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兰是罕见的灾难幸存者。
因此，在之前的谈话
，她默认谭尽没有经历这场灾难。
所以她最想问他的问题便是：“当年，你怎么活
来的？”
“我啊？”谭尽捋起袖
，准备给她场景重现。
林诗兰赶忙叫停：“你说就好了，不用动作示范。”
“哦。”他双手老实地放回
上：“洪
，我凭借
的臂力，抓住一棵树。但我的
太沉，老往掉，这时我急生智，脑浮现山
人的野外生存，我一边想象着他们爬树的样，一边往上蠕动。树，就被我抱住了。”
尽
不加手
表演，他还是说得很生动。
讲完自己的，谭尽问：“你呢？怎么活来的？”
这是他第二遍问她这个问题，林诗兰的回答和上次一样。
“我不记得了。”
“为什么？”
“受到了太大的惊吓。主治医生说，心理防御机制让我选择遗忘这段不好的记忆。”
他盯着她，目光带了几分审视，似乎以为她故意不跟他说呢。
林诗兰叹气：“我没骗你，事实如此。那时有媒报导我。现在用手机还能找到。我给你标题，你搜：《特大洪
全县受灾少女被困十日奇迹生还》。”
谭尽略有所思：“你后来有尝试再去回忆吗？”
“有，不过一无所获。我被救以后，在医院昏迷不醒，躺了几星期。听照顾我的护士讲，我一直发烧说胡话，也可能那时把脑烧坏了吧。”
他抓住一个重
，问
：“说胡话？你说了什么？”
“护士说，我重复着‘发誓’两个字，但我没印象。”
“嗯。”谭尽挠挠脖，暂时放了这个话题。
“你不记得之前是怎么活来的。要是，再过一阵我们回去了，可就不太好办了。没事，到时候我来带路。”
他的话，林诗兰明白是什么意思。
今天是4月13日。
他们所在的城市，每年的雨季大约从4月初持续到7月底。
这期间，曾经的雁县，会重新现在他们的世界。现实的雨不大，他们能看见村庄分模糊的幻影；在雨季雨最丰沛的时期，他们会完全回到过去，回到
自己的里。
这场穿越存在一个特殊日期，四年前灾难发生的日：7月17日至26日。
每年的这十天，幸运的话，现实里没雨，他们平平安安度过，皆大
喜。不幸的话，这十天现实也大雨，他们便会被困在村庄，再历当年的雨灾。
由于，不记得之前是如何“奇迹生还”的，不幸的
况，她会被困，并在从前经历死亡。
之所以知这一，是因为……
前面的三年，林诗兰已经在雨季里死过了，两次。
即便是死后，她又成功回到现实，但淹死的滋味，相信没人愿意
受，更何况是，反复地受。
舒一
气，林诗兰郁闷地垂着眸。
脚的地板是淡蓝的，医院的塑胶地板。
离她不过半个拳
的距离，谭尽座位的地板，是棕黄的。上面有浅浅的木纹，那是篮球馆的地板。
异象扩散的速度，比往年都快。
今年的雨天多，雨量大，雨季估计会很漫。
谭尽注意到她看的东西，声将林诗兰拉回来。
“两
地板拼一起，你别说，还真
有艺术氛围的。”
她没接话。
他伸了个懒腰，语气故作轻松。
“我们看到的这玩意，让我想起以前打电脑游戏，有一
作叫卡BUG。雨来的时候，我知我找到游戏的BUG了。别的玩家不懂我动来动去的在
什么，游戏界面也变得愈发混沌诡异；渐渐地，我的人
能透视了，看到其他玩家看不见的东西。我们把现在的经历当游戏玩就好了，这些诡异的怪怪的画面，只是暂时的。等我们BUG卡成功，就能到达新世界了。”
谭尽真是乐观。只是，林诗兰没玩过电脑游戏。
“我们看到的画面，说是
神病的症状，也合理。”
林诗兰声音恹恹的，脸
漂亮，表却很无趣。
“PTSD，也叫，创伤后应激障碍，”她复述着这几年，帮自己看病的人对她说的那一
：“当年，你遭遇的洪灾是创伤，导致你的神疾病；
发因素是雨。雨，你总会现幻觉。雨得大，你的幻觉加重。所谓回到过去，不过是解离现象，患者到失去知觉觉，和周围环境脱离……”
“不是的。”
谭尽忍不住声打断她。
在他看来，林诗兰真是太悲观了。
“我们俩都能看到一样的东西，哪有幻觉是一模一样的？这足以证明，我们不是疯。”
“那万一我们都是疯呢？”
手边放着他们的两张诊疗卡，她也想他能告诉她答案。
谭尽梗着脖，憋住一
劲。
他被问住了。
他们怄气似地大
瞪着小，局面僵持。
异度空间的乌云飘来，一惊雷在耳边炸开。
天气才不他们的心，医院的室
突降大雨。
雨浇，谭尽瞬间淋成了落汤
。
二人手忙脚
地找东西遮雨。
林诗兰匆忙翻包里的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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