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言问:“心态怎么了?”
楚辰离说:“故步自封。”
穆言沉默了片刻,问:“阿离你是在说什么冷笑话吗?”
楚辰离真的顺势笑了两声,顺手了他的脑袋,带着几分愤的意味。
“那个游戏,最终的目的其实应该是选救世主。但是,从那样的环境脱离来之后,我们最在意的反而是还幸存着的彼此。”楚辰离低声说。
穆言也渐渐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他们本应该救他人先于救自己,其他万千的普通人先于自己的队友。
前者他们或许可以凭借本能到,但后者于他们而言却是难于登天。
共患难无数个生死瞬间积累的表,远不是所谓“拯救世界”可比拟的。
况且他们在游戏里的时候,从来都是求生,而从不自知自己是为了拯救世界而存在的。
这或许就是这个游戏最大的漏。
即便是自小守护着那样的秘密的楚辰离,也不敢自诩有那样的觉悟。
依靠着他们这样的人,想要拯救世界也太难了。
穆言说:“不是还有队吗。”
楚辰离不置可否:“……是吗。”
回到央基地的时候,贺月特地来迎接他们。
看到回来的只有三个人的时候,她微微愣了一,意识朝他们后张望了一。
“阿瑾没有回来吗?”楚辰离问她。
“没有。”贺月摇了摇,随即就反应过来,“你们没有找到他?”
楚辰离了。
“啊……”贺月呆了一,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他去找他妹妹了?”
“应该是这样。”
除此以外,他们也想不到第二个能让瑾主动选择离开的可能了。
而且沈玄意的态度明显是默许了。
贺月并没有责怪瑾不告而别,相反她还有羡慕,起码瑾在这个世界上还有牵挂,而她自己……
现在她连母亲的坟墓在哪里都不知。
“要是真的可以找到就好了。”贺月是真心这么想。
“但愿。”楚辰离只是很浅地笑了一。
……
沈玄意的办公室。
方洗羽手里拿着最新的报告,倚在窗边,看着几人渐渐远去的背影,神有些复杂。
“你真的希望瑾能够找到那个地方吗?”方洗羽问他。
“了却执念,算什么坏事吗?”沈玄意淡淡地反问。
“但是照你们的推测,如果所谓的另一个世界真的是能够让人类避难的世外桃源,那也是绝对的与世隔绝,至少隔开了那些石带来的影响,就这样把它们重新挖来,暴在危险之,过去的一切努力不都是白费了吗?”
“这个世界,原本就注定走向毁灭。”沈玄意漫不经心地接。
方洗羽皱了皱眉。
沈玄意注意到他不认同的神,笑了笑,改说:“开个玩笑。”
但方洗羽知他其实并不是在开玩笑。
经过这一次的事之后方洗羽就明白了,就算是尚且还保持着理智的人类,如果一直这样“化”去,迟早也会变成真正的行尸走。
要么在那之前就成为异的。
到最后,人类不敌异,异彼此之间互相残杀,直至所有生都彻底湮灭。
然而剩的那些石无法销毁,便不可能让这个世界再重新焕发生机。
即便再次现生命的痕迹,又或者那些成功逃亡的人类回到这里,结局也不会有任何改编,都只会是一次次周而复始的悲剧重现。
而销毁那些石的办法并不是完全不存在。
早在天灾降临之前,便已经有科学家研究溶解石的药剂,但时至今日也依然作为最机密而存在。
不是因为多么稀少珍贵,而是因为杀伤太过恐怖。
当初的实验之,仅仅是溶解了不到拳大小的一块石,一座城市之上千万的人一夜消失,原本郁郁葱葱的森林城市只剩一个黑漆漆的大坑。
所有的生命都在此崩溃消解,时至今日也依然是一个寸草不生的恐怖渊。
无论如何选择,都逃不开世界毁灭的结局。
离开的人还有一线生机,而被留的人,注定都是牺牲品。
如果其他人都知了真相,结果会怎么样呢?
方洗羽莫名觉到了一阵寒意,没有再想去。
……
世界上真的有桃源吗?
瑾也无法确定。
在他心,自然是期望着存在那样一个地方的。
遍布芦草的河岸另一,隐约可以听见嬉戏玩闹的稚声音,孩童们互相泼着,抱着澡盆在河岸边洗衣服的年女人着腰,叫他们不要到的地方去涉险,不然晚上回去就要打他们的……
哗哗的声夹杂着孩们不愿的应和声和低声的抱怨。
没有怪,没有所谓的基地,没有危险来临的迫与压抑。
这算是传说的世外桃源吗?
瑾迷迷糊糊地想着,还是说,他已经来到了生命的尽?
恍惚之间,他好像听见一个熟悉的女声在叫他:“阿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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