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心里都明镜似的,他们这些儿女的能的有限,只能尽量陪着太后走完人生最后一段路。
淑婉皱眉说:“过年的时候太后还好好的,年后她染了风寒,我以为很快就能治好,谁想到……谁想到会这样?”
十四福晋劝:“四嫂别自责,你把太后照顾得很好。都说百善孝为先,没照顾过老人,谁都说自己孝顺,只有亲自照顾过了才知是怎么回事。
这些年太后一直住在里,一直是嫂照顾,我们每次过来请个安就完了,这些年嫂替我们扛了许多。”
十四福晋通达理,不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淑婉听在心里都觉得舒服。
十四福晋说:“二皇远在江南,嫂也差不多该让孩回来了,若是虚惊一场倒还好,若不是……您总得让太后见见孙啊!”
淑婉,“信早已经加急传到江南,我估摸着小宝也快回来了。”
正说话的时候,女传话说小宝回来了,淑婉忙让他来。
小宝脸上好像蒙了一层尘土,上也不太净。
他扑通跪在地上给淑婉磕了个,“儿收到信就快加鞭往回赶,和孩还在路上,过几天就到。”
淑婉忙让他起来,看着儿的起的嘴,淑婉很是心疼。
她给小宝倒了杯,让他咙,“你的院一直有人收拾,你回去洗个澡,换衣裳,吃东西再过来。”
小宝喝了,放杯,同母亲和十四福晋打了个招呼就要离开。这时候外面有人慌慌张张地闯来。
“皇后娘娘,太后娘娘瞧着不太对劲,皇上请您立刻过去。”
里了起来,太监飞奔到各去报信。
这些天太后的孙都在里守着,没多久人就到齐了。
皇上,十四阿哥和五公主跪在太后床边握着太后的手,呼喊着皇额娘。
太后闭着睛,呼又轻又急。
太医们知太后可能救不回来了,但依旧在翻着医书,给太后药。
一碗苦汤去,太后缓缓苏醒,皇上等人大喜,以为药起了作用。
太后转动珠,先看见十四阿哥。
“老十四啊!你怎么发福了?”
十四阿哥摸摸脸,“皇额娘忘了吗?我早就发福了。”
皇上不肯给他分派差事,他天天闲在家里,只能。
太后似乎有些糊涂,“哦,是吗?你还是瘦好看,你皇嫂说了,人不能太胖,太胖不健康。”
十四阿哥勉笑:“是,您说得对,皇嫂也说得对,回去我就少吃,变瘦一。”
太后,“你听话,变瘦一,听你皇兄的吩咐,不要捣,也不要淘气。只要你听话,你皇兄不会不你。我不能护着你了,你不能再任了。”
十四阿哥的泪一就来了,“对不住皇额娘,儿不孝,这些年让您心了。”
太后没理他,迷蒙的睛又看向五公主。
“我的儿,你命不好,嫁了个坏丈夫,是额娘对不住你。”
五公主哭:“皇额娘,您说什么呢!”
“当初我和先帝都不肯让你和离,这些年我一直在后悔。你现在是最有钱有势的公主,儿还算争气,但又有什么用呢?”太后叹了气。
“你和离吧!现在的风气和早年间不太一样,那些宗室女都能去办差了,和离也不算什么了。趁着你年轻,你再找一个好的。你皇兄疼你,他不会拦着你的。”
五公主哭得上气不接气,皇上说:“皇额娘放心,回我就旨让她和离。”
太后眯着睛看向皇上,“我对你亏欠最多,你是最乖最听话的孩,最让我省心。我习惯了你的懂事,对你有很多疏忽,临到这时候还给你添麻烦。”
皇上对母亲的很复杂,今日有太后这番话,对他来说已经足够。
“皇额娘别这么说……”皇上哽咽。
“我对你没别的要求,你好好跟淑婉过日。你们夫妻俩一直都把家里安排的很好,我是放心的。你啊,理朝政不要太拼命了,你要多听淑婉的话,健康活得久,比什么都重要。”
太后招手让淑婉上前来,她握住淑婉的手,突然想起很多年前淑婉一笔一划磨磨蹭蹭抄经书的景。她在淑婉鼻上轻轻了一,笑着说了句促狭。
太后松开淑婉的手,让众人都去,她合上睛,众人哪敢离开。过了一会儿,太后的呼渐渐弱了,没过多久就消失了。
屋响起痛哭声,淑婉额搭在床边,泪如雨。
她们婆媳有过争吵,有过不睦,但在多年的相,她们变成亲人,变成了对方重要的存在。
众人换上孝衣,皇各挂满白灯笼。
皇上和五公主满脸憔悴,十四阿哥好像一就老了许多。
淑婉来不及伤心,她带着塔娜主持太后的葬礼,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三天以后回来了,孩大了许多,会跑会会说话了。
小朋友早就忘了皇,他回到里,怯生生地看着陌生的一切。年幼的他不知这是哪里,也不明白大人们为什么都在哭。
塔娜让自家儿带着比他稍大一的小哥哥去玩,两个孩很快熟悉起来。他们不知忧愁,很快就开心地抱在一起在炕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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