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岳嘉绪的两目光,逐渐沉了来,盯着她,问:“你不要?”
尹之枝再定地摇了摇。
换了是以前,她大概会毫不犹豫地接受安排。但现在,系统德值里的【自立】,首先就限制了她不劳而获、无功受禄的事。
辛辛苦苦攒的生命值,怎么可以浪费在走捷径上面?
而且,打工一个月以来,她也开始明白,只有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东西,拿着才不会心慌。
只是,岳嘉绪为什么突然提要帮她呢?
凭她对岳嘉绪的了解,他从来不会用迂回的三滥手段去折磨一个人。从他今天愿意载她一程,就可以知,他对她是没有恶意的。
也许是觉得,她混得不好,有同她?
尹之枝思来想去,觉得这是最可能的解释,便正视着对面的男人,激地说:“岳先生,谢谢你想帮我。不过,现在这份工作,我适应得好的,我也完全可以养活我自己,你就不用特意心我的事了。”
……
当日,傍晚。
火烧云燃灼了万里天穹。
房屋,树木,悠的公路,都沐浴在了烟紫的夕光,廓朦朦胧胧。
一辆汽车泊在荒僻的公路边。
昏光,打火机的火焰“啪”地闪烁了一,又归于无形。
岳嘉绪靠在车边,夹在指间的烟在暗偶尔明灭,略显疲惫的脸庞,沐浴在烟雾的白影里。
他静静地倚在这里烟,想了很多事。
今天提的那件事,其实本来不在他的计划之。
迄今也没人知,他和岳家其他人不同。十二年前,他就已经知尹之枝来到岳家是一个错误。他也清楚地知自己在演戏。
如同着面,心不甘不愿地去服一场漫的刑。只等熬到刑满,就能让一切都恢复原状,让彼此桥归桥、路归路。
但有些东西的变化,真不是能以人心去控的。
绑架案时他还不到十五岁,从医院和警局辗转回家休养,第一次看见被大人牵家里的她,心里只有恨和憎恶。因为现实又什么也不能,恨便裹藏在了冷漠。
可日渐,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冷漠底,开始滋生了矛盾的和控制。
像是经年累月的各颜料扭曲地堆积在一起,亵渎了画布,已经看不清油画的底了。
分扬镳后,当他看见她坐在烟尘的路边,和陌生的男人吃同一盒饭;看见她狼狈又疲于奔命地工作,孤零零地辛苦求存;离开了他打造的温室,摸爬打,去适应一个没有他的世界……心底那暗的冲动,便会被勾起,无论如何都压不去——想将她折断翅膀,重新纳回自己的控制之。
用比小时候更甚的姿态,去接她的全。
束她的经济,她的友,她的事业。
不她想什么,都在他的视线之,也只在他视线之。
这样,也许就不会心烦意了。
可是,习惯了对他唯命是从的人,这一回,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了他。甚至还单纯地觉得他只是在发善心,同她。
岳嘉绪仰,呼了一白烟。神散漫,瞳孔映着星的火光,又显几分鸷。
一只红的甲虫缓缓爬过了车前盖。
烟碾压在它上面,传了“滋”的一声。
在这瞬息之间,岳嘉绪垂,仿佛有很多画面在他前闪过。
有他那位因为受不住冷漠的丈夫与猖狂的第三者的挑衅、三十就在卧室自杀亡、却只能对外宣告是病逝的母亲;有他落在外十几年的妹妹;还有将他引以为傲的爷爷……家族、亲人、现实,在这一刻,好像一并烧成了烟上的火。
在提醒他,有些念,在见光前就应该打住。
甲虫发了濒死前的搐,随着烟的火光,一起烧成了灰烬,零落在车边。
岳嘉绪一言不发,扔掉了烟,回到车里。踩油门,呼啸而去。
另一边厢。
尹之枝告别了岳嘉绪,顺利在一个小时回到了甜品店。
忙碌而充实的工作,很快就让她忘却了刚才的曲。
到晚上八多,金区的一小片区域临时停电,波及到甜品店。他们得以提早班。
尹之枝乘地铁,回到熟悉的单元楼。掏钥匙开门时,她看了时间,居然比平时提早了一个小时到家。
正好,今晚可以有更多时间,去搜索新工作了。
客厅亮着灯,却空无一人。她的笔记本电脑开着,放在桌上——之前,她给柯炀设置了一个账号,让他可以在家里用电脑解闷。看来,他没跟她客气。
柯炀人呢?
尹之枝用手肘一,关上大门,不解地看了四周一圈。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见浴室的方向,传来了开门声。
一秒,柯炀就从浴室里走了来。
大概是没想到尹之枝今天那么早回来,他垂着,着黑发,还沾染着雾的上,什么衣服也没穿。
尹之枝:“……”
第19章
尹之枝的大脑瞬间陷了宕机状态!
灯光, 柯炀双分立,踩在地毯上,少年人线条利落又矫健赤的躯, 毫无遮挡地展在前。赤的肩膀,是平坦实的腰腹, 还有那蛰伏着的……
尹之枝???发誓自己不是故意去看的, 只是视线自然而然地往一带。但等她反应过来时, 自己已经盯了那儿两三秒没眨,难为刹那间燃成一把火,“轰”一声,将她整个人都烧成了灰烬!
对面, 察觉到屋多了一个人, 柯炀睫一掀起, 看见是她,他先是一怔, 然后第一反应,就是将架上的浴巾抖开, 一言不发地挡在了腰间。
这个遮挡的动作,仿佛活化了彼此,让窒息得发闷的空气,现了一丝动。
尹之枝尴尬得脸都红了,手足无措地背过去,视线也不知该往哪放:“不、不好意思……”
后面没有回答,只传来了浴室门“咔哒”关上的声音。
柯炀去穿衣服了?
他不在了,尹之枝才敢回, 将手提着的两个塑料袋放, 一坐到沙发上, 大脑里依然像有几百只着哨的草泥在狂奔。
柯炀刚才是在洗澡吧?
为什么他洗完澡不穿衣服就走来?就因为家里没人吗?
没想到,她不在家时,他是这么奔放的画风!
等了好一会儿,浴室门才重新打开。柯炀关了灯,将浴巾丢洗衣篮,走了来。他已经穿上t恤和宽松的,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只在肩上搭着一条用来发的灰蓝巾。
尹之枝惴惴不安地觑他的表,以为他会先说什么。没想到,柯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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