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依淑昭容之见,此事该当如何置?”娄昭仪冷冷发问。
云莺一笑:“球。”
良妃听言顿时如娄昭仪一般皱眉:“球?”
娄昭仪更嗤笑一声:“这算什么法?打球便能够令她们冰释前嫌?”
“将她们二人放在一支队伍同别的队伍比赛,输了要罚,赢了有赏,虽不敢说一定能冰释前嫌,但总归不会是现这样。”云莺慢悠悠说着,随即补上一句,“这一场球比赛,六妃嫔皆要参与。”
娄昭仪恼怒:“荒唐!胡闹!”
云莺斜睨她一,继续补上一句:“届时可以请陛来观赛。”
娄昭仪咬咬牙却噤声。
良妃迟疑:“六妃嫔只怕少有人知晓如何打球。”
“甚至不会骑。”云莺但笑,“可也无碍,骑、打球皆可以学。”
“初夏时节,骑、打球正是好时候,想来陛也会应允,而球恰为端午之戏,论时日也来得及。”
娄昭仪会骑也会打球。
她在闺时便年年要趁着端午佳节央求哥哥们带她去打球玩。
陛观赛……
娄昭仪心意动,可是这个自云莺之的提议,叫她不愿意随便认同。
“良妃娘娘以为如何?”娄昭仪一时望向良妃蒋繁秋。
闻言,良妃莞尔:“听淑昭容说起来,细细一想也不失为一个好提议,只到底须得陛首肯。”
“臣妾会去请示陛的。”
云莺直接不客气将这件事揽到自己上。
娄昭仪难得没有异议。
在她里,这桩事唯有云莺去同皇帝陛提,方有足够的把握陛会答应,换作旁人,恐怕要遭斥责。
哪怕心不快,哪怕不愿意承认……
目陛十分云莺是事实,由不得否认。
“那这件事便劳烦淑昭容了。”
良妃微笑一,同样全无异议由着云莺独自去向皇帝请示。
是以,从无双殿来的云莺不是回月漪殿而是乘轿辇去往勤政殿见赵崇。
偷了半日闲的赵崇又在忙着批奏折,听过夏江的禀报,心一喜当即命将云莺请来殿。
“莺莺怎么过来了?”
赵崇步玉阶,在云莺行礼之前牵过她的手,带她走向了侧间。
云莺没有执着向他行礼请安,随他得侧间后便:“臣妾是来向陛请示一桩事的。”
赵崇笑问:“何事?”
“臣妾想向陛请一旨意让六妃嫔学打球,并且在端午佳节比一场球比赛。”云莺开门见山说。
赵崇只觉得好奇:“莺莺想打球了?”
他仍清楚记得去年秋狩,云莺懒懒不愿意动弹的样。
今日又是放风筝又是提打球,乃至要六妃嫔比上一场球比赛……不能不让赵崇稀奇。
“不是臣妾。”
云莺笑,凑近赵崇耳边低声,“只是让大家变得有事可。”
想起陈贵嫔和姜贵嫔的事,再想赵崇定回之后忙着理堆积的奏折,尚无闲暇听说,又解释:“陈贵嫔同姜贵嫔今日在御园大打手,臣妾回来后,去过一趟无双殿,刚刚同良妃和娄昭仪商议一番该如何置她们二人。”
赵崇在罗汉床坐,而后带着云莺侧坐在自己大上。
他想一想问:“莺莺有何想法?”
“妃嫔们日日只能枯等陛,此以往,难免要生怨气,故而臣妾想让她们一起打球。”云莺同赵崇说话,不再刻意避讳,“骑、打球皆耗费力,日日有事可便少了七八糟的念。”
每天累得七荤八素,恨不得沾了枕便休息。
哪里还能有力气勾心斗角?有什么不快,倒是可以在球场上见了。
赵崇听云莺语气格外自然提及妃嫔们日日枯等他,又窘迫又无奈,到来唯有轻轻一她的手掌抗议。
“也好,打球有趣得,朕命夏江去找几个好手来教你们。”
云莺微笑:“多谢陛。”
见她想要起,赵崇挑了眉收手臂问:“莺莺没一刻钟这便要走?”
“陛不是要批折么?”云莺,“不能耽误陛的正事。”
赵崇揽住她:“别走了,留来陪朕。”
“臣妾若留在这儿,陛还能专心批折?”云莺反问,抬眸捕捉到他底闪过的一丝落寞,一语气,凑过去再他耳边,“臣妾在月漪殿等陛便是。”
赵崇更舍不得她走了。
“再一盏茶功夫,和朕说说,这球比赛该如何比?”
云莺回答得脆利落:“让陈贵嫔和姜贵嫔在一支队伍里,余的人签分两支队伍,之后各自练习,待端午比上一场便是了。”沉几息时间,补充一句,“届时陛必须要来观赛才行。”
只消一句皇帝陛会前来观赛便足够妃嫔们尽力练习。
因为她们能在皇帝面前脸的机会太少。
云莺全然不否认自己利用妃嫔想被赵崇注意、想在赵崇跟前脸的心思。
但她经历过,一样知,有这份心是一码事,期间过得充实,不会整日惦记着皇帝是另一码事。
无论遣散六那一日最终会否到来。
至少这些时日她们的心思不会全放在一个心不在她们的人上。
何况——
得让她们逐渐意识到,她们有许多可能,她们的心思可以在别才好,否则当真有一日皇帝遣散六,她们多半会承受不住。可在这件事上,她们不能说有错。
“好,朕答应你定会去观赛。”
话音落,赵崇飞快吻了云莺的侧脸,又松开手臂。
云莺离开他的怀抱。
她转过来面对着赵崇,同样动作迅速俯,回吻一他的脸颊:“臣妾先行告退了。”
云莺回到月漪殿未半个时辰,赵崇一关于球的旨意传遍六。
圣旨一,六妃嫔错愕之余各生心思。
会骑的、接过球的妃嫔们难免有几分跃跃试。
相比之,不会骑不会打球的妃嫔心不安,怕届时会在人前丢脸。
事落定来,云莺在勤政殿答应过会等赵崇,想着他耽误过半日时间带她,许是不能太早过来,便没有早早休息的打算。沐浴过后,她倚在罗汉床上,坐在几盏灯随意翻看起闲书。
赵崇却没有来得太晚。
踏月漪殿望见罗汉床上的影,他嘴角微翘,走上前,伸手拿手掌盖住云莺手的书册。
“夜里看书伤睛。”赵崇俯走云莺手里的闲书。
云莺抬起,笑着说:“陛批折到这个时辰便不伤睛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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