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就觉得, 过年吧, 超过十岁就没法过了,会不来什么乐趣了。”潘智超市的年货货架前来回溜达着, 拿不定主意到底拿哪礼盒。
“为什么啊?”蒋丞推着车, 站在一边看着他来回溜达。
对于蒋丞来说, 别说超过十岁,就是十岁之前, 也没觉得过年有多大乐趣。
去年过年大概是因为有考, 还有顾飞,所以过得跟往年不太一样, 转回翻找的时候, 跟过年有联系能第一时间想起来的, 就是去年了,他18岁之后的那个新年。
而现在,听着超市裏的背景音乐,看着边大片的红商品, 走几步就能撞上的人, 他还能想起来去年跟顾飞一块儿买年货时的样。
“反正我过了十岁, 从年前开始就不能傻玩了,跟着去买年货的时候就要拎东西了,还要收拾屋,不收拾就挨揍……”潘智最后拎起了两个礼盒放了购车裏,“你那儿要需要收拾吗?”
“不用吧,我看着好。”蒋丞说。
“我看着也好, ”潘智看了他一,“是不是顾飞总过去收拾,咱们那天到的时候,我看也没哪儿落了灰的。”
“大概是吧。”蒋丞说把车让潘智推着,去货架上拿了些零,顾渺吃的那果冻拿了好几包。
租房那裏,之前一直是顾飞去收拾的,他没事儿也总会去那儿呆着。
分手之后他还会不会经常去就不知了,也许还是会去的吧,想到那天推开门看到顾飞躺沙发上睡觉的样,蒋丞一阵慨。
年前刘立给店裏换了新的货架,想赶在开市之前好,顾飞帮着整理打扫,蒋丞一直也没跟他联系。
“早嘛不?”潘智说,“着上过年了才时间多啊。”
“货架是刘立自己的,费时间。”蒋丞说。
“自己?”潘智楞了楞。
“嗯,能省儿钱吧,毕竟让顾飞打劫了三万块呢。”蒋丞说。
“顾飞也是人,”潘智想想就乐了,“那天碰见,那个小辫儿看着也不像善茬啊。”
“顾飞和他同时站你跟前儿,你挑一个仗,你挑谁。”蒋丞笑笑。
“那还是小辫儿吧。”潘智啧啧两声。
年货礼盒什么的都买好之后,蒋丞和潘智也没怎么再往远了跑,主要是在附近买烟炮竹,钢厂这边儿不放炮,对于潘智来说应该是这次来过年最大的喜悦了。
“我跟你说,过年,对于我来说,就是玩这些,没别的了,”潘智一边挑烟一边说,“让顾渺跟着我,我包她玩够了。”
“你过年不打牌么?”蒋丞笑笑,潘智家一到过年就是绵绵无绝期的牌局。
“打个,一个个都是麻将牌成,我还不如把兜裏那儿钱直接掏来让他们分了呢,还节约时间,”潘智说,“哎我发现他们这边卖的这些烟都跟炮筒一样,有买完了扛上就能上战场的觉。”
“过瘾。”蒋丞说。
他对这些东西没有特别的兴趣,但是想到跟顾飞一块儿……他这会儿就开始有儿想顾飞了。
过年这人人都有些慌张的气氛裏,他格外想念跟顾飞待在一起时那宁静安心的觉。
三十儿上午顾飞打了电话过来:“丞哥,你几过来?我去接你们。”
“还……用接吗?”蒋丞楞了楞,从这裏爬到顾飞家店裏也用不了半小时。
“不用……接吗?”顾飞说。
“接啊,”潘智在一边说,“这么多东西怎么拎过去啊,让他过来帮拎过去啊。”
“啊,”蒋丞回过神来,“你还是过来接一吧,我跟潘智买了不少东西,你来拎一。”
“好。”顾飞说。
十分钟之后顾飞开着小馒过来了。
蒋丞和潘智拎着一堆东西了楼,往车上一放,基本后座就满了。
蒋丞嘆了气,他本来想着他们三个人一块儿拎着东西边聊边溜达着就过去了,这开个小馒把东西一拉……
但顾飞似乎是有计划,把小馒的钥匙往潘智手裏一放:“会开吗?”
“嗯?”潘智楞了。
蒋丞突然有儿想笑。
“你开过去吧。”顾飞说。
潘智拿着钥匙:“我连小电瓶车都不……”
“钥匙拧电门就走了,比电瓶车容易,仨你都不用平衡。”顾飞说。
潘智扫了他俩一,一咬牙:“行。”
蒋丞和顾飞站在楼,看着潘智了小馒,然后喊了一声:“钥匙!拧电门!对吧!”
“对!”顾飞喊。
“钥匙!拧电……”潘智这句话还没有重覆完,小馒就嗖一冲了去,跟要起飞一样。
“轻儿拧!”顾飞赶往前追了过去,边追边吼,“松手!闸!潘智!闸!”
“……我!”蒋丞看着小馒对着前方的一灯就冲了过去,吓得都了,也跟着往前追。
小馒并没有减速,但是冲到灯跟前儿的时候居然一个急转,绕开了,冲了路牙,先是逆行了一小段,然后开到了右边的车上继续往前。
“我,”顾飞追不上了,只能停了来,回看着跑过来的蒋丞,“他是不是连自行车都没骑过?”
“是,”蒋丞看着前面一路飞驰的小馒,“我看……应该没事儿吧,今天车少。”
“我怕他到了门不会停车。”顾飞说。
“他反应快的,开一会儿估计就能明白了。”蒋丞说。
“哦。”顾飞说。
然后两人一块儿看着小馒,目送小馒在前面路拐了个弯消失之后,蒋丞扭看了顾飞一。
顾飞也看着他。
蒋丞没忍住笑了,偏开想忍着儿的时候还呛了一,咳了半天。
“哎。”顾飞边笑边嘆了气。
这条路真是没多,蒋丞觉笑完就走了一半了,接来的一半路程似乎更短,他还没想好要说儿什么,就已经到了顾飞家店的那条街。
“车停好了。”顾飞往前面看了一。
蒋丞跟着也看了看,小馒停在路边,车门是开着的,估计是正在拿东西。
“怎么跟我们走路速度差不多?”蒋丞有些茫然。
“他也路痴吗?”顾飞问。
“不啊,”蒋丞说,“他看地图横着倒着都能看明白,方向的。”
走到店门的时候,潘智从裏面走了来,一看他俩就喊了一嗓:“我靠!我开个车,就比你们早到一分钟啊?”
“你去哪儿了?”蒋丞问。
“我往左拐弯太费劲了,老觉车要翻,这条街又窄,我拐不来,脆找个大路左转再绕了一圈从那边路右转弯拐来的。”潘智比划着说。
“……路还熟。”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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