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位朋友还有醒来的希望的话。
那位朋友昏迷了整整十年,一开始还有本能反应,后来全靠医疗仪吊着命。
无数的资医生与治疗能力者替他看过,都说他不可能再醒过来了。
这就是个活死人。
叶澜舟却不肯认命,即便后来很难再找到什么厉害的医生,也要将他安置在一个单独的病房。
哪怕在异来势最汹涌,基地伤亡最惨重的时候,叶澜舟也没有选择过要放弃朋友,保着他的命的仪也决不允许任何人挪动分毫。
在许多人因为得不到救治而失去命的时候,这个活死人却还好端端地躺在病床上。
然而很多人的命都是叶澜舟救的。
这位心怀大义的领袖无数次生死,住重重压力保护了许多弱者,给他们撑起生存息的空间,这都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没有人敢去指责叶澜舟什么,只能反过去迁怒那个朋友。
为什么不能懂事,脆利落地死在十年前呢?
苟活到现在,活不活,死不死,不仅害得旁人活不了,也彻彻底底成了叶澜舟的拖累。
其他门的新人已经不大清楚多年前的往事,但医疗的人亲见过许多人本不必要的死亡,就算没那么憎恨,却也没有一个人喜或同那个活死人。
要不是叶澜舟在,他早就被人丢去喂异了。
后勤的室友说着这些旧事秘闻,忍不住摇叹息:“医生最看不得无辜者枉死,我能理解,但是,我觉得叶队那个朋友也很可怜嘛,明明他什么都不知就被人恨上了……”
另一个室友推门来,听见他的话不由皱眉:“难其他得不到救治而死的人就不可怜了?他们才是我们的战友!”
后勤的室友被他责备的语气吓得噤若寒蝉。
生气的室友平时与他关系不错,知这人嘴上向来没个把门,也不是故意要呵斥他,见他被吓住的可怜样,又缓和了语气。
“你这就是见起意。”室友二号撇了撇嘴说,“要是换个得丑的,你又是另一说辞了。”
后勤的室友摸着脑袋嘿嘿笑了两声,没再敢反驳。
这个话题就当是玩笑一样过去了。
实习生的疑问却没有因此消散,反而更有些挠心抓肺的好奇。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一向舍己为人大义凛然的叶澜舟如此昏了、着了一样的挂念着?
……
傍晚,斜西坠。
实习生小白抱着记录板,从楼开始查房,从病人的基本况,到空病房里的仪数量,依次都在纸上记录清楚。
这不是什么必要的工作,但有助于他这样的新人快速地了解医疗的况。
最后是楼,实习生从最后一个房间走来,正准备楼的时候,余光又扫见走廊尽的房间。
夕洒的红光仿佛带着某蛊惑的力,他在楼梯停驻片刻,转过了,慢慢走向了尽那个房间。
乎他的意料的是,房门并没有上锁,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病房里没有人,除了一张病床,一个柜,以及床边的医疗仪以外,便再无他。
窗闭,透过玻璃能看见几孤零零的枯枝,背景是基地外围的墙,还有更远灰蒙蒙的天空。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在。
实习生左右看了一,因为张而不自觉地咽了咽,然后才轻手轻脚地走病房里。
隻一,他就明白过来为什么室友说“见起意”,以及叶澜舟又为何始终信挚友能够再醒过来。
漂亮。
这是小白在看清病床上的人的脸时,脑海里唯一能抓住的形容词。
眉形五官排布,皆是无可挑剔恰到好。
除此以外再多的形容词都显得冗杂多余。
这一张不需要任何气质加成,就足以让无论男女都盛讚貌的脸。
明明已经昏迷十年之久,却还是十七八岁时少年的模样,面略显苍白,神态却恬静安和,完全没有久病沉屙的死气沉沉,仿佛只是单纯地睡着了。
他上的时间好像定格在了即将死去的那一刻。
“死亡”,这两个字又赋予了这表象的更多的衝击。
小白意识地屏住了呼,生怕惊扰了睡梦的人。
但他也不由自主地走向病床。
“你在这里什么?”一略带冷意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小白被吓了一,连忙收回了手,神转瞬间恢復了清明。
意识到自己刚刚在什么的时候,他又白了脸——他竟然想去摸病床上那个人的脸。
小白窘迫地将手背到后,战战兢兢地转过,看清门的人时,脸又白了几分。
“向、向队。”小白磕磕地叫了一声。
门站着的男人看着不到三十岁,相貌清秀,气质温和,乍一看过去没有半攻击。
但基地上上,没有一个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这是他们基地的二把手,向壬曦。
早在叶澜舟最初建立起一支自己的小队时,向壬曦就已经跟在他的边,后来因为能力众加上得叶澜舟的信任,便成了他的副手,小队的副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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