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衣服来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的事。
他远远看到她从剧场走过来,神清冷,裙摆翩翩,发丝风起舞,举手投足都是迷人的风采。
憋了一晚上,他忍到极限,忽然很想烟。
想冲她吐烟圈看她皱眉嫌弃的可模样。
他是真的舍不得,舍不得放开她。
时隔很久,他们再一次没有争锋相对地见面。
就如同以前普通的某一天,他从公司开车过来接她班。
“饿了吗,要不要先去吃一东西?”
她系好安全带,一言不发,直到他开。
“我不饿,直接回……”她顿了顿,意识想说“回家”。
受到她的迟疑和恍惚,程褚握着方向盘若无其事观察路况,可心里早就泛滥一片。
“直接回去吧,把东西拿走之后我还得去医院。”
来剧场接她,见她一面,程褚原本是想和她说说话。
可一路上车里静得奇,连音乐广播都显得多余。
原来经历过一番相遇、相识、相知,吵闹、和好又争执,他们命运的最后一站——是相对无言。
也许该说的,早就藏在昔日的甜言语或是争吵时的嘶声怒吼了。
那些想说的、未来得及说,多说也没有任何意义。
望着窗外的繁华街景,宁雪原本以为自己已经麻木到什么都记不起。
可在飞驰快速掠过的光影里,她又一次看到和他一起走过的这几年。
车停在他们曾经共同的“家”门——原本他们是打算结婚后也一直住在这里的。
其实程褚有意换房,可她觉得麻烦,他也就同意了她的持。
“宁宁……”
切的呼唤惊醒了哭得泣不成声的宁雪。
她最恨自己的多愁善和发达的泪,在敌人和朋友面前,总容易动,所以才容易被别人牢牢掌控。
“我不会原谅你对我过的那些事,你背叛了我,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程褚凝望着缩在座位啜泣的她,自己也无法声,只是将手搭在方向盘上,沉默不语。
像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在忏悔。
她的东西,他之前就让阿姨收拾得差不多了。
宁雪又自己清了一些细小的件。
可加起来不过一个二十六寸行李箱。
更像是无畏一轻。
封箱前,宁雪把堆在衣服里的那个盒拿来。
里面都是他送给她的礼。
包括求婚戒指。
“拿着吧,我已经送去了,就都是你的。”
赶在她声前,程褚看她想要什么,可还是开试图阻止她。
宁雪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沉默转把盒放到桌上,没有丝毫迟疑。
他的心碎成渣,自嘲:“是不是你送给我的东西,我也要还给你。”
“不用,都是些不贵重的礼。”
言之意,是他的东西太贵重了,所以她不能带走。
程褚的声音有些嘶哑,“我爸妈说过什么话,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知她不可能完全不芥,却一直忍到现在。
宁雪浅浅笑笑,反倒像她在安他。
“别人怎么说,我从来都没有在意过。因为我自己知,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你这个人。”
听到她后半句话,程褚忍了一晚上想说又不知从何倾诉的薄而。
“宁宁,那些东西都是我心甘愿送给你的,就像我对你的……”
她没有抗拒他此刻显得有些稽的表白。
“对于我而言,最贵重的礼就是你的,所以我没有办法带走。”
程褚心一动,怔在原地,难受得无以复加。
宁雪没有关注他的绪,没有一留恋拖着行李箱路过他。
“是不是在未来某一天,你会继续追逐成博宇的脚步?”
今天在剧场看到的大合照那一幕,他恐怕用很时间都无法释怀。
他们如此般。
宁雪停住脚步,回凝视他,平静开。
“程褚,我给过你机会,这个机会是任何人都没有的。”
一早上秦铭忙得脚不沾地,他提前让跟组的学生夜,自己搞到十二才班。
回到家后他什么都顾不上,蒙补觉。
午的时间过得尤其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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