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江淮既然敢这样问,就证明肯定是知了真相。
顾硕迁觉得再否认也没意义,索便实话实说了,“是,我早就知了。”
江淮又追问:“什么时候知的?十年前吗?”
“对。”他踌躇着,“淮,你听我说,秦柠她当年……”
其实他当年知的时候是想要告诉他的,可秦柠私里找了他,她要他保密,声声说不想让自己拖累江淮。
他第一反应当然是拒绝,可那时她都快要给他跪了。
他能怎么办?
最终还是妥协了……
顾硕迁想要把这件事好好解释一番,江淮却没再给他机会。
那一拳挥到自己脸上的时候,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的时候,嘴里已经漫开了烈的血腥味。
有殷红的血顺着他的嘴角了来。
“!”
顾硕迁骂了句,但自己问心有愧,也就生生的受了,没有还手。
“为什么不告诉我?”江淮颊侧肌微微搐,声音几乎是吼来的。
顾硕迁将嘴角的血渍拭去,晃过神来回:“你冷静!”
冷静?
江淮有想笑。
他也想要冷静,可是他该怎么冷静?
原来秦宗年事所有人都知,就连顾硕迁都知,可就连他也瞒了他……
顾硕迁尖过后牙槽,“淮,我知你现在绪不稳定,但是你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明白吗?”
他隐瞒是他错了,但现在就算江淮把他打死,也于事无补。
事不可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顾硕迁瞧着他一脸颓丧的神,也有些心生不忍,“你别站在这了,先跟我回去。”
后者面无表的站在原地,没什么反应。
他觉自己现在不只是脑空白,就连四肢都是麻的。
顾硕迁没办法,只好连拖带拉的扯着他往外走,离开医院后将他送回了盛世江南。
这一夜,江淮没再失眠,而是睡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好觉。
梦里他回到了十八岁,在最青葱稚的年纪,南大的校也不知哪搭错了,看上了他这个一贫如洗的穷小,日日跟在他后纠缠。
他自认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数不清多少次将她拒之门外。
可她倒好,对他的拒绝越挫越勇,并且乐此不疲。
后来呢?
后来他也不知是被她持不懈的神动了还是真的喜上了她,就那么稀里糊涂的对她妥协了。
可她是秦柠,是秦检察的掌上明珠,而他呢?
他是江振生最见不得光的私生……
毫无疑问,这段遭到了严重而艰的阻碍。
最后秦宗年放了狠话,如果秦柠执意不听劝分手,就让她秦家。
她多傻啊,为了跟他在一起,竟然就真的搬了去,跟他挤在了那栋破旧的小公寓里。
他梦到了他们的第一次牵手、亲吻,以及……
炎的夏日,在那张破旧的小床上,秦柠汗津津的脖颈后仰,他压在她上,与她彻底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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