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新衣
相乐生觉得有些渴,端起白凝喝了一半的茶,喝了两,然后接着说去:“还有之前,咱俩和好的那一阵,我去教育局帮你疏通关係的时候,碰见了大学时候的初恋。”
“她过得不好的,我就顺手帮了她个小忙,结果,她告诉我一直对我念念不忘,想和我睡一次,就当是圆自己一个梦想——”男人忽然想起什么,转了个话题,“说到这儿,白凝,我想你可能一直都不知,咱俩结婚那天晚上,我其实也是第一次。”
白凝语调漠然:“你跟我说这个什么?我不关心。”是不是男,又没那层可供证明,上嘴碰嘴,张就来,多么简单。
虽然……她的直觉告诉她,从相乐生门开始,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
“也是,毕竟我之前有过无数次边缘行为,和真的也没太大差别。”相乐生继续说回他的风韵事,“我看她实在可怜,又不是贪得无厌的麻烦女人,就凑合着上了她一回。”
“哦。”白凝平平淡淡地敷衍了个语气词,表毫无波澜。
“结果——”相乐生表非常欠揍,“验极差,真的。”
他一副等她追问的模样,等了十几秒,见白凝就这么冷冷地注视他,毫无捧场的意思,也不气馁,自顾自地往说:“她生过孩,满肚的妊娠纹,看着真是倒胃,那天,我刚酒店的门,就立刻把她拉黑了。”
白凝皱了皱眉,只觉他再一次刷新了她对人渣的认知。
她忍住啐他的衝动,问:“说完了吗?”
“没有。”相乐生提起自己带过来的公文包,放在膝盖上,“还有一件事,你一直没有问,我自然也不愿引火烧,主动提起。其实,我在游艇二楼台上的那个女孩,不是什么缘,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我包养的女人,也是我第一个轨对象。”
他这话终于激儿白凝的反应。
白凝似笑非笑:“那好的呀,我赶快让位,让你们有人终成眷属,皆大喜。”
以为早就百毒不侵的心,却不知为什么,沉甸甸地往坠了坠。
他这次把话说得这样坦直白,不给自己留一儿解释和回转的余地,想来也是已经想通,同意离婚了吧。
孰料,相乐生不赞同地摇了摇:“金钱易,你我愿,谈什么?”
“在那之前,我帮领导联繫女人、或者差应酬的时候,也打过一些边球,的我压记不清,就不和你一一待了。”他的表恢復正经,嘴角的笑容也收回去,“白凝,你总说我虚伪,说我不够真诚,所以,我今天过来,迈我从未逾越过的安全距离,毫无防备地和你说心里话,把我最恶劣最真实的一面暴给你看。你应该明白,这对我来说,真的很不容易。现在,我想知,你有相对应的,直面真实的勇气和心理承受能力吗?
他的话音转得太快,白凝心大震。
她撇过,竭力掩饰住自己的慌,:“你和我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不你的真面目是什么样,都和我没有关係,我也并不关心。”
“那我们来谈儿和你有关的。”她将自己裹得太严实太周密,相乐生本来也没打算一举击溃所有防御外壳。
白凝立刻度警戒状态。
他终于暴真实动机,打算找她兴师问罪了吗?
看见她绷的脊背和戒备的目光,相乐生神微黯,轻轻嘆了气。
他拉开公文包的拉链,从里面掏个厚厚的透明文件袋,袋里装着一沓纸张。
白凝怔了一。
是……她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书吗?
不,文件太厚太多,绝不仅仅是离婚协议。
那么,他是要和自己就财产分割的事好好掰扯掰扯吗?
他怎么这么小肚?!
白凝觉得烦躁,又心知肚明她和他之间总要有一个了结,便冷声:“话短说,快一。”
和他同一室,令她十分不适。
她没想到,递到她手里的第一张纸,是一份数学试卷。
鲜红的一百分,旁边用稚拙的笔迹写着答卷人的名字——
“白凝”。
再旁边,是虽然极力掩饰、却仍旧显得稚的另一个签名——
“白礼怀”。
白凝咬了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睛。
男人修有力的手了右上角的名字,问:“岳父的名字,是你自己签的吧?”
他已经能想象得,小学二年级的白凝,考了全班第一的好成绩,却如同锦衣夜行,无人表扬讚赏,就连家签字也要靠自己伪造,心里该有多难过。
犹如被火了一样,白凝忙不迭将卷丢到一边,厉荏地瞪了相乐生一:“你给我看这个什么?无聊!”
相乐生并不生气,将另外十几张卷满满地铺了一茶几。
上面如一辙地签着同一个名字。
“我算了算时间,那时候岳父还在驻边,一年在家待不了几天,可岳母却是一直照顾你的,为什么你考了这么优秀的成绩,岳母却不肯给你签名?”相乐生轻声问。
为什么?
无非是迁怒和愤。
直到现在,她还能清晰地记得,每次拿着满分试卷回家,给傅岚看的时候,傅岚那张扭曲怨毒的脸。
“你给我看有什么用?去给你爸爸看啊!你去问你爸,你成绩这么好,你爸为什么还要在外面找别的狐狸?他是不是还想给你生个弟弟妹妹?”
“签什么字?让你爸签去!在外面回不来?那就不签!”
“哭什么哭?有本事给你爸爸打电话哭去!”
……
她很早就明白,无论自己再努力,再乖巧,也无法抵偿父亲给母亲带来伤害的十万分之一。
傅岚恨白礼怀,把自己困囿在牢笼里,穷尽一生都没有勇气走来。
漫的时光里,她成了傅岚最好用的发渠和唯一的救命稻草。
可她又错了什么呢?
“这和我们离婚有什么关係?”白凝一味地逃避相乐生的问题,装作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多少年前的事,我早就记不清了,相乐生你现在提这些有意思吗?”
“是你说我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你。”相乐生不急不怒,又取一本年份颇为久远的相册,“所以我打算重新认识你,了解你。”
他翻开相册,往后翻了五六页,指着张十分不起的照片,指腹刮了刮穿白裙的小女孩的胳膊,问:“白凝,这条胳膊侧的瘀痕,是……岳母的手吗?”
是啊。
那天,白礼怀和傅岚大吵一架,负气离家,傅岚气不过,便随便找了个藉,用指甲狠狠掐她、拧她。
撒过气后,傅岚清醒过来,又觉后悔,搂着她大哭一场之后,为了弥补,带她去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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