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心不认为自己的话有错。
她为何如此生气?
便是因为她对薛晖有过真心,曾将薛晖看作共度一生一世的那个人。
真心对待一个人,怎么可能看他与旁人有染全无芥?
任凭是谁皆是绝无可能忍受的。
赵崇眉心微拢,听着赵骊这番心声,脑海不觉浮现云莺的脸。
她,有过芥吗?
反常
因为清河公主赵骊的失言, 勤政殿陷一片寂静。
赵骊缄默不语,赵崇也没有开说什么。
直至夏江的又一声通禀方打破赵崇和清河公主赵骊各自的沉默。
“陛,静安太妃求见。”
赵骊微讶望向夏江:“母妃怎么过来了?”
夏江躬回答:“静安太妃说听闻公主殿在此,故而寻至勤政殿。”
来寻她?
赵骊抿一抿, 大约明白是怎么回事, 对赵崇行个礼:“皇兄,我先行告退去见母妃。”
“朕也去见见太妃。”
赵崇说罢, 抬脚朝殿外走去, 赵骊连忙跟上。
静安太妃居礼佛,自先帝驾崩后便不曾踏过半步。
此番踏足勤政殿, 赵骊如何不知与她同薛晖的事有关?
想来是母妃得知她气冲冲赶到勤政殿, 怕她要闯祸才会过来……
但似乎, 仍来晚一步。
比起薛晖那事,赵骊更懊恼自己昏的不择言。
看皇兄脸, 显见将那一句话听心里去了,可她又不是傻,她只是对自己的驸有这样的要求罢了。
赵骊跟着赵崇从勤政殿来时已无最初怒气冲冲的模样,徒留两分颓然。
静安太妃此时便候在廊。
一看自己女儿的表便知其多半在皇帝面前说过不该说的话。
静安太妃不动声笑冲赵崇一颔首, 温声:“陛诸事忙碌,清河不知恤前来打扰,还请陛见谅。”
赵崇:“过得新年,清河便要二十岁了。”
“这般年岁却依旧事事莽撞,少不得要叫太妃费心。”
赵骊低,也不敢多说什么。
她知方才的几句话确实惹得她皇兄不喜了。
静安太妃看一赵骊,收敛笑意, 想一想:“陛说得是。新年将至, 这些时日倒正好让清河随我抄写佛经, 为陛、太后娘娘祈福,也收一收。”
须臾,静安太妃带赵骊离开勤政殿。
却不是带她回,而是得皇帝允准后,送赵骊回去公主府。
直至从里来,坐上车,静安太妃方才问起勤政殿发生过的事。
赵骊便将事与自己母妃说了。
静安太妃起初听得直皱眉,待到听见赵骊居然在皇帝的面前说那些荒谬之言,几乎风发作。
她手一串佛经捻得飞快,说话仍不疾不徐:“是你父皇同我将你惯成这般不知分寸、目无人的,可你也晓得你父皇早已驾鹤西去,你如今最大的倚仗便是陛,怎可如此肆意妄为?”
“而今我尚在人世,陛看在我的薄面上待你包容。”
“但你这般,往后有一日,我也不在了呢?”
垂着的赵骊闻言猛然抬起来,着急:“呸呸呸!母妃何必说这些不吉利的话,白白让我伤心。”
静安太妃说:“生老病死,人之常,有何说不得?”
“母妃,我已经知错了。”
她抱住静安太妃的胳膊蹭一蹭,将脸埋在她臂弯,瓮声瓮气,“我只是不甘心陛偏向外人。”
“外人?哪个外人?”静安太妃轻笑问。
赵骊默一默:“陛将薛晖那个外室悄悄地送走了。”
“送走不对么?”静安太妃毫不留拆穿,“若那个小娘留在京城,落到你手,指不定哪日你便犯了错事,造杀孽。何况连我都知,难你如今不知,全是薛晖迫的那个小娘?”
“你不愿颜面受损,把人远远送走,一样不会叫你颜面受损。”
“说到底全是为你考虑。”
赵骊心里不服气,但没有反驳。
静安太妃又:“我从前不曾手过你公主府的事,如今打听一番,才知你几次三番因薛晖惹你不喜,叫他跪在院里大半日,非要他哀求你宽恕才让他起。你是清河公主,他作为驸礼让你是应该的,但你这般叫他在人们面前脸面全无岂是好事?”
“不过归结底,本以为你同薛晖会是一桩好姻缘。”
“如今看来,他同你没有缘分。”
赵骊以为自己母妃又要劝她和离之事,撇撇嘴:“女儿实在受不了变成那些人的闲篇。”
静安太妃徐徐:“你若不愿意,便不同他和离了。”
赵骊讶然,半晌才回过神来:“母妃……怎么突然肯同意……”
静安太妃却叹气。
“当初以为他是个温文尔雅的,但以他这些事,便知其心狭隘、暗藏诈。如今你贵为清河公主,他在你跟前受气,不敢开罪你,故而去别发,犯那些罪孽。若一朝你变得落魄,他那样的定会加倍报复。”
赵骊疑惑:“母妃想说什么?”
恰逢车到得公主府,赵骊扶静安太妃得车,往府里走去。
静安太妃慢慢:“钱嬷嬷是我边的老人,陛既然说你这般年纪依旧行事莽撞,我便留钱嬷嬷,让她代我再教一教你规矩,直到你规矩学好为止。”
“钱嬷嬷。”
她侧眸瞥一,被唤作钱嬷嬷的人立刻走上前来,钱嬷嬷:“是,婢谨遵太妃之令。”
赵骊去看那钱嬷嬷,见其容脸儿,眉也算慈祥,心稍安。
“清河又劳母妃费心了。”
在赵骊,这位钱嬷嬷同抄写佛经一样,是为了让她皇兄能够息怒,不多计较她今日的失言。却不知钱嬷嬷住公主府后,薛晖的一日较一日差起来,半个月时间便已不得床榻,多少太医来瞧过皆束手无策,其后缠绵病榻三个多月时间,终撒手人寰。
但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赵骊虽然随静安太妃离开勤政殿,但赵崇却将她的话惦记许久。
纵使一时撇开这些,待傍晚去往月漪殿,见到云莺,也瞬间重新记起来。
心里记着事,赵崇有两分不知味,只看云莺喜喝着红枣乌汤,到底没有搁筷。
直到云莺差不多吃饱喝足,他放手银筷。
云莺见状跟着也收筷。
从皇帝踏月漪殿,她便知他心不大好——心好的时候过来可不会板着个脸,活似有人欠他五万两黄金。
前朝后,可能叫皇帝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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