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有恶犬 - 15隔阂

    从早上就可以受到家家的忙碌，只有我从早习题到午，才离开房间楼帮忙准备年夜菜。厨房里除了姑姑以外还有继母──年夜菜的分已经准备超过一半，那些凉菜都已经摆上餐桌。

    「巧宣的厨艺也变好了呢。」姑姑接过我刚盛起来的炒三蔬菜，瞇了两块偷吃，我也见怪不怪了。「谢谢姑姑夸奖。」

    就跟一般家一样的过年，大家围炉聊聊前年的发展、最近时事走向，吃完饭就是说吉祥话拿红包，最后是一家人小赌怡。特别是五岁弟弟，就算只是十块钱、二十块钱的扑克牌，他也玩得很开心。

    不太会与人的我也是陪着玩了几局，才找到藉好上楼，「我先去洗澡。」

    走上楼关上房门，实心的木门阻绝来自楼的谈声。书桌上还摆着上午写一半的试题，如果和试题本一样有解答就好了。

    「新年快乐！」我开响起的手机，第一句就是沫沫很有神的打招呼。「沫沫，小声，也祝你新年快乐。」

    「我这是有朝气！对了，我爸爸答应初三去找你玩！」她这次声音有比较小声，但活力不减。我有些愣住，她不是第一次想来我家玩，她爸爸到是第一次答应她的要求。「几会到？」

    「我爸说午三，还有，除四到初七要不要一起去玩？我记得你很喜游乐园，还有你很期待的《走音王后》歌剧的票我也有买到！」

    「是《走音天后》，过年期间的游乐园不是人很多吗？」我坐到书桌前把书收好，手机那端传来有钱人的发言：「我们有私人游乐园啊──」

    非常的理所当然也无法到意外，她如果说她有一座机场我也不意外。

    「嗯，我会和我家人说一声。还有沫沫，你别想带太夸张的东西到我家。」我意识地叹气。

    「什么叫太夸张的东西？我呢，准备了一年份的保健品加给你爸爸、保固三年的电动四车给你、聘请专业看护给你爷爷，至于你的姑姑、大伯那边的亲戚我不知他们缺什么，就准备了连锁公司的三万块购礼券，他们用不到还可以拿去送人！」

    「……」呼吐气，她是林沫沫，那可天真无邪，只要对她好她就会还以百倍的小天使，绝对不是无意识炫富的傻白甜。「行吧。」

    到了初三，也就是沫沫到来的那天，我才了解我自己才是最天真的那位。

    一车一车东西往我家里搬，只要是沫沫觉得我会喜的东西与事先调查我的确喜的东西，她都买来，累积三年的礼量很可怕。

    「哼哼，这些都是送你的。」沫沫抬，一脸要我夸她的表。我看着房间只剩一条路和床的空位，「说吧，你筹画多久了？」

    「半年，还有很多东西是以前找不到时机送你，可以觉得很适合你的。」沫沫左看右望，从礼堆里找几个礼箱，动手拆开并把里面的动睡衣拿来，「因为我猜你一定不会穿的。」

    「那你还买来送我。」我接过那件黑猫布偶睡衣，沫沫就鼓起嘴不满的回：「很适合你啊！不然我们来打赌，学期期末考我考班排前十名你就穿！」

    「那你没考到呢？」「我穿？」「什么啊，那我哪里赚到了。」

    我们两个就在房间里她拆礼我负责吐槽和收拾，完全没有注意到楼的压抑气息，是的，沫沫的爸爸正和我爸爸面对面聊天，张得像是说亲──

    「您这是？」政泰也就是我爸爸，被林沫沫的爸爸林柏宗的气场压的不过气，手上拿着对方的名片都觉像是拿砖。

    「我们家沫沫平时受府上千金照顾许多，这只是一些谢礼。」林柏宗指的是那些保健品，他接着说：「至于请您来公司是我本的意思，这并非是一件轻松的工作，而您的技术正是公司需要的，可以签期约。」

    老好人的政泰在看完合约，觉没问题就真的签合约，心开始怀疑女儿在学校到底都在什么，怎么会认识大公司的老闆。

    「好了，把合作的事敲定好就可以放一边。」林柏宗从怀里拿小册与钢笔，「请问可以告诉我您平时是怎么教导女儿的吗？」

    「不用用您……」政泰纠正完才反应过来，「教导女儿？没有什么特别的方式──」

    「唉，不满你说，我家沫沫就不读书，明明她有那个能力。不是我要夸，只有巧宣财得动沫沫，也只愿意让巧宣教她读书……」

    政泰就这样被柏宗拉着聊女儿的事，从午聊到晚上。但是这一聊他才知女儿在学校的成绩与表现，才知两人间的隔阂有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