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香气 - 第40

    陈迹不听，自顾自拽他的校服袖。关雪息用力甩手，甩不掉。陈迹低声：“我错了，关雪息。别生气。”关雪息得寸尺：“你哪儿错了？”陈迹歉也是面无表的，嗓音却有一哄人时特有的低沉暧昧：“你说我哪儿错了，我就哪儿错了，都听你的。”“……”这句歉算是说到上了，关雪息就是希望他顺从自己。秋日天凉，cao场的风有些冷。陈迹忽然脱大衣，亲手裹到关雪息上——包括，领正好遮住关雪息的脑袋，把他整个人藏了自己的衣服里。“你不是疼吗？”陈迹靠得近，声音从合拢的衣襟隙传来，“不能风，会加重。”“……”关雪息的视线都被他挡住了，前莫名一阵眩，不知是神上的还是生理上的。他意识地伸手想抓个东西，帮自己站稳。稀里糊涂间，关雪息两手拽住了陈迹的衣领，微微往前一倾。再松手已经来不及了，陈迹顺势接住，将他拥怀，嗓音带几分不确定：“关雪息，你……吗？” 意秋持续降温，今天比昨天低了八度。cao场上秋风猛烈，理应很冷，可关雪息却受不到，只觉得陈迹温惊人，像一座火炉，烤得他心慌。他连忙推开陈迹，把大衣还给对方，逃离似的后退三步。“是有。”关雪息失措地说，“可能冒了，我……我先回班级了！”他转就走，陈迹在背后喊了一声“你不吃饭了吗”，关雪息当没听见，飞快地溜掉了。“……”这段曲让关雪息心神不宁，但没诉说。他依旧不愿思，秉承着他充满智慧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原则，想把这心慌压。可今天的它似乎已经大到压不住的地步了，关雪息回到班级后，了整整一个午休的时间，背了两大页英语单词，才把它“化小”。正在他一步努力，想把它完全消化的时候，罪魁祸首陈迹突然找上门了。还差三分钟上课，关雪息刚关上教室的后门，就听见有人敲门玻璃。他以为是临时来查纪律的班主任，抬一看，却是陈迹。陈迹把门推开一条，递给他一个塑料袋。袋里装的是一只面包，两盒薯片，还有一瓶可乐。“吃东西，不要饿着。”陈迹说，“也不要生我的气，我走了。”说完，他回二班上课去了。“……”门重新合上，关雪息拿着他给的塑料袋，呆滞好几秒，然后把零桌肚里。虽然的确很饿，但更加没胃了。一整个午，关雪息都心不在焉。宋明利把他的反常看在里，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隐隐知和陈迹有关。宋明利受年级群里那些八卦分影响，脑大开，冷不丁问关雪息：“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慌？像被人惊吓了似的……是不是陈迹向你告白了？”关雪息刚拧开可乐瓶，一还没喝去，闻言猛咳一声，呛了气里。“你他妈……咳！讲什么啊？”“不是我讲，别人说的。”宋明利，“今天午你和陈迹在cao场上聊什么？你还穿他的衣服，有人看见发到群里了，说你俩好像小侣。”这是玩笑话，年级群里全是乐人，自从上回看见他俩牵手之后，就整天都在嗑。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关雪息心里咯噔一声，好不容易“化小”的心慌又冒了。“没有。”关雪息故作冷静地说，“我和他聊月考的事呢，你们一群大嘴，烦不烦？”宋明利简直是十级恐同，很为他着想：“我当然知你不是那什么，但我担心陈迹啊。他知你午没吃饭，竟然还送零，太贴了吧？一般男生对女朋友都没这么上心。”关雪息哽了：“不至于吧，几袋零而已，顺手就买了……”宋明利撇嘴：“谁知呢，反正我觉得他不正常。别问，问就是直觉。——哦对了，杨逸然也是这么说的。”关雪息：“……”最后一节课简直不知是怎么上完的。关雪息从没有过这么差的听课状态，除绪外，和疼也有关。他好像真的冒了，额发，呼不畅。陈迹送的零他没吃，只喝了半瓶可乐。放学后陈迹又来一班门等他，今天是周五，分别后将两天见不到面，直到周一开学。陈迹站在门，耐心地等关雪息收拾书包。

    偏偏关雪息今天收拾得格外磨蹭，班级里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只剩值日生，他才慢吞吞地走来。陈迹有时没，有时又特别锐。他看关雪息一，低声问：“你心不好？”“嗯。”关雪息漫应一声。陈迹：“还在生午的气？”“不是。”关雪息有纠结，不想回答，但又忍不住说，“陈迹，有人造谣我们是同……”以前没觉得“同恋”这个词难以启齿，今天却分外说不。上回他质问陈迹是不是同恋的时候，都没像今天这么没底气，因为那个时候他只警惕陈迹，现在却好像越来越……警惕自己。关雪息话音止住，但陈迹已经明白他要说什么了。“上回我已经……解释过了，我不是同恋。”陈迹有艰难地说，“你还是怀疑我吗？”关雪息否认：“没，我只是不听那些谣言，很烦。”他心里突然冒一个念，第一反应是如果说，可能会有伤害陈迹，但他的绪只能冲陈迹发，这是唯一的。“我们避嫌一吧。”关雪息说，“我知你不是，但……以后放学别等我了，午也尽量别和我一起吃饭。我们把一起现的频率降低一些，就不会引人怀疑了。”陈迹默然看着他，关雪息避开对方的目光：“对了，以后也别给我送零了，很奇怪。”“……”关雪息迈开，快步楼梯，楼门，那姿态像急于甩开陈迹似的，匆忙往外走。陈迹落后他几步，盯着他的背影，好半天没动。关雪息察觉到旁空了，脚步一顿，到底没那么决绝。他回看了陈迹一。陈迹沉着脸，是曾经熟悉，但和他好之后再没有过的神。目光锥似的凿向他，像要剖开他的心，看他是不是舍得狠心抛弃自己。“……”关雪息心一揪，越发疼。生理的病痛在最不该现的时候给他添，一莫名的酸涩从鼻腔蔓延到腔，是极其罕见的，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的滋味。陈迹走到他面前，脸没好转，也没好声气，近乎指责地说：“关雪息，因为别人几句风言风语，你就要和我断绝关系？”“……我哪有说要和你断绝关系？”“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陈迹闷声：“你担心我影响你的名声，不想要我了。”关雪息：“……”“你别讲！”关雪息不想在人来人往的地方和陈迹吵架，转往校外走。陈迹跟着他，吻冷冰冰的，但台词很苦：“我和你在一起每天都提心吊胆，因为即使我什么都没错，也有被你抛弃的风险。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不重要，一文不值，垃圾一样，随时可以扔。”“……”关雪息嘴角一，心烦意：“我没打算和你断绝关系，你别加戏行不？”“什么叫加戏，我说实话罢了。”他们走到公站附近，陈迹低声：“你第一步是和我减少来往，第二步就是把我一脚踹开——”关雪息闻言直瞪他。陈迹继续说：“好吧，就算没有第二步，我冤枉你了。可你知不知，如果不能像平时那样随时见到你，我心里会有多难受？”公站人也不少，等车的人排成队。陈迹排在关雪息的后，为防止路人听见他们的谈话，他挨得很近，说悄悄话般贴着关雪息的耳朵说：“我会很想你，关雪息。”“……”关雪息本就有发的耳朵差被他一气熟，陈迹上特有的气息从背后弥漫而来，仿佛无形的手，缠遍他全。关雪息浑激起一阵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