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光 - 蓝月光 第51

    他曾给徐彦洹找借，比如当时是气急说胡话，是不择言，事后一定后悔了。

    只是没想到，那是徐彦洹故意要说给他听，要他知难而退，要他离他远远的，去到一个温、安全的地方。

    他也曾隐约猜到徐彦洹对他的不仅比他想象得早，说不定还要一些。

    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如此沉重的分量。

    泪落在手背，过虎的伤疤，仍然。

    徐彦洹伸手为俞心桥拭泪，问他：“不是说好不哭了吗？”

    “我没答应过。”俞心桥一鼻，哽咽，“我才十八岁，为什么不能哭。”

    手上一使劲，徐彦洹把俞心桥拉起来，拥怀抱。

    俞心桥埋首于他肩膀，哭得更放肆：“你为什么不说，害我一直以为，你真的讨厌过我。”

    接着执起徐彦洹的手，指腹蹭那伤疤，俞心桥问：“又是他的对不对，当时是不是很疼啊？”

    “忘了。”徐彦洹说，“都是过去的事了，谁在乎。”

    “我在乎。”俞心桥怕他听不清楚，一字一顿地重复，“我在乎。”

    这回徐彦洹没撒谎，他是真的忘了。

    后来去医院包扎，白薇为他换药时，甚至有好奇的同学问起来，他都说忘了。于是渐渐的，无人在意这陈年旧伤，只当他是不小心划到，应该也不怎么痛。

    可是俞心桥说，我在乎。

    他不介意徐彦洹浑是伤，困顿狼狈，他想要知过去的一切，哪怕打开潘多拉的盒，哪怕颠覆认知，他也必须要知。

    俞心桥抬手在脸上胡地抹几把，瓮声：“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

    他自己挣脱开徐彦洹的怀抱，拉起他的手：“但是不要在这里，风好大，我们先回家。”

    俞心桥认真的样总有几分固执，哪怕此刻的他满脸是错泪痕，看起来全然没有大人的沉稳可靠。

    徐彦洹还是心甘愿地跟着他走。

    因此这段回家的路，仿佛也是通往六年前。

    我们不要在这里，跟我回去十八岁，躲到学校的杜鹃丛，不要被命运找到。

    --------------------

    最后一句化用自简媜《心有片海的人》，原句为——不要在这里，跟我回去十八岁，躲到校园杜鹃丛，不要被命运找到。

    另外这章不结合回忆篇31章会有信息缺失，可能会看得莫名其妙。

    ←你不是说会离我远远的吗？

    浔城今年的初雪在冬至这一天。

    北方年年都雪，作为首都人的俞心桥倒也不稀奇，只是可惜没能和徐彦洹一起。

    回家的路上，俞心桥接到父亲的电话，问他今天吃饺没。

    “吃、吃了呀。”俞心桥扯谎。

    “是吗？”俞章慢悠悠，“在家吃的？”

    “嗯，速冻饺。”

    “什么馅儿的？”

    “呃……白菜。”

    “那你把门打开，我和你妈妈也想尝尝。”

    “……”

    俞心桥飞奔回家，远远就看见门站着两个人。

    上次找完开锁师傅，俞心桥顺便把锁换成智能的，导致俞章带了钥匙也不去。

    开门让父母直接来，俞心桥脱掉外，拍拍上的雪，忙去将气打开。

    俞章环视一圈，欣：“知门关气，门窗也都锁好了，安全意识不错。”

    姚琼英则看一客厅里摆着的打磨工，哼一声：“成天捣鼓这些有的没的，也不知有没有好好练琴。”

    自上次电话里闹别扭，俞心桥就没和母亲说过话。但既然姚琼英主动递了台阶过来，哪有不的理。

    “有呢。”俞心桥把贴在旁边的时间表拿给姚琼英看，“明年就要国了，我知要抓。”

    闻言，姚琼英瞟一那时间表，绷着的一张脸松弛来，仿佛在说——这还差不多。

    一家三久违地坐在一张桌上喝茶聊天。

    俞章给俞心桥带了饺，是家里阿姨的，白菜馅儿。

    俞心桥晚上吃多了，象征地往嘴里了两个饺，就端起杯祝爸爸妈妈冬至快乐。

    姚琼英嗔怒地瞪他一：“这一年错过多少节日，也没见你祝我们快乐。”

    俞心桥一愣：“已经一年了吗？”

    “快了。”俞章说，“再有两个月，你就在浔城待满一年了。”

    当初把俞心桥送来这里，除却让他吃教训，也存了让他学会照顾自己的心思，毕竟以后要独自去国外求学。

    不过现在……

    “这次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俞章神示意姚琼英，在她的首肯宣布，“你妈妈将于明年调职去海外分公司，我也已经向那附近的学校投递简历，所以到时候……”

    俞心桥抢答：“到时候我们全家一起去？”

    “对。”

    “好欸！”

    看见俞心桥兴得差起来，姚琼英也忍不住笑：“还要我们再生一个吗？”

    俞心桥低摆手指，咕哝：“也不是我先提的啊……”

    家危机解除。趁姚琼英去洗手间，俞章偷偷告诉俞心桥，那块月光石原石也是姚琼一托关系帮他找的，当时她还傲地说：“就当他今年的生日礼。”

    俞心桥恍然大悟：“难怪呢，那原石那么，原来是和我妈妈的嘴一样。”

    父俩笑作一团。

    温馨愉快的氛围，俞心桥摸手机，给徐彦洹发消息：原来今天是冬至，你吃饺了吗？

    想了想，又发一条：周末是圣诞节，你有没有时间？

    可惜这两条消息，徐彦洹都没有回复。

    周四、周五连续两天，徐彦洹都没来学校。

    结合那晚的状况，俞心桥心生忧虑，先给徐彦洹打电话，没打通，周五放学后又往他家跑了一趟，筒楼四楼最西边的那大门闭，敲了半天也没人应。

    隔一位发白的老婆婆闻声推门来，说：“这家搬走啦。”

    问搬到哪里去了，老婆婆摇：“不知，这地方每天都有人来，也有人走，互相都不认识的。”

    俞心桥只好先离开。

    个周一，徐彦洹还是没来上学。

    俞心桥坐不住，跑到办公室去问班主任。班主任杨老师说：“他请假了，上周给我打的电话。”

    “请几天假？为什么请假？”

    “说家里有事，先请一周的假。“杨老师奇怪地看俞心桥一，“他虽然经常请假旷课，但从不耽误学习，你有时间关心他，不如回教室还好学习，离考只剩不到半年了。”

    俞心桥回到班上，篮球队的成员们围过来问他况，他无奈地摇：“老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