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至枕时
皇上登基之后,基本便也代表着大局已定,剩的就是一些繁琐的事,如先帝后事的办,嘉奖功臣、救治和安抚伤患、理叛党等等。
黎慎礼为人仔细,对于这些心很快就有了章程,将诸多事务一一安排的井井有条,大臣们见他突然登基,没有失态狂喜,行事风格也算是稳重,可见是个能办事的人,心都颇安。
这时候,也不求什么英明神武的君王了,能办事把局面稳住就好。
但到了理黎慎韫的时候,事还是发生了一意外。
黎慎韫被问罪后,非但拒不肯承认自己的罪名,反倒从怀拿了那先帝在他迫之亲笔写来的圣旨,振振有词。
“父皇生前分明留了旨意,令我继承皇位,只是差一玉玺罢了!若是我当真有意篡权,谋害父皇,他又如何会这样的决定?”
黎慎韫说:“我分明是救驾有功,却被黎慎礼这个畜生污蔑至此,尔等不辨是非,竟然助纣为,可对得起我们黎家的列祖列宗吗?!”
黎慎礼冷声:“分明是你胁迫父皇,你不思悔过,竟然还敢提及此事!”
黎慎韫仰天大笑,说:“瞧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难在你心,父皇就是一个会因为他人胁迫,便将继位大事当成儿戏之人吗?又或者你想说是父皇受到了我的蒙蔽,但选择了我,那岂不是在说他已经老糊涂了!父皇过世你还要如此污蔑,这就是你的孝?”
他到了这个份上,破釜沉舟,什么都敢说,周围的大臣们连连反驳怒斥都无济于事,反倒让其他人招架不住。
黎慎礼大声呵斥侍卫将黎慎韫拖去,黎慎韫却昂然:“说来说去,我就是不认造反这个罪名!我堂堂先帝,怎可受诈小人污蔑!你若想让日后的史书都留你谋害兄弟的罪名,那就尽杀了我!”
黎慎礼原本不是一个脾气急躁的人,可是关于先帝是如何去世的,他本来就心虚,只盼着此事快些过去,没想到黎慎韫在这里胡搅蛮缠,字字戳心。
黎慎礼一时慌,指着他几乎被气的说不话来。
更加让他恼怒的是,听到黎慎韫这样说,甚至一些在场的大臣们都忍不住心生动摇了,面上犹疑之。
黎慎礼斥:“你这个逆贼,真是不可救药——”
黎慎韫:“谁是逆贼?要是这般说就将真凭实据拿来!”
双方正在争执不,忽听有一个声音说:“证据在本王这里。”
这句话说的所有人为之一震,而后纷纷转过去。
只见竟是一贯不参与政事的将乐王大步而。
黎慎韫方才还气势十足,看到将乐王,脸顿时一变。
他之所以拼了命地争辩,就是觉得此事黎清峄也参与了,现在却被撇的净净,只要黎清峄害怕被他给供来,肯定就要想办法营救他。
只要能保一条命,黎慎韫觉得自己就算是被圈禁到老,看守皇陵都无妨,反正比死要。
黎慎韫也相信,他这位心机重,诈多谋的远房叔父完全有这个能力为自己脱罪。
可是黎清峄现了,却是这样光明正大,大大方方地现,让黎慎韫猝不及防,也心生不祥之。
其他人更是本不知黎清峄也参与了这件事,听到他的话,杨阁老问:“不知王爷所说的证据是何意?”
黎清峄淡淡地说:“本王这里,有黎慎韫与本王来往的书信,以及他为了贿赂本王所送的宝,皆可以证明此人狼野心,意图不轨。”
他甚至令人把证都取了过来,说了几句话之后直接呈上。
众人接过去一传阅,都傻了。
因为这些来往的书信,可不光有黎慎韫劝说黎清峄与自己联合造反的容,还有黎清峄给他的肯定答复啊!
这不是自己揭穿自己?
黎慎韫也是这样想的,所以错愕非常。
毕竟谁也不是傻,平白给人留把柄,他一开始跟黎清峄书信来往的时候并未将话挑明,将自己的目的说的非常隐晦。
倒是黎清峄十分痛快,一答应,又与他筹谋,黎慎韫才逐渐没有了那么多顾忌的。
黎慎韫以前还觉得将乐王胆小怕事,这么多年自己缩在暗,什么也不敢,此次举事,他也能不手就不手,在外面装一副老实人的嘴脸。
没想到人家要不然什么都不,一动手就是翻天覆地的效果。
黎慎韫终于心生慌:“你、你简直是失心疯了!”
黎慎礼翻看着那些证据,亦到黎清峄的行为匪夷所思,只能试着去寻找理由,问:“皇叔在信这样回应,是因为想让黎慎韫放松警惕起事,再将他一举拿吗?”
这好像也不太说得通。
黎清峄负手于后,毫无愧,淡淡地说:“不,当时答应他,臣是真心实意的。臣一时见事不清,脑糊涂,对世有怨,所以心生报复之念,就故意在皇之埋了火药,本想趁着此次众人汇集的时候,将皇彻底炸去。”
此言一,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想起先前那些动们的提示,觉得灵异非常,心更是后怕。
黎慎礼:“……”
他看着黎清峄坦然的脸,很想问一句:叔,你是疯了吗?
黎清峄的这一安排就连黎慎韫也不知,听了之后,他又惊又怒,不禁破大骂。
黎慎韫设想过黎清峄跟自己合谋或许不安好心,但多也只是觉得对方可能想利用自己打前阵,然后再抢夺皇位,对此他也已经好了防范准备。
可没想到,黎清峄的打算竟然是连他也要一块炸成灰,黎慎韫从到尾都被耍了,又如何不怒?
黎慎韫骂得几句,很快就被人堵住嘴拖到一边去了,现在再也没有人在意他,大家都被黎清峄给惊住了。
事反常必有妖,周宣厉声喝:“将乐王,你既有这般计划,此时却前来坦白,又是还有什么谋?!我告诉你,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再得逞的,我劝你及时放屠刀,迷途知返,可不要落得跟这名逆贼的同样的场!”
黎清峄竟然态度很好地了,说:“不错,我已经悬崖勒了。那些火药如今已经被我令人以打,尽数毁去。我来到这里向陛禀报此事,正是为了揭黎慎韫的谋,以及告诉各位他在京城外面所藏匿的其他粮草和暗兵,以此将功折罪。”
周宣:“……”你变得好快。
黎慎礼沉着说:“那么皇叔又是为何而改变了主意呢?”
“因为……”
黎清峄忽然转过,看着应翩翩,原本清冷淡漠的面容上忽然一抹笑容。
他一字一字地慢慢说:“因为我知了我还有亲人在这个世间,我不想他因我而蒙羞。而他忧国民,言行坦,从来无愧于心,我也不想与他成为敌人。”
黎慎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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