弱。
严均成半跪着的姿势很像求婚,或者说,是在求。
他伸手,碰她的面颊,嗓音低沉却定,“我不会走。”
他等了这么多年,怎么会走?死也不会走。
郑晚看着手指上的创贴,泪,这一个创贴仿佛贴在了她的心里。
她不再忍耐,落泪来,扑了他的怀里,他牢牢地抱住她,听着她的哽咽,闭了闭,在她耳边低声说:“我永远也不会走。”
只要你回,你就能看见我!
两人相拥,她落泪,严均成自然能觉到,将她搂得更。
说来也奇怪,兴许是于男人隐蔽而卑劣的心思,一方面,他明明很想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伤害,可另一方面,当她为他落泪时,他心里也为此满足。
她其实很少哭,就算在十几岁的年纪也很。
那时候他们恋,家老师都反对。老师知劝不动他,便时常找她谈话,她每回从老师办公室来,都很沉默,看了他以后,也只是轻轻地摇,劝他不要跟老师起冲突。
很多次,他都以为她要说分手,但她没有。
在他彻底放心,以为从今以后可以光明正大谈恋,那些质疑过他们的人也都可以闭嘴时,她却说了分手。
她终于为了他哭了一次。
郑晚绪不稳,她的语速也变得很慢,却异常定,“我不喜你题考我。如果可以,我希望是你亲主动告诉我,当然,如果你没有准备好的话,可以不用着急,我允许你有秘密,也允许你瞒着我。我有足够的耐心跟时间等你准备好,一年,十年,二十年,都可以。”
这件事,跟骆恒没有关系。
正如她对骆恒说的,他不是她,也不是严均成,那么,为什么要将一个无关要的人牵扯来,要让这个人来评价他们的?
严均成只是沉静地听着。
手却收得越,他终于没再掩饰自己,他就想将她自己的里,再也不分开。
“至于……”她停顿了几秒,语气也变得难过起来,她闭了闭,“我从来没觉得你可怕过,也没有想过要因为这件事而跟你分开。你不要再讲那些不好的词,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无论你怎么样,你是不会伤害我的,我又怎么会否定这一?”
他说他躲在暗十来年,他说远远不止她看到的那些。
可那又怎么样?
他伤害过她吗?他甚至连现在她面前的勇气都没有,骆恒又凭什么要说他可怕、恶心、变态呢?
严均成想开,却发现不知能说什么。
他也终于知自己要的是什么了。
她没有离开他、没有嫌恶的表,当然不够,远远不够。他要的是现在这样,她抱着他,为他掉泪,许一年、十年、二十年的承诺。
他要她永远这样包容他,他狰狞的妒意,他晦暗的心,通通都包容,一如当年。
“我不会再让你离开。”即便到了这个时刻,他也在她耳边地说,“你想都别想了,现在谁也拦不住我。”
郑晚顺着他的话哄他,“知,谁都拦不住你。”
他当她的泪、她远远不及他的意当成失而复得的宝,不允许任何人觊觎,旁人哪怕只是路过,只是不经意地多看一,他都警铃大作。
郑晚仍然叹息,他明明这样害怕她的惧怕,却又为什么要让她知这些事?
他从来都没有变过,就像当年,他从不会隐瞒他的控制以及占有,谁要是缠着她,他用拳到那人对她避之不及,写满了意的书也会被他当垃圾一样扔掉,他明明白白地将他所有的弱,所有暗面都给她看。
【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我就是这样你】
郑晚抱着他想,他大概遇到她的时候,真的没有那样聪明。不然,只要他稍微冷静一分,哪怕只有一分,他也该想到,她从一开始就知他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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