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元帝愣了片刻,才意识到霍无咎说的什么。
“……送人?”昭元帝重复。
霍无咎了,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看起来特别理直气壮。
“对啊。”他应声。
“你……”昭元帝急得就要起,几乎呛得咳嗽起来。但霍无咎手脚很快,不等他咳声,便已然上前,抬手替他顺气。
“你可不能胡闹!”待气息顺了,昭元帝着急地说。
“没胡闹。”霍无咎回。
昭元帝怀疑地打量向他。
便见霍无咎停了手,说:“既然送,肯定送得名正言顺。接受的这个人,肯定也当得起这大任。”
“是谁?”昭元帝追问。
霍无咎没声。
昭元帝更急了。
“你至少告诉朕,那个人是谁吧?”他。
霍无咎静静看着他。
昭元帝盯了他半天,忽然想起什么,连忙坐起来。
“跟你一起回来的,南景的江……江……”
“江随舟。”霍无咎承认。
“你……!”昭元帝一时气结,说不话来。
他气得瞪,霍无咎站在那儿倒是闲适,一副早好了决定、任由对方置的模样。
昭元帝最是知霍无咎倔,了决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他气得张结,半天之后才勉开:“你该知他的份!”
“我知。”霍无咎一本正经地了。
“那你如何对天人代呢!”昭元帝捶着床沿急。
沉默片刻,霍无咎开了。
“我只会打仗,叔父知。”他说。
昭元帝着气没有说话。
“我不耐烦对付文官,更不懂什么匡时治国,叔父也知。”霍无咎接着说。
“可是……”
“成功易,守功难。”霍无咎说。“我知这个理,也明白,而今我满的盛名,一着不慎,就会全烟消云散,只剩骂名。”
昭元帝想要反驳他,却也知他说得有理。他张了张嘴,许久之后,才沉沉地叹了一气。
“是随舟想要替我接这个担的。”霍无咎接着说。“他聪明,也有谋划,比我更想看到天太平。他本来没想要这个名,隻说只要我想,他就会帮我。”
昭元帝听到这话,抬看向他。
“但是,我想把名分给他。”他说。“受万人敬仰的应该是他,为后世称颂的,也该是他。”
“那你呢?”昭元帝问。
“我?”霍无咎顿了顿,朝着昭元帝勾一笑。
“我辅佐他,我替他守天。”他说。
昭元帝看着他。
他是看着霍无咎大的,却从没见过霍无咎这幅模样。他却也清楚,霍无咎能说这样的话来,是为什么。
昭元帝目光颤抖地看着他,许久之后,又:“你该是知,天底,最不牢靠的,便是二字了。”
霍无咎没有说话。
“皇位这东西,给去,便再拿不回来了。但真心可以,随时都能收回。你现在拿皇位换他的真心,又怎知他这真心,能一辈都在你这里呢?”
霍无咎垂了垂。
“我保证不了。”他说。
“所以……”
“但是,我能保证,我的真心,一辈都在他那里。”霍无咎说。
昭元帝诧异地看着他。
便见霍无咎抬看向他,目光定,语气淡然。
“我不是拿皇位换他的真心。皇位对我而言,不过是个附赠的玩意罢了。我整个人,整条命,一辈都到他手里了,这皇位,本来就无关要,反正是我的,就也是他的了。”
昭元帝痛心疾首。
“你就不怕有一天后悔么?”他问。
霍无咎听到这话,像是想到了什么人似的,一垂,面上已经浮起了笑容。
“对他,这辈都不会。”
——
昭元帝还是行要见江随舟一面。
霍无咎拖拖拉拉地不想答应,但昭元帝反覆要求,连带着霍姝都来说,他便也没什么办法,隻得跟江随舟磨蹭着说了。
江随舟闻言,心也有些忐忑。但他也知,自己既然跟着霍无咎一起回了邺城,那便躲不开这件事。
他答应来,很快,里便安排好了日。
江随舟忐忑地赴宴,却没想到,这次会面竟奇地顺利。
昭元帝并没难为他,反倒拖着病,和颜悦地招待了他。宴上,他一直同江随舟聊些日常的闲话,直到酒过三巡,他才正式开了。
“无咎的打算,朕已经知了。”昭元帝放酒杯,看向江随舟。
江随舟正襟危坐,抬端正地同他对视。
“所以现在,朕想问问你的打算。”昭元帝说。
江随舟认真地了:“陛请问。”
打从和江随舟照面,昭元帝便一直在不动声地观察着他的一言一行。和从小放肆惯了的霍无咎不一样,他上倒是透着一从小到大养成的、固的教养。
倒不像是作伪。
昭元帝看着他,缓缓问:“你与无咎的关系,朕已然知了。若以后坐皇位的是无咎,朕自然不必担心,但若是你,打算如何平衡前朝与后呢?”
江随舟闻言,淡淡笑了笑。
“没什么前朝后的。”他说着,转看了一霍无咎。
“古往今来,哪个帝王不需用后製衡前朝?”
“若真用后作为利益捆绑的话,那培养的,也不过是外戚罢了。”江随舟温声。“将女拴在后里,拿与帝王的浅作羁绊,那才是真的不牢靠。更何况,在也想尝试一番,将女的舞台,从后宅院挪来。”
昭元帝静静看着他,示意他接着说。
“正如娄将军一般。他虽无,女儿却在军大展手,效命于朝廷。娄姑娘本就是难得的将才,又为朝廷之臣,娄将军心有记挂,自然更加忠心地效命。这样的羁绊,想必比生牵扯的姻亲,来得更牢靠些。”
昭元帝沉半晌,:“惊世骇俗,你倒是敢想。”
“不过是尝试和空想罢了。”江随舟。
“那你可有想过,百年之后,江山后继何人呢?”昭元帝问。
江随舟接着:“霍氏宗族,定然会有优秀的后生,不必我与霍将军心。”
昭元帝看了他片刻,江随舟也毫不显怯意,坦然地与他对视。
片刻之后,昭元帝笑了起来。
“这些话,朕倒是第一次听。你们先帝,倒是将你教得离经叛。”他说。
江随舟垂,权作承认了。昭元帝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皱眉言又止的霍无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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