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是分量不够?
指尖的伤很快开始愈合,他又在手腕上划了一刀,这回的血多了许多,可还是没什么反应。
或许他的血对自己不起作用吧。
或许对所有的金尾鲛人都不起作用,他被锁在镇邪阵时,那些金尾鲛人时常啖他的血,也没见他们发什么狂兴。
正想着,小师已经把烤吃完,意犹未尽地抹抹嘴,看向他:“你怎么不吃?”
祁夜熵不痕迹地收起断剑:“我不饿,小师还要么?”
戚灵灵双一亮:“可以吗?”
话音未落,祁夜熵已经把他那份递了过去。
戚灵灵已经有些撑了,但是这些修仙界小吃平日很少看到,她见了什么都好奇,都想尝一尝,不知不觉买了一大堆,准备带回去给大家一起吃。
两人把这一片的小吃摊逛了个遍,戚灵灵有些累了,便坐在一个摊旁歇脚。
这摊卖的货与众不同,整个摊位就只有一个大箱,招牌上只有两个大字“圆梦”。
摊主显然不是人类,是成人的形貌,但只有半人,通莹白,发和睫都是白的,肌肤更是呈半透明,又穿着轻纱白衣,整个人像是雪和雾堆成的,颇有如梦似幻之。
戚灵灵被勾起了好奇心,问那摊主:“这是什么?”
摊主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缓缓张开嘴,声音却与样貌大相径,像是刮老树:“小娘此生可有什么遗憾?这箱会变你最想要的东西。”
他顿了顿:“当然,只是个幻影。”
虽然知多半只是噱,类似幻戏和术,但她的心还是加快了。
摊主趴在箱上,蛊惑:“小娘,要不要试一试?”
戚灵灵呼了两次:“多少钱?”
摊主:“要看这箱给你变什么来,东西越大,用的材料也越多,自然就贵一些。”
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戚灵灵思忖着,但还是禁不住诱惑,抬看祁夜熵:“小师弟,你要不要试试看?”
祁夜熵对这些东西毫无兴趣,但小师想让他试,他自然不会扫她的兴,:“好。”
摊主:“小郎君请将手置于箱上。”
祁夜熵把手了上去,箱半晌毫无反应。
摊主纳罕之,眯起睛仔细打量祁夜熵:“凡人皆有憾事,小郎君不是凡人呐。”
戚灵灵虽然怀疑这只是商的话术,也不得不暗赞一句,这位真是慧识珠。
她笑:“我家小师弟本来就不是凡人,明明是个小仙男。”
少年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但睫微垂,似在打量箱的构造,但戚灵灵丹田里的灵气卖了他。
戚灵灵刚刚斥资给他买了那张“凤凰泣血”琴,薅起羊来就更加理直气壮,这稍微越界的言语调戏,既不会把大反派得罪死,薅羊的效果又不错,戚灵灵一有机会就要运用一。
摊主:“那么这位小仙也来试一试吧。”
到自己,戚灵灵忐忑起来,她手心微微冒汗,在帕上蹭了蹭,这才把右手掌心轻轻放到箱上。
片刻后,箱里传来“吱嘎”一声响,像是有扇看不见的门被打开了。
摊主缓缓数:“一,二,三……好了,仙请收回手吧。”
戚灵灵依言收回手,箱盖慢慢打开。
想到里面可能会现的东西,戚灵灵不由自主地攥了手。
箱完全打开,箱底的东西悠悠地飘起来,是一小片纸。
摊主歪着,好奇地打量那纸片,上面写着些奇奇怪怪的文字和符号,有的是缺胳膊少的州文字,有的则从未见过。
“是符箓么?”摊主问。
戚灵灵:“算是吧。”
其实那是一张登机牌。
戚灵灵不用看上面的文字也知是哪一天的哪一次航班。
那是她二那年的冬天,她在上课的时候接到老家电话,戚病危。
她凑不齐一张机票的钱,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火车赶回去,到底没能见到老人最后一面。
时隔多年往回看,她似乎有许多办法能凑齐那笔钱,可是那时候她举目无亲,被全班同学孤立,所有可能借钱给她的亲戚朋友,她都欠了许多债没还,她甚至抛却尊严去求抛弃她的两人,可还是没筹到钱。
那时候她握着公用电话站在宿舍楼门卫室里,好像站在漂浮的孤岛上。
摊主把纸片递给她:“虽是影,也能维持三个日夜,仙留个纪念吧。”
戚灵灵回过神,接过来衣襟里:“多少钱?”
摊主同:“只是个小东西,就不用算钱了。”
戚灵灵了声谢,向祁夜熵:“小师弟,走吧。”
她的眶和鼻尖发红,雾蒙蒙的,好像随时都会变成雨落来。
祁夜熵:“回去么?”
戚灵灵:“再走走吧。”
大好的节日,她不想让师叔师兄师们担心,这时候就显大反派的好来,因为他是个没心肝的反社会,所以也无需顾虑他担心。
戚灵灵绪低落,更不想往人堆里凑。
她避着人群走,但是上元大集是最闹的所在,哪里没人呢,她四张望,看到不远有座十八层的灯楼,楼旁环绕漂浮着数十艘小莲舟,每艘莲舟上都摆着案蒲团之类的用,可容二人对酌,还可以往星河里放河灯。
一大半的莲舟都坐了人,还剩一些空位。
戚灵灵看来那又是针对小侣的游玩项目,但这时候也顾不得了。
两人到了楼前,才发现这是醉月楼的上元节分楼。
戚灵灵三不五时要光顾一,小二已经成了她的老熟人,当即把他们请上了漂得最也最幽静的一艘莲舟上,端上醇酒和佐酒小。
待小二离去后,戚灵灵没有动酒菜,却从怀里取登机牌看了看。
祁夜熵从来不知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想问便:“这是什么符箓?”
戚灵灵俯瞰方星星的灯光,缓缓淌的人,不知是夜太还是喝多了“凤尾酒”,她没有装傻充愣:“是一能带你飞去见亲人的符箓。”
她垂睫,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笑,但是没笑成,变成个比哭还难看的表。她眨了眨,泪接二连三地落来,打在她手上的“符箓”上。
祁夜熵不能理解这悲伤,他是祁夜,生他的人不算他的亲人,和他血脉相连的也不算,他们激不起他任何,甚至是仇恨。
但是他知小师难过的时候应该安,这是他通过观察得的经验。
于是他倾上去,用指腹轻轻去她脸上的泪。
她的泪也是温的,就像她的肌肤一样,有着适宜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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