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雾的脸变了变:“上去医院。”
“不用了吧,我消消毒就行了。”赵潜不以为然。
陈雾把自己跟她的外拿了:“你听我的。”
赵潜朗声笑:“好嘞。”
这一检查,好家伙,止血的小纱布落里面了。
怪不得这么久了伤都没怎么愈合。
赵潜想过这个可能,但她懒得跑医院,就自己买了服外敷的药,该吃吃该,糊到了现在。
陈雾在走廊等赵潜清创重新包扎,一见她来就说:“潜潜,你不能这么虎。”
赵潜被训了,没有丝毫反骨的迹象,她竖起四手指发誓:“我的错,我一定取教训。”
陈雾言又止:“谁伤的你。”
赵潜没想到他会问:“你不是不多闲事吗。”
陈雾无奈:“你叫我哥叫几年了。”
赵潜哈哈:“也是,咱俩谁跟谁。”她搭上陈雾的肩膀,牵扯到伤眉都不拧一,“我这是一不留神让人的。不是在西德上学时期结的仇家。”
陈雾边走边听着文。
“你还记得看话剧那次在洗手间外面起的衝突吗。”赵潜说,“让我等着的那小女是我堂妹,名义上的。我是赵家人,就是常在新闻上看到的那个赵家,卖珠宝的。”
陈雾想了想:“你堂妹指使人伤的你?”
“是她老。”赵潜五指抄一侧短发里,将发丝往耳后拨了拨,“就那一次,后面可就自顾不暇了。”
陈雾说:“赵家前段时间好像就事了。”
“离死还有远。”赵潜耸肩,“这不还是能参加姜氏的盛大婚礼。”
陈雾跟赵潜坐扶梯去一楼,前面有窃窃私语声,说的是前天急诊室来了一个男的,脸上上嘴里都是硫酸。
扶梯走来了,赵潜把发愣的陈雾拉了来:“哥?想什么呢,扶梯上也能开小差。”
“我去上个厕所。”陈雾把单给赵潜,“你在这等我,或者自己先去拿药。”
陈雾去洗手间打电话:“阿炽,你能帮我查一那天早上要害我的人现在怎么样吗?”
晏为炽没问为什么查,隻说等着。
很快的,晏为炽打过来:“被淋了硫酸,密度控制得不大不小,吊着一气生不如死。”
陈雾不说话了。
“跟我无关。”晏为炽,“我喜简单暴,没有残的癖好。”
“我知。”陈雾走洗手间,“阿炽,我去陪潜潜拿药,晚再给你打电话。”
晏为炽叫他,状似漫不经心:“哪天我送季明川去了,”
“我是说如果发生了那样的事,你会怎么想。”
陈雾的回答是, 不会怎么想。
这算是一个表态。
无论是随便说说,还是真的会发生。
晚上陈雾开着视频倒菜籽油,小瓶的吃完了, 从大瓶里倒一些去加满, 他跟晏为炽说了赵潜受伤的事。
晏为炽反应平平。
陈雾用手抹掉小瓶溢来的油, 试探地询问:“阿炽,你知啊?”
手机摆放的原因, 晏为炽这个视角只能见到他的半截小跟脚骨,看半天了:“她说过。”
陈雾轻轻撇嘴:“跟你说,不跟我说。你也不告诉我。”
晏为炽笑:“那么多心什么。”
“多少人不得给生活减法。”他抓着卷发撑住额角, 是倦散的影。
电话打得再频繁视频开得再多, 都是冷的, 不像面对面呼相。
假如此时他们不是隔着远洋, 那一定是一个圈着另一个。
陈雾把小瓶的菜籽油装到九成满,他转瓶盖将油放回架上,再去收拾剩不少的大瓶油:“阿炽, 现在你家还是你家,你还是你吗?”
这可以说是从陈雾嘴里来的,最有意的一句话。
不是直的平的, 折了很多层。
晏为炽快速敲完两行总结提小组作业,他喝了咖啡:“反正都是你男朋友。”
都回答了。
这是一个微妙, 模糊,却又清晰的答案。
陈雾不追问,他起洗了洗手, 拿起靠在不远墙边的手机离开厨房:“是不是快放假了啊。”
“上了。”晏为炽的语调上扬。
“我也上了。”陈雾经过沙发区, 难得犯懒地倒上去,手机快要贴脸。
晏为炽底是放大的和小白, 他提醒自己手机屏幕脏都是细菌,忍着没亲上去。
陈雾摘到镜,闭上睛转了转涩的珠:“等你回来大扫除。”
“行。”晏为炽懒声。
每年过年前都要来这么一遭。
房很大,两个人打扫不吃不喝一天都搞不定,又都不想请人。
偏偏陈雾要求还,不放过边边角角。
“阿炽,我让你带走的药还剩几包?”陈雾突然坐起来,微微眯着睛看视频里的青年,“够撑到你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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