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阿木跟他们说,学校平常的晚饭没有那么好。一碗白米饭,一份南瓜,一份土豆,已是不错了。
“可小孩在呀?”李彤彤惊讶地问声。
阿木不知该如何回答,听李彤彤问,她张地动了动,心里有辜负希望的难受,可钱是没办法解决的问题,他们在李彤彤他们的帮助建起了教学楼、宿舍楼,在基金会的资助有了新教改善了教学环境……他们得到的帮助已经足够多了,一边是知学校依旧有困难,一边又觉得不该无限制地索求帮助。
“其实现在的午餐晚餐已经很好了,”阿木小声地告诉李彤彤:“以前是冷土豆冷馍馍,我们早上煨好带过来,一天就一个土豆或者一个馍馍,现在我们有饭菜,一周能吃一两次,真的很好了……”
可这并不足够啊,李彤彤心想,现实摆在她面前,打破了她那些自以为是的善良。
“可以再建个公益项目,”李沉说,打开了微信,问李彤彤想建个怎样的项目。
李彤彤迟疑着,然后摇了摇。在知晓以前她所拥有的一切是李沉以怎样的代价换来的后,李彤彤不愿意接受。
“我可以自己想办法!”她说,然后第二天她想的办法是直播拍视频。
“可以像那些短视频博主一样网红!”李彤彤想得很好,设想一又一,把阿木他们唬得一愣一愣,等篇大论说完,看见李沉蹲在角落里笑,她疑惑了一。
“你以为网红很好?你的路线是什么?选题是什么?有什么地方可以引观众?”李沉泼冷。初生犊不怕虎,看李彤彤天真的想法,他觉得特有意思。
“不是吗?”李彤彤瞪着睛,不懂李沉为什么要泼冷。
“那你试呗,”李沉选择翘着看戏。
“试就试!”李彤彤说就,当天就注册了微博和短视频,她先拍了两个短视频,一传上去就信心满满地等着人看,结果等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等到天黑,一个赞都没有,观看人数更是可怜兮兮的13。
“为什么没人看啊?”李彤彤难以理解。
“谁会来看?”李沉问,李彤彤想搞小清新拍的是山里绝的景,她的绝,视频里颜失真的普通山景,没什么引人的。
李彤彤:“……”师不利,她不甘心。
李彤彤第二次选择拍小孩,拍小孩上课,拍小孩打闹,短视频带的小标题是“祖国的朵”……视频拍了不少,评论一个都没。
“为什么呀?”这日晚上,李彤彤崩溃地过来问李沉,她拍了这么多小视频,为什么就没人看?
因为不有趣啊,李沉笑得不行,给她看手里的微信。在李彤彤还在为短视频绞尽脑时,他已经把学生餐的事搞定了——他捐了钱,在零用钱基金里加了学生餐计划,后续如果有其他好心人,也会继续接收捐款,如果有其他需要帮助的学校,也可以联系基金会。
“我只是想用自己的力量,不想你帮忙,”李彤彤坐到了他边。她想起最初的最初,她说要建学校的时候,她着那一份自以为是的善良去帮助远方她不曾见过的人,却忘了回过看一一直在她后的人。那个时候的李沉是怎样看这件事呢?
“公益不好的,”李沉觉得李彤彤想多了,过去事已经过去,过好现在不就行了。
他面上说得很轻松,可明明之前那个低落得躺在床上仿佛失了灵魂的人也是他。看到那样的李沉她心里难受,那时候的他,像个藏在光影间隙的孤独者,沉默着,徘徊着,陷在回忆的泥沼,失去了自己。
可他现在说不在乎。
“你知这些天,那些小孩叫我什么吗?”他刚洗完澡,上带着皂角的味。学校条件有限,宿舍里别说独立卫浴,洗澡都难,他打了过来,用皂搓了一。李沉和李彤彤来之前没想到条件会简陋成这般,他们没带沐浴洗发,就和当地人一样,用皂应付着。
廉价又不知名的杂牌皂,有厚的香味,他洗了个,着发,歪斜着坐在椅上,靠着椅背,笑着:“他们叫我沉沉老师。”
他笑得温柔又满足,里像有星星。
真好啊!李彤彤也笑了。
他们在学校并不是真的来客的,他们也想帮忙。一开始李沉说他什么都不会,他供应了几个腌菜方,想去厨房切菜,被饭的嬢嬢赶了来。然后他和打扫的大伯去菜,可没两天,腰骨酸疼,不得不休息了一天,再然后……学校的老师说他可以带学生们唱唱歌玩玩游戏,李沉变成了小学生们大受迎的“沉沉老师”。
他真的很会带小孩。
“给你看,”李彤彤给他看她的微博。在拍短视频的那些日里,她也用文字记录着,在最初的最初,在彤言彤语这个微博号的第一条微博里,她写着:
在过去的岁月是你支持着我,在往后余生,换我来支持你。
李沉看着怔了怔,突然捂住脸笑起来,等他抬,他晃了晃他那漉漉的,对李彤彤笑。
“咦~你好麻哦!”他着,睛依旧亮晶晶地。
李彤彤:“……”看着李沉那藏在胳膊弯里桃粉的脸,她抡起了枕,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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