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香气 - 第51

    关雪息本人倒是一都不惊讶。他和陈迹天天一起题，互相取补短。基本可以说，陈迹会的他都会，他会的，陈迹也都会。时间一久，尤其是理科几门，连解题思路都逐渐同化了。目前他和陈迹分差最大的科目是语文。但语文分数多少沾玄学，很难准掌控，要提也只能慢慢练。期考试和篮球比赛在同一周。周五公布完年级排名，周六上午打比赛。关雪息本来是没把这场比赛当回事的，能拿奖固然好，拿不到也没什么。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嘛。但傅洋可不这么想。傅队平时嘻嘻哈哈，像相声演员，比赛日一到，带他们换队服上场的时候，却严肃得仿佛在打nba总决赛。这场比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参赛有八个，十六是其最不被看好的，而最被看好的是八。关雪息听说，两校学生因此在贴吧上撕过一场，十六骂八故意“拉踩”，八嘲讽十六全是只会学习的书呆，参加竞技比赛纯属自取其辱，不如趁早放弃。虽说在贴吧吵架幼稚的，但这个梁结了。两队看彼此都很不，比赛当天把火气带到场上，差当场打起来。陈迹就是从八转校来十六的，他不认识八校队的人，但他在一就很名，那边的人都认识他。认识便要重“关照”，陈迹被严防死守，打得空前艰难。但他也帮关雪息和傅洋分担了火力，让他们有机会多得分。今天的比赛采用两两一组晋级赛的形式，从早上打到午，十六和八都拼了命才打决赛，分数咬得很。一整天来，两队主力队员的力都降很多，逐渐开始斗不动了。这时陈迹比一般生超一大截的力优势就显现了来，敌方防不住他。临到比赛结束，他一直在寻找关雪息的位置，看准时机合适，一记漂亮的传球——关雪息接住了！关雪息不止在十六有名，外校学生也大多认识他。场地四周围满了各校派的拉拉队和观众，球到他手里，现场爆发一阵尖叫助威声，十六学生带喊他的名字——关雪息跃起，飞上篮！“了！！！”“啊啊啊啊啊！！！”“十六赢了！我们赢了！！！”场外一片腾声，关雪息却觉自己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双脚落地时一，险些站不稳，是陈迹接住了他。对方的手臂横在他腰上，几乎兜住了他全的重量。队友们拥上来庆祝时，他们被挤在间，推搡间关雪息分不清是谁在压自己，只觉得陈迹贴着他，脑袋越凑越近。他心虚地想躲，陈迹却趁人不注意偷偷亲了他一。“……”被亲过的脸颊火烧般发，关雪息神思恍惚地想，他和陈迹好久没有私相了。虽然每天都连麦题，但网聊和真人的觉是不一样的……他突然发现，他有……想陈迹了。不不不，这是赢比赛太激动的错觉。关雪息镇定来，跟队友们一起回后台更衣室休息。接来就是颁奖环节。十六校队捧回好几座奖杯，排除那些分猪般的友奖项，其最重要的是团队冠军。傅洋喜笑颜开，请全队吃饭。这次他们都没带“家属”，吃的也比较随便，就是在比赛场地外面随便选了家饭店——吃什么是次要的，赢比赛后尽才最要。关雪息的确饿了，傅洋带，他只听着，时不时笑一声，其余时间一直在闷吃饭。陈迹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坐去了他对面，间隔一张大桌，特别远。或许这也是遵守约定的行为——在期末之前不打扰关雪息。关雪息冷哼一声，心里吐槽：好像谁稀罕见他似的，还把自己当回事。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饭后傅洋主张去ktv继续潇洒，但关雪息生陈迹的气——别问为什么生气，反正就是生气了——他冷着脸不想去，说今天太累了，要回家睡觉。已经冬了，傍晚太一落，气温骤降。寒风悠悠过，关雪息在路边打了个哆嗦，冻手又冻脚。陈迹看了他一，伸手去解自己外的拉链，似乎是想脱给关雪息穿。但关雪息不买他的账，跟傅洋他们完别转就走。

    陈迹犹豫了一，跟了上去。说好不单独见面的，公车上那么多人，应该不算“单独”吧。关雪息知陈迹在跟着自己，偏偏不回。他上车，车，走小区大门，陈迹一直在后跟着。越是如此，关雪息越当什么都不知，晾着他。后的脚步声锲而不舍，关雪息刷门禁卡楼，心想，他倒要看看，陈迹想尾随到什么时候。这个念刚刚闪过，后“咔”一声轻响，楼门关上了。楼里应灯反应迟钝，没亮。一片漆黑，关雪息突然被一只凭空伸的大手捂住了睛。关雪息吓了一，但对方早料到他会有什么反应，猛地一拽，将他整个人压楼的墙角里，一手蒙住他的视线，另一手合膝盖抵在他上，钳制着不准他动。“猜猜我是谁？”故意压低的嗓音暧昧又黏糊，钻他耳朵。“……”关雪息没好气，“你有病？”“嗯，如果想你也算病的话。”陈迹突然亲了他一，亲的是午在篮球比赛上亲过的位置。“你先放开！”关雪息张得要命。虽然这段楼不住人，再往上走一段台阶才到一楼。但现在正是夜晚散步和遛狗的黄金时间，随时都可能会有邻居楼。他的心脏不听指挥地，陈迹却总是胆大妄为，什么坏事都敢。关雪息这被全小区羡慕的“别人家小孩”，哪受得了这么大刺激。陈迹却半句劝也听不去，仍然蒙着他的睛。关雪息的睫扫过他发的掌心，什么都看不见，知觉便格外锐。他听到陈迹略微发沉的呼声，甚至对方咽唾沫的声音。“你看不到我，”陈迹突然说，“就不算违反约定，对吧？”“……”原来这是他故意蒙的原因。可这不是自欺欺人吗？关雪息没有反驳的机会，在他睛上的大手用力一压，他被迫仰起脸，仿佛有意送上双，任人采撷。陈迹放肆地吻他。越吻越熟练，越吻越。关雪息不想沉溺其，但不知不觉间对方已经放开了钳制，只顾拥着他，贴他的躯，走他的力气……他的手不自觉地拽住了陈迹的衣襟，逸一声不易察觉的鼻音，尾泛。蒙接吻格外刺激，虽然没亲太久，但验既短暂又漫，结束时两人都有恍惚。关雪息不明白为什么接吻会让人有脱力的觉，陈迹重的呼声也是罪魁祸首，他越听那声音，越忍不住想象对方的神。陈迹上回亲他的时候很失态，神痴迷，鬓边会有汗……关雪息猛地回神，勉拉回一丝理智，故作：“你不解释一？上回是充电，现在又是什么意思？”他大有“你今天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就别想活着去”的气势。陈迹盯了会儿他黑暗隐隐闪光的，低声：“这回是贷款。”“？”关雪息没懂，陈迹说：“就当借你的吻，以后成为我男朋友，给你亲回来——连本带利。”关雪息：“……”你他妈，可真会算账啊！ 苞待放虽然陈迹自信十足地“贷款”，好像期末年级第一的位已是他之，关雪息必定会成为他男朋友。但其实他的压力是很大的。——和关雪息争第一，比追关雪息还难。陈迹为了提语文分数，把每天晚上连麦写数学和理综题的时间改成了阅读理解、诗词鉴赏、写作文。语文虽然容易丢分，自由发挥的容较多，但其实和理科题一样，也是有固定答题思路的，“自由”只是表面，最重要的是抓准得分。关雪息不偏科，在他看来，除了必须死记背的知识，其他需要“理解”的容，都可以类旁通，举一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