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香气 - 第53

    关雪息取书，随手翻开，一阵香霎时从书页里飘了来。关雪息一愣。课本里竟然夹着一支苞待放的。绿的椭叶，雪白的，苞半吐，藏，散发着一清冷而幽沉的香。是茉莉。这是……关雪息捻起，突然发现叶片还有一张小纸条。“关雪息，昨晚我梦到你了。”熟悉的笔迹写：“你在我怀里，像一株被采的茉莉。”宋明利了睛，歪来看：“这是什么啊？”“没什么！”关雪息唰地合上书，满脸通红。--------------------陈·采大盗·迹（梦限定版） 男朋友这个季节，茉莉的期基本已经结束了。在养护极好的环境里，它才可能开到十一月旬。关雪息暗收好，把它装书包里，带回了家。他脸薄，那句“被采的茉莉”充满了引人浮想联翩的暗示，他一面惊讶于自己竟然毫无障碍地读懂了，一面暗骂陈迹好。——但陈迹不认这个罪名。接来的几天，关雪息每天早上都能收到一支茉莉，有时夹在数学书里，有时夹在英语书里，偶尔毫不隐藏，直接摆在他的书桌上。并且每天附赠一张小纸条。虽然后来几天的句都比较平常，没有那隐晦的暗示了，但关雪息已经被陈迹那个一句话描述来的梦洗脑，有不敢直视苞吐的茉莉了。宋明利不知其，以为是哪个女生送给他的，天天打听：“谁呀？到底是谁呀？”“不知。”关雪息嘴上这么说，暗却发消息质问陈迹：“喂，你能不能别这么？”陈迹纳闷儿：“送很吗？”关雪息：“……”关雪息：“不许装傻[发怒]。”陈迹：“好吧，你不喜吗？”陈迹：“我不知这在你里算行为，我只是喜你，忍不住想和你亲近，不可以吗？”关雪息：“……倒也不是那个意思。”关雪息吞吞吐吐，不好意思直说。陈迹偏要追问：“那你什么意思？”关雪息憋了半天答：“我不，反正你不许再送了！”陈迹没回复，一节课之后，他冷不丁发来一句：“关雪息，你是不是害羞了？”“……”不，绝对不是。关雪息才不会因为区区一朵而害羞。但他不知怎么反驳，只好祭撒手锏：已读不回。关雪息有个病，他可以不回陈迹的消息，但陈迹不能不回他的消息。其实这也是互补的，他觉得自己不回消息的时候很冷很沉，陈迹却觉得他是被踩猫尾，心虚匿了。然而，殊途同归，结果都是陈迹主动来哄人，关雪息就坡驴，当什么都没发生。这规模的小，他们一周要上个四五来回。十一月就这样在酸甜织里过完，十二月旬，一个夜里，沣德市的初雪终于姗姗来迟了。这场雪虽得晚，但极其盛大。关雪息一觉睡醒拉开窗帘，外变成了银装素裹的世界。他喜雪，不仅因为他在雪天生，也因为大雪有覆盖一切的力量，让人心神安宁。关雪息打开手机，就见到陈迹的早安问候。一个早字，后面接了几个雪表。陈迹突然问他：“关雪息，你几月份过生日？”

    关雪息答：“1月21号，你呢？”陈迹：“。”关雪息：“？”陈迹：“好巧，我也是1月。但比你早几天，1月8号。”关雪息没多想，回了一句“知了”。陈迹却不知为何有兴，突然说：“我比你大。”不等关雪息回，他就忍不住：“要不，你叫声哥哥听听？”关雪息：“？”陈迹：“我错了，关雪息哥哥。”关雪息冷哼一声：“算你识相。”年龄并不重要，况且只差十几天而已。地位才是最要的，主人永远都是主人。关·隶主·雪息绝不允许陈迹挑战自己的权威，但实际上，他的权威与日俱减，陈迹的款越贷越多，期末考试还没开始，陈迹就想提前行使自己男朋友的权力，让关雪息把他的qq和微信备注改一。关雪息问改成什么，陈迹给了三个备选项：一，亲的；二，男朋友；三，亲的男朋友。关雪息呵呵一笑：“反正离期末考试也没几天了，你别急。”他心里想：我上就让你明白什么叫人间疾苦，不该的别。但陈迹一也不慌，满心都是迫不及待。——他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十六的期末考试定在一月初，二号和三号，连考两天。不心里有多么自信，关雪息最大的优是绝不轻敌。况且，没人比他更了解陈迹的真实平。其实他和陈迹已经没什么好比的了，平时他们连麦学习，都不藏招，几乎可以说“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关雪息不指望能在过的题型上胜过陈迹，这分打平就可以了。他希望期末卷里多一些他们两个都没见过的新题型，这样才好比拼聪明才智，临场发挥。还有一就是不能在小题上心大意，虎丢分可是兵家大忌。但他不虎，陈迹当然也不可能虎。他们俩已经卷到了一个卷无可卷的地步，每张试卷的分数是有上限的，提升空间那么小，怎么可能拉开差距？关雪息考完语文时心没有波澜，考完数学心平气和，英语正常发挥，理化学生三科，他略估计了一，觉不意外的话，自己应该是满分。其实数学他也觉得自己都答对了，但试题计算量太大，时间不够用，有几题他算得比较匆忙。直觉上他觉得没算错，但来不及再检查一遍，不能百分之百确定。最难估测的是语文分数，但这次的语文试卷不难，没什么容易丢分的地方。关雪息怀疑，他和陈迹的差距要靠作文分拉开。但陈迹最近一直在练作文……三号的午，最后一科考完之后，各班学生原地解散，开始放寒假。虽然期末考试令人痛苦，很多人嚷嚷着没考好，但寒假是最有效的止痛剂，一校门，又是一群生龙活虎的季少男少女。连一班这群害怕考砸了降班的悲学霸们，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说是今晚要聚餐，舞，唱歌，大闹一场好好快活快活。关雪息混在他们间，竟然被衬托成了最焦虑的人。宋明利以为他没考好——虽然可能不大，但有失蹄，人有失足嘛。宋哥好心凑上来安他：“菩萨，你怎么了？这次题好难啊，我好多都不会！”关雪息：“是难的。”宋明利：“你也没考好？哎呀没事，如果连你都觉得难，他们就更不会了，别慌！——对了，你不是习惯考完估分吗，这次估得怎么样？”他一句其实是“能不能帮我也估一”。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关雪息就说：“还行吧，化生应该没扣分的地方，数学一百四十五左右，英语保守估计一百四吧，语文不太好说。”宋明利：“…………”草泥，他就不该来自取其辱。他怎么忘了关雪息是被全校老师寄予厚望，将来要冲击考状元的人。宋明利泪满面，扭就走，决定一个星期不理关雪息了，免得被他的学神光环闪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