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莺意识很清醒。
但皇帝开,她也由着皇帝去,只是不曾想皇帝今日会过来月漪殿。
回来后碧柳便已命小厨房准备醒酒汤。
是以醒酒汤很快送来了,与此同时,沐浴的也已备。
云莺着瓷勺慢慢喝着醒酒汤。
听说备,她动作一顿,皇帝陛信守诺言,让她和爹娘见面,单单用一个香谢礼是不是没诚意?要不然……待会伺候他沐浴,满足他的癖好?
正当喝茶却猝不及防听见云莺心声的赵崇:“???”
屈尊
赵崇记得自己的这“癖好”从何而来——
先前为着同云莺多几分亲密, 他命她伺候他沐浴,不知怎得便莫名其妙在她这里留这偏见。这也罢了,过得许久,她竟一直记得牢牢地, 甚至如今要拿来向他“谢恩”, 简直叫人啼笑皆非。
自打有这听见周围人心声的本事,他与六妃嫔相便少有舒服自在的时候。平常在朝堂上与大臣们打是无可避免, 召妃嫔侍寝却好歹可以搁置一旁, 左右不是纵声之人,这些事于他不过如此。
若非无意发现云莺有所不同, 又的确同她相舒心自在, 只怕他今时今日依旧无心后。
说来又着实无奈。
最初即便得了这个本事, 他也不觉得有必要刻意疏远六。
然而,彼时如常召妃嫔侍寝, 可几次三番不是见对方面上矜持,心念经一般拜着送观音求观音保佑一举怀上龙嗣,便是面上羞涩,心激动念叨着拜谢爹娘又兴奋自己要人地……耳边嗡嗡响着这些话, 着实是难以招架。
其实这些念也算得上人之常。
但直白让他知晓,也实在再难生旁的心思。
而当初对令云莺侍寝一事迟疑不定便是担心她也会有不着调的念。好不容易在妃嫔里发现这么个相舒心的小娘,他有心回护,同样愿意多她一些。到底这样特别的小娘只怕全天难寻第二个,他也总不能当真一辈和奏折、公文混在一。
未曾想自己慎重小心,反闹得她更加不着调。
虽则这不着调的方向实在人意料。
如是,又可谓托云莺的福, 赵崇到底是被这茶呛着了。
他以手握拳掩剧烈咳嗽, 脸微微涨红, 不知是单纯被咳嗽闹的还是被云莺的那句心声臊的。
咳嗽声也打断云莺的思绪。
“陛可还好?”
起去帮皇帝轻抚后背顺着气,待到皇帝缓和过来,云莺方才开。
赵崇略一颔首,嗓音微哑:“尚可。”云莺又示意人送来,皇帝便即净手,她从旁递去帕,皇帝过手,她也坐回罗汉床另一侧继续喝醒酒汤。
被打断的思绪缓一缓重新接上。
云莺认真考虑起服侍皇帝沐浴这一桩事。
投桃报李,自当投其所好。
她也不是小气的人,毕竟她今日见着爹娘和小侄女……
“妃觉得今日宴席的菜肴如何?”
瞧云莺又想起那些不着调的念,赵崇轻咳一声,继续打断她的思绪。
云莺将醒酒汤喝罢,搁瓷勺,莞尔:“尚局了十二分心思,从小到御菜、膳汤、果品、佳酿,无不令人尽兴,今日的秋宴,臣妾吃得很好。”
宴席上,虽隔着距离听不见云莺心声,但赵崇留心过她的举动。
倒是欣赏起舞乐比谁都更兴致。
当又记起席间一蟹酿橙云莺吃得喜,赵崇嘴角微翘:“这个时节的螃蟹正,明日朕让人给你送一篓过来,但此寒凉,不可贪吃。”
其实早些时候侍监也送过一篓螃蟹来。
可是前阵便吃完了,现皇帝又要赏赐一篓,云莺自然不客气收。
螃蟹味。
有人帮忙剥好的螃蟹无疑更味。
有碧柳和碧梧伺候,云莺是只享用的那个。
至于寒凉……
云莺嘴边笑意又灿烂两分,乖巧看着赵崇:“臣妾记得之前在琼华殿喝过一回丹黄酒,醇和鲜甜,同螃蟹十分相。”
那是在陈贵嫔生辰宴上的事。
赵崇听她提起丹黄酒便记起这一桩,当时会命夏江送丹黄酒去秋阑,却因记起刘太医说她须得节制饮,少吃生冷之。见她惦念至今,想来是当真喜这丹黄酒的滋味了。
“你若喜,朕让人随螃蟹一给你送一坛来便是。”
少见云莺提小小要求,赵崇大方应允。
云莺闻言双眸一亮,喜喜谢恩。
与此同时也定今夜牺牲小我,用心服侍皇帝沐浴的决心。
“陛,时辰也不早了,不如沐浴安置罢。”
云莺率先离座起,顿一顿重补上一句,“臣妾伺候陛沐浴。”
抬对上云莺满真切的一双眸,赵崇不甚确定自己若拒绝会看见她怎样的反应、听见她怎样的腹诽。转念再想一想,实无拒绝的必要,反倒应当借此机会,消除她的偏见,铲除她对他的误解。
但这些偏见和误解要如何清除?
和云莺一得浴间,赵崇心里也有了成算。
云莺不知皇帝心思悄然转过许多个弯。
她只一板一替赵崇宽衣,帮他解玉带、脱去外裳。
却在准备替皇帝将衣也褪时,手腕忽而被捉住。云莺意识抬,便见皇帝嘴角微弯,又松开她手腕摁住她的肩膀,让她背过去。
不待云莺生什么想法,她上已一凉。
是皇帝反过来在替她宽衣。
云莺微愣又不甚确定暗忖,竟然这么着急?
赵崇:“……”
被这腹诽噎一噎,决定一本正经伺候云莺沐浴,让她知自己脑里不是总惦记着那些事的赵崇维持着正经的姿态,在为云莺宽衣之后,贴将她抱浴桶。
泡在里很是舒服。
但皇帝突来的反常行径让云莺难免犯懵。
赵崇听她心迟疑不确定他要什么,无声弯,便学她从前伺候他沐浴那样,取来旁边放着的巾帕用打,要替她背。
周遭数盏灯静静照过来,照在云莺纤细的材,光洁如玉的肤,望之似一朵沾染的艳朵,无声引人采撷。尤其指腹划过,温柔的清晰,轻易唤起赵崇心底躁动绪。
这般况,遭罪的人总归有他一个。
赵崇微微别开,手上减了力气,却也转瞬失去章法。
云莺便只觉得后之人像在给她挠。
可皇帝陛纡尊降贵帮她搓背,她哪里有挑三拣四的资格?
念方才转过,又觉后背一疼,力大得恨不能替她搓几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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