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梦迴 - 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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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装直升机vs的另一面

    斗完嘴、吃完饭、喝完茶,卧室里的两个人还没有来。

    其他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状况,林云卿收拾东西回医院继续实验,王笑天则连带爬地摸去补觉,梁志不知从哪里翻一包烟,推着陈逸鑫上了天台。

    据说这栋公寓原本是心医院新院区的急诊大楼,设计时就有起降直升机的功能。后来因为规划原因转作商用,方才被沈蔓购置来,改成了园。

    夜幕,武装直升机像只蛰伏的猛禽,隐忍着、沉默着,静静地待在一片狼藉,与之前发大轰鸣的怪兽截然不同。

    金麟岂是池,一遇风云便化龙。

    陈逸鑫莫名想起这句话,却也暗自慨:化龙之前,有谁能够分辨金鳞与鱼目?世上永远不乏后炮,所以才显得先见之明是多么珍贵。

    “我看你指节泛黄,这玩意儿有时日了吧?”梁志将打火机递过来,就手替他着了烟。

    烈的氤氲,陈逸鑫瞇着睛看向脚的灯火辉煌,缓缓用鼻腔吐纳,半晌后方才回应:“大学开始的。”

    对方笑笑,示意了然:“我靠嗓吃饭,沾不得烟酒,也不懂里的行。但这烟是队特供,应该差不到哪儿去……”

    q市位战略要地,是天朝为数不多的几个大军区之一。前偌大一架军用直升机,普通人恐怕很难来。然而,即便刚才已经看清金光闪闪的肩章,还是不太敢相信那人年纪轻轻,就能爬到如此重要的位置上去。

    “‘吴克’,是叫这名吧?”回忆起野兽般的凌厉目光,就连说话也变得谨慎,陈逸鑫试探:“他在军区服役?”

    “嗯。”梁志,“之前在帝都戍卫区的特大队当队,是蔓蔓大学军训时的教官。因为q市这几年的政局不太稳定,组织人事上调整比较大,后面应该还会有好位来,所以他晋升时主动申请过来军区了——现在是集团军副参谋。”

    集团军的正职是军级,副参谋挂少将军衔并不僭越。可看吴克的相貌,最多三十几岁,步得这么快,简直堪称“火箭速度”。陈逸鑫皱着眉,随手弹了弹烟灰:“他也是太党?”

    梁志模糊地笑:“父母都是泉城的平老百姓,上面还有个哥哥,在当地小本买卖。我最开始也觉得难以置信,不过蔓蔓讲他十八岁就念军校了,海军陆战队、戍卫区、集团军转遍,执行过各类保密任务,是个把脑袋别在腰带上的亡命之徒。这人在队里混得开很正常,上峰估计也是有心培养,所以才让他先来q市挂文职,以后肯定还会大有发展。”

    烈的烟味呛咙,刺得人眶发涩,陈逸鑫垂,不再说话。

    “你怎么……突然想通了?”斟酌着用词,梁志终于还是发问。

    用力灭剩的半截烟,他略显颓丧地答:“原本就没什么想不通的,不甘心而已。前段时间机缘巧合碰上了,她现在的能耐想必你也清楚,哪里还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

    寥寥数语带过,闻者因为受,却不会简单理解成字面上的义。梁志伸手拍了拍老同学的肩膀,语气尽是嘆,如同宽着前世的自己:“都有这个过程,经历了就好了。”

    两人望着市心的璀璨夜景,半天没有说话。似是想起了各自的曾经,任由思绪沉浸在无限的怀。直到梁志再次开:“不过,你六年前也真够狠得心啊。”

    “你去凌海了,可能觉不明显。”面对满屋的陌生人,经受了一晚上的冷嘲讽,陈逸鑫选择在此时敞开心扉:“报考国立大学、念化学系什么的是她的主意,暑假里还跟我商量着学后怎么上课、怎么自习——转这人就自己跑去了帝都。我那时候本就不敢相信,去查了录取通知书才确定……”

    说着说着,又那熟悉的郁卒之气又在升腾,他赶忙止住了话,避免一发不可收拾。

    “年轻的时候是这样,睛里容不得一。”同一件事,听不同的当事者讲起来,自然会有不同的观,梁志喟嘆:“但她那时候去国立大学找你,确实是真心认错。我后来听林大夫说才知,蔓蔓一回来就病了,住了大半个月的院,连家里人都没告诉,痊癒后才独自回去帝都。”

    无论是上辈的小片警,还是这辈的天皇星,梁志始终没有太大的企图心,他对沈蔓的是习惯,更是本能。无论在洲卫视参加遴选,抑或发唱片、专辑,对于重生过一次的人来说,都像梦一样——更类似于某模拟经营游戏,只不过更真、更投些。

    沈蔓的鼓励、支持和期待,是一切持的源动力。

    是以,当年得知女孩无人照顾、独自疗伤一事,他心的自责与愧疚可想而知。

    这样说或许并不准确,毕竟还有林云卿这个贴的私人医生。但在梁志的理解里,沈蔓前世养尊优、今生众星捧月,合该了被呵护、被怜惜,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在嘴里怕化了也一不为过。

    那延续半月的孤苦,乃至连绵数年的念念不忘,是任何一个她的人都无法认同的伤害。

    儘梁志没有像大妞那样横眉冷对,也没有像週胤钦、王笑天那样冷嘲讽,但他还是选择将事实真相告诉陈逸鑫。如果对方不上心,这听来也无甚打;如果对方真像沈蔓以为的那样重重义,应该会想要知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被烧至灼的一颗心,猛然浸没,那既膨胀又酸楚的心,令陈逸鑫几乎站立不住,扶着天台栏杆方才稳定形:“……她病了?”

    “风寒、气急攻心,病因不明。但林大夫说人是从国立大学哭着走回心医院的,夜风了一路,四肢都没有知觉了。”即便只是复述着当时的景,梁志依然觉得心悸不已,他再次佩服医生的理智与清醒,换其他任何人,恐怕当场都要崩溃。

    黑暗,陈逸鑫站成一影,不动、不说话,甚至不再呼

    “蔓蔓是过质,治疗时全靠注用药,两隻手都差坏死……”气,终于缓过劲来,讲述者方才有勇气继续,“……你记得她以前是古典舞的吧?还有钢琴十级,从那以后都不行了。”

    回忆到这里,梁志仍然需要努力稳定绪,才勉没有失控:“林云卿当时只是住院医,副教授还没评上,查房、值班、写病历都要亲历其为,空照顾人。我那年在洲参加封闭选,半消息不知,否则无论如何都会回来陪着她。”

    是非常奇妙的东西,彼此缺乏理解的,难免沦为笑话;在有共鸣的人之间,则往往不言自明。

    歌手此刻嗓音低沉,发的喟嘆也格外真实:“圈里都说我选秀歌手,如果不是洲卫视那檔节目,肯定没有今时今日的梁志。但你相信吗?即便用这一切换来'早知'三个字,我也绝不会皱皱眉。”

    陈逸鑫依然保持着绝对压抑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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