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白凝站在玄关换鞋的时候,忽然皱眉“嘶”了一声。
她低看了看,经过时间的奔走,后脚跟磨了一个黄豆大小的泡,而她心不在焉,竟然没有察觉。
相乐生尖地发现,拉了张椅让她坐,找医药箱,帮她挑破泡,仔细消过毒后,贴上创可贴。
他有些心疼地握住她的脚,轻轻两,低声:“你今天留在家里休息吧,我一个人去就行。”
白凝正要拒绝,听见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相乐生低看了来电显示,是一位德望重的辈打来的。
他端肃神,站起接通电话,和对面的人简短聊了两句,脸越来越凝重。
白凝全看在里,等他结束通话后,轻声问:“怎么了?”
相乐生抬手了眉心,看着她犹豫几秒,还是和盘托:“林叔叔打听一些关键信息,岳父现在已经到了b市,正在接受调查,负责调查的总负责人是邓立程邓书记。”
见白凝面茫然,相乐生语调喑哑地解释:“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位叶小的父亲。”
也不知算是机缘巧合,还是造化人?
白凝的脸白了白,一气,以很慢很慢的速度吐来,却不知该说什么。
难要她亲手将自己的丈夫推到别的女人边吗?还是要她亲劝说相乐生,为了自己父亲的平安,委曲求全?
过了很久,她喃喃:“乐生,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来不及了。”相乐生理智又清醒,“这是我们目前探知到的最佳捷径,也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他当机立断,当着白凝的面,拨打叶元新的电话。
垂在侧的细白手指动了动,白凝低,怔怔看着地面,没有阻止他的动作。
因为——她不知,在断绝自家生机的同时,会不会阻碍相乐生的前途。
他已经遇到了更有背景更有实力的女人,对方全心全意他,迷恋他,从利益角度来看,比她自己更有引力与价值。
她拿不准他心里怎么想,也没有权利拖着他一地狱。
相乐生担心白凝多想,开了免提。
“嘟——嘟——”的提示音响了很久,对方才不慌不忙地接通电话。
叶元新似是早有预料,语速不不慢,充满从容与笃定,和前几日的急躁焦灼截然相反:“乐生,有什么事吗?”
“叶小耳目灵通,应该知我所为何来。”相乐生没心思和她绕圈,说得非常直接,“我想求你帮忙。”
他这一个“求”字,令白凝抿嘴,却令叶元新舒展了眉目。
“求我啊……”女人有意吊他胃,好像这两日一直密切关注手机动静的人不是她自己一样,“你动不动就叶小叶小的,多生分,叫我元新。”
相乐生低看了白凝一。
她一直垂着,他看不见她的脸,无端觉得心里发慌。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当面详谈。”他避开了她的要求,主动击。
叶元新撇撇嘴,却没继续迫,而是松了:“不巧,我这几天休年假,在b市老家呢,你要是着急的话……”她抬起手看了看新染的酒红指甲,笑容明艳,心飞扬,故意顿了顿话音。
“我现在就订机票,到b市之后联系你。”相乐生沉声。
叶元新笑着答应:“好。”
挂断电话,相乐生和白凝陷令人窒息的沉默。
相乐生知白凝心忧虑,叹了气,弯腰抵了抵她的额:“小凝,你我都明白,邓书记是扭转局势的关键人,我必须想方设法获得他的帮助。”
白凝了,努力收拾好表,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好啊,一切就拜托老公了。”
相乐生探究地观察她的神,看不什么端倪,安:“你不要胡思想,我只是去和她谈谈,看她愿不愿意帮我引见邓书记……”
“我没有多想。”白凝有些匆忙地站起往卧室走,“老公,我相信你,你不需要跟我解释,我去帮你收拾行李。”
相乐生站在玄关,隐约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拉着行李箱门之前,他又转过,伸手揽住白凝,低声问:“真的信我?”
白凝胡,颜笑:“当然。”
“好。”相乐生摸了摸她的脸,温柔地吻了吻有些燥的,“你乖乖在家等我,不要跑,不要害怕,也不要哭,记住了吗?”
白凝睛酸涩,连忙推了推他,笑:“记住了,我又不是小孩,老公你怎么这么啰嗦?”
相乐生走几步,白凝又在后面叫住他,表有儿脆弱:“你……不结果如何,至少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行不行?”
就算……就算决定抛弃她,至少也告诉她一声,别让她在原地傻等,行不行?
相乐生笑着:“放心,有任何展我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你。再说,听不到你的声音,我本睡不着觉。”
目送男人的影走远,白凝低了睛,转屋。
千里之外的国,正是夜人静时分。
游季同鼠标,往白凝邮箱里发送第三封书和第八篇学术论文,接着回到发件箱里看了看。
前面几封邮件,依旧是未读状态。
神女杳然无踪,襄王却不肯从妙的睡梦醒来。
自从她离开之后,他不知味,夜不能寐,实验时也频频错,前和脑海里不时闪过和她相的滴滴。
有时候,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也是一致命的缺陷,她说过的每一个字,脸上的每一个表,甚至当时周边的环境,背后的天,都牢牢刻在他的大脑里,随着回忆次数的迭加,还在一遍遍加印象。
他握着手机,看着白凝的电话号码,却迟迟没有拨去。
此时此刻,她应该已经焦烂额,他贸然打扰,只会给她增添麻烦,令她心生不耐。
游季同犹豫了很久很久,终于拨另一个号码。
不过两声,对面的男人便接通电话,语气和善,却带着儿上位者自然的气魄:“季同,这么晚了,有事吗?”
游季同定决心,开:“大哥,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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