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家门,门没有上锁,正坐在客厅,一看见我没有认我,「阿嬤,我转来了。」这是台语。基本上我和爷爷都是讲国语,台语只有偶尔才会说两句。
「巧宣啊,放假了啊?」的回应也是台语,但是她得很辛苦才能看到我。我把行李先放在一楼,「嗯,放寒假,顺便回来过年。」
我慢慢的走到位于一楼的小房间,里面有一张病床,旁边还摆着呼,「阿公,我转来了。」
爷爷只能小幅度的动动手,连转都很辛苦,我把椅挪到床边,跟爷爷讲在学校又拿了多少奖学金、老师夸奖的话、沫沫的蠢事,让他知我过的很好。
听见门传来爸爸的声音,我才和爷爷说一句「阿公要多休息,我先去了。」
「老爸,我回来了。」这时候才切回国语,我走到客厅,还在看电视,实际更多时候是用听的。
「什么时候回来的?晚餐吃了?」老爸还是那个老好人的样,肤似乎变黑了。「还没,晚我会门吃,有好吗?」
我站到爸爸边,他好像白发又变多了──
「还行,学校那边没有遇上什么麻烦吧?」他习惯的掏袋,用挡住的视线,给我几千块,我知这是他关心的表达方式,我没有推拖的收千钞。
「没有,不过老师帮我报名了不少比赛,大分前五名就有奖金,还可以加分,只要多努力一就可以报繁星计画了。」我将钱收好,「奖学金还够用,爸爸需要钱也可以跟我说……」
他摆摆手没有多说,往厨房的方向走去。我看着他的背影,心很复杂,爷爷跟的医药费很沉重,就算有亲戚分担,但日常照顾的重责大任还是落在我们家。
聘请的看护开门来,礼貌地朝我打招呼,我也回应,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把行李挪到二楼的房间后离开家去买晚餐。
走在空的路边,我哈白气,像是松气一样。唯一的幸运就是没有和在厨房的继母碰面,不然会更加尷尬,因为我吃不习惯她煮的菜。
想想前两年过年似乎也与今年相差不远,回来之后就是窝在房间里写试题或者练练小提琴,除了门买三餐外,只有除夕那一天晚上会坐到餐桌旁。
癌症的爷爷与白障需要开到的,今年并不会太好过。就算再怎么努力减轻爸爸肩上的负担,还是能烈受到「无力」。
「好想赶快大啊。」我停脚步抬看向满天星空,期许着一颗星让自己许愿,不过哪有那么好的事呢。
简单的在外吃完晚餐,顺便去逛还没有关店的服饰店,一件衣服只要一百九,我简单挑了两件上衣、一件和一件外,就当作今年的新衣。
提着纸袋漫步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发现我越来越像捡便宜的大婶,嘴角浅浅的上扬,被自己的脑补逗笑,但是我脸薄,不到杀价的行为。
「妹妹啊,要不要买菜?」路边的老突然像我搭话,我转低寻找声音来源,那是摆在地上野餐布,上面有很多当季蔬菜,看起来像是自家的。「婆婆,这些是您自己的?」
我蹲看一有哪些是我会料理的,红萝卜、茼蒿、大白菜还有白萝卜,仔细挑过一来数量也不少,虽然和市面上相比还是有差,还是看得来有被细心照顾过。
「婆婆,这样多少?」我将环保袋递给婆婆,另一手从袋拿钱包,「这样五百六。」
听见价格的时候我愣了愣,看见婆婆闪躲的神,我还是从钱包拿五百六给她,「这里五百六刚刚好,婆婆不用找了。」
「你……」婆婆原先还想开问我话,又把话吞回肚里默默的替我把蔬菜装到袋里,把袋递给我时说了一句:「妹妹,谢谢你啊。」就开始收拾摊位。
我抿嘴,没有上前帮忙,转重新踏上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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