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亲密关系不需要学习呢?”范兰恩这句话,既是对凌霁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范兰恩不甘心,自己这辈从来没有这么在乎过一个女人,即使小弟们喝大了嘲笑他,说:“范爷,人家都把您送局里去了,您还鞍前后地瞎较劲儿,您就不能换个现实儿的目标吗?”范兰恩被小弟们充满怜悯的神激得心直冒火:“去去去!一群没读过书的泼!你们懂个!”这番无心之言却意外启发了范兰恩,鬼使神差地,他开了网页上的小广告——挽回术。现在范兰恩觉得这钱的值,他对凌霁的一番劝导,要是没上过课,那可绝对说不来!范兰恩就是这样,钱一定要听个响儿,都了钱,还不能到明面儿上显摆显摆,那简直就是锦衣夜行,钱了个寂寞啊!在这样大的满足和优越的笼罩之,范兰恩气儿也顺了,腰杆儿也直了,昂,整个人就是一只神气活现的大公。很多时候,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念念不忘,不是因为所谓的“用至”,而是因为,不这件事,对他而言,无法满足自己对自己的想象,他无法挣开这个人设的枷锁。在某些人生的重大事项上,那个不舍得戳破梦的,永远都是自己。一旦陷了某叙事,惯也好,自圆其说也好,那个孜孜不倦的织梦者,唯有当事人自己而已。意外的是,把凌霁从这个自欺欺人的困境里解救来的,居然是范兰恩。“我以前只知是钱,其实吧,还要不预,不上价值。”范兰恩拍拍凌霁的肩,昂首阔步迈向了休息室,藏功与名。和法务确认过了解约合同,艾朱顿觉一轻松。范兰恩上顺杆儿爬:“一起吃个散伙饭,不过分吧?如云和晓天一起!”
艾朱用光剜了范兰恩一:“还不肯放手呢?”“不放!咱俩啊,要么你跟我好,要么还像这样,我可着劲儿对你好!”范兰恩抓住机会一诉衷,顾不得还有其他人在场,一气把憋在心里的话竹筒倒豆,“妞儿你甭我,我对你好我兴,看到你兴我更兴,我就喜看你笑,嘴角一翘睫一弯特别迷人!我知你和李雨白好着呢,但我还是想对你好。蹲牢里那会儿我就惦记着你,惦记着能早来,看看你怎么样了,我之前混,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一定不犯混一定光明正大地追你,可是木已成舟我也改变不了什么……反正不怎么样老就是喜你了!”范兰恩说完,脑海闪回了第一次见到艾朱的场景,她袅袅娜娜走了片场,眉腰肢,都是款款风。这惊鸿一瞥,支撑了范兰恩度过了监狱难熬的每一分每一秒。艾朱真不明白,范兰恩什么样的莺莺燕燕没有见过,为什么偏要独辟蹊径在一条死胡同闷走到黑呢?他能是真心的吗?一个阅尽人间的老饕,何必苦苦单恋她一枝呢?范兰恩一番畅快的抒发,角眉梢重的迷恋还没来得及褪去,那神,简直能激人心。艾朱几乎有一瞬间的动摇,仿佛回到了游上不分昼夜痴缠的那几日,腻的吻、蜷缩的脚尖、颤抖的……“妞儿,只要让我喜着你就好,我还有半辈可以等你!”范兰恩的表白,掷地有声。听完这句铿锵有力的总结陈词,易晓天顿时觉得自己嘴里的大白兔不甜不香了,胳膊上的疙瘩全都站了起来,她目瞪呆地看着范兰恩,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季如云本来试图保护自己的“不知权”,结果被迫接二连三看了几好戏。她脸上挂着一个笑不笑的营业笑容,心里却在骂娘——重金求一双没听过的耳朵!她真该在看到凌霁的那一刻就赶溜啊……艾朱已经从那一瞬间的动摇回过神来,她笑得大大方方坦坦:“如果范总能从我这里明白如何人,那我也是功德一件了。”范兰恩心咆哮起来:“不够!看来我课上得还不够多!钱!我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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