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香气 - 第2

    几秒后，关雪息咂摸了一，说：“哦……真的？”“应该是真的吧。”宋明利有不确定，他也是听别人说的，一个捕风捉影的“瓜”传来传去，都不知消息的源是什么了。但无风不起浪嘛，宋明利是这么认为的。说到底，这不过是一桩小事，他也没认真地放在心上，当务之急是快把数学作业写完，上就要了。宋明利赔着笑脸，从关雪息手里借过卷，火速开抄。十六是沣德市最好的，在全省乃至全国都排得上号。每一届的一班都是尖班，学神云集，别说抄别人作业，老师留的作业都不够他们的。而且一班采用升降班制度，每学期期末考试结束，倒数五名如果年级排名不合要求，就会被发到其他班级去，比他们排名的人升一班，取而代之。所以一班的学生压力很大，都拼了命地学习，宋明利却是一个砸钱来的例外，号称一班“钉”，意思是不论考多少名，他都不会降班。关雪息不知宋明利他爸砸了多少钱，也不稀奇。十六的权贵弟和学霸一样遍地都是，关雪息自己就是其之一，区公嘛——别人的，他自己并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论家世识人弱智的，学习不好的人才要靠“我爸是xx”来给自己挽回尊严。当然，这话关雪息不会对宋明利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宋明利又没得罪过他，反而为了能抄他的作业，一直兢兢业业当小弟。关雪息把理卷也借他抄了。宋明利直呼“男菩萨”，激涕零。上午混完两节课，到了大课间，为报答男菩萨的恩，宋明利决定把自己五分钟前刚得到的一手详细八卦讲给关雪息听。还是关于那个转学生的。倒也不是他盯住人家不放，主要是这哥们太惹了，今天上午全校都在背地里讨论他，年级群里传了好多张偷拍他的照片。如果说，某个学校突然转来了一个帅哥，可能会有小波澜，不至于有大动静。同样，如果转来了一个曾经当过少年犯的人，大家也不过是多瞄两而已，犯不上大规模讨论。但如果两项叠加，这个帅哥当过少年犯，曾经犯事被判刑，轰动效果顿时翻倍，每个人都瞪大睛，问“真的假的”“不是造谣吧”“怎么这么吓人”。今天这个转学生便是如此。关雪息刚在语文课上摸鱼写完一理卷，有些犯困，一课就起去教室后门透气。后门离他的座位不过两步远，他懒洋洋地倚着门框，目光散漫地投向走廊，从斜对面的窗里来的风鼓起了他敞开的校服外，他瞥了宋明利一，接话：“犯过事？什么事？”宋明利压低嗓音：“杀人，但据说对方没死。”“……这你们都知？”这传闻越详细听起来越假，关雪息不太相信。宋明利却：“七班有个人认识他，跟他从同一个初来的，说他在初的时候就很有名，多人都认识。”“……”关雪息没应声——还没来得及应声，忽然察觉周围安静了来。大课间的走廊一向很吵闹，这样的安静不同寻常。关雪息锐地抬起，发现原本在走廊里打闹的男女生都散开了，不知为何，他们不约而同地让一条来，一个模样陌生的男生从走过。他很。这是关雪息的第一印象。再看，气质有些郁，像冬日的雾，冷浸浸沉沉，四弥漫，有烈的压迫，叫人不过气。穿过这片冷而沉的雾，关雪息看清了他的脸。得和宋明利手机里的照片一样。原来这位就是他们学校今天的人：转学生，陈迹。不只关雪息，几乎走廊里的所有人都在看陈迹，但此人好像一觉都没有，冷冰冰地穿过人群。当他走到关雪息面前的时候，不知是不是错觉，宋明利觉得，他看了关雪息一。然后才掠过，走远了。“cao，他刚才看了你一。”第三节课上要开始，关雪息关上教室的后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宋明利在他耳边大呼小叫：“果然吓人，我们以后离他远吧。”“？”关雪息无语：“你怕什么？”“呃……你不觉得他有，有那个吗？”“哪个？”“我说不好，就是一让人后背冒冷风的觉，凉飕飕的。”“……”

    关雪息有无奈：“三人成虎，我觉得你们把他过分妖化了，什么杀人，太扯淡了。不就是一个普通的转学生吗？咱们学校的谣言还少吗？”如果陈迹真的被判过刑，他怎么可能得了十六？重学校都不会接收有案底的人吧。关雪息理智地分析了一，越发觉得他们这帮瞎凑闹传八卦的同学是闲得没事了。这样传去的结果就是陈迹被孤立。——现在已经有苗了。不过，这本质不关关雪息的事，虽然他在校际很广，有多闲事，但还没手到要拿着大喇叭到喊“你们不要孤立转学生”的地步。关雪息又打了一个呵欠，不知这是今天第几个了。昨晚没睡好，到了午愈加犯困，不如平时生龙活虎。午饭在学校堂吃。关雪息朋友多，每天午都有不同的人喊他一起去堂，他们在堂坐后，还不断有人端着餐盘围过来和他一起吃。所以十六有个笑话，说如果有人着急找关雪息，苦于堂太大不好定位，那就直奔人最多的地方去，被围在间的就是关大校草，准没错。今天和关雪息一起吃饭的人是杨逸然和李黎。杨逸然是二班的育委员，李黎是三的。“就你自己？”杨逸然坐到关雪息的对面，放餐盘，调笑，“段绵绵呢？不和你一起？”“人家叫段绵，两个字。”关雪息都没抬一，“她为什么要和我一起？”“哎呀，装起来了！”杨逸然笑得贼眉鼠，说：“你不是她的太吗？全校谁不知，有啥好遮掩的？”李黎加来，吻念诗似的：“‘啊，人间的冬夜，漫，漫！但你来了，我的太升起！’”关雪息：“……”“我cao你们爹，能不能别提这茬了？”关雪息被这两个货尬得饭都有吃不去，一人狠狠踹了一脚：“给我闭嘴。”他们仨闹起来，旁边好几桌都在笑。校段绵和校草关雪息的八卦的确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刚才李黎念的两句诗就是段绵写的。上学期段绵参加原创诗朗诵比赛，在学校大礼堂的舞台上，当众念了这首诗。念到“你来了，我的太升起”这句时，她的目光望向台的关雪息，款款，不加掩饰，连评审台上的老师们都察觉不对了。礼堂里气氛凝滞，关雪息边那群欠嗖嗖的朋友们没憋住，竟然当众起哄，带喊“在一起！”“在一起！”，搅和了法不责众的气势，引得全场学生都开始凑闹瞎喊。把在场的副校和一班班主任气了个半死。“段绵明恋关雪息”的事从此全校皆知。事后他俩被叫到老师办公室，遭了一顿狠批。但关雪息次次考试全年级第一，是老师们的心肝宝贝儿。段绵也是成绩好的优等生，平时又乖巧讨喜，老师哪舍得真罚他们呢？两位学生一走，老师们关起门来自己八卦，都说他俩郎才女貌，只要不影响学习，在一起也未尝不是一段好姻缘。只是年纪太小了，怕是都不着调呢。关雪息在这件事里是最尴尬的人。因为他并不喜段绵。或许，可能，大概，算是有一好吧，但他不想早恋。说曹cao曹cao到，关雪息刚威胁杨逸然和李黎闭上嘴，段绵就端着午饭过来了。少女穿夏季校服，格裙，一发优雅地束起，耳后别一枚雪发夹，平添三分漂亮。段绵大大方方地坐到关雪息边，笑得很可：“我可以和你一起吃吗？”“当然可以啊！”答话的是杨逸然，这货得五大三，嗓门也大，生怕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