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娶不到老婆去卖都没人要,”李成功挤眉地模仿了一遍,朗弘扬听得直乐。
“!真!”朗弘扬服了周八嘴那张嘴了,也忒能怪气。
“朗哥你今天这么早?”看朗弘扬提早了一小时来,李成功随一问。
“我也得练呐!周要比赛,我得把脱骨扒给练熟了,”朗弘扬仔仔细细地把锅铲净,从台那儿拎了一只。
学徒们在学,炉们也在学,学厨就得日日不间断地练,练完还得思考,得琢磨。只是能到这一的极少极少,汇君楼学徒十余人,多数是没这本事,李成功也是这没本事的人之一。
他不知这行他会多久,钱不够用的窘境总令他愁眉苦脸。这里要付钱,那里要付钱,还有小沉鬼要读书,李成功算着自个儿手上的钱发现自己本就攒不来。
每到这时候他就想烟。以前是觉得烟酷才学着叼两,如今是真真会到那些大人吞云吐雾时的苦闷了。摸了摸袋,想起自个儿的那包烟早就光了,烟盒团吧团吧被他扔了垃圾桶,他百无聊赖地蹲在汇君楼后厨洗菜的小院,神空空地盯着地上的蚂蚁瞧。
“在嘛?”此时已过饭,后厨有了空隙,几个学徒有了休息时间。于玮来想烟,看见李成功蹲在洗菜池旁他凑过去招呼了一声。
“没嘛,”李成功站起来脚碾了碾地,碾死了几只蚂蚁。
“诶,你汇君楼了多时间了?”于玮了两烟,习惯地往前一递,忽然想起李成功还没成年,手又缩了回来:“忘了你不了。”
“我会,”李成功伸手把烟夹了过来,熟练地借了个火叼嘴上。
“还会,怎么平常不见你?”后厨了哪几个是老烟枪大家都知,看李成功熟练吞吐回龙的模样,于玮一乐。
“贵,没钱,”李成功重新蹲随意。
“你不是在摆盘了吗?老板没给你加工资?”
“老抠那天夸了几句,工资一都没加,”大家都把老板叫老抠,李成功也这么叫。
“老抠不加工资你就换一家呗,你这摆盘的平去其他店里更吃香,”于玮好似随意地怂恿李成功槽。
李成功看了他一,没接话。
“汇君楼事儿多工资也不,在这儿师傅都不肯教,我打算找找家,”于玮吐一烟圈,跟李成功画大饼说其他店里的摆盘师傅工资有多少多少,而且工作清闲,只忙午和晚上,不像汇君楼得从早上忙到晚。
李成功没信他。虽然大家给老板起绰号叫老抠,其实与其他酒楼饭店比,汇君楼的工资还看得过去。他听朗弘扬说过,其他店一儿经验都没的学徒工资2800,从业两三年有经验的学徒才有3500的待遇,而且汇君楼的师傅肯教人,可比其他店好多了。
第11章 女友
于玮嘴上说要槽,倒很诚实,几个月了也没见他有动静。周八嘴有时候贱贱地撩他问他怎么还不槽,他“嘁”一声死活不认自个儿说过要槽的话。
可他想槽的话和好多人说过,这事儿也不是个秘密,连几个大师傅也知。朗弘扬看得倒透,他和李成功关系好,有次他说谭师傅就是看于玮心不在这儿才不想要他。说来也有欺负后生,朗弘扬年轻辈分低,谭师傅才敢跟他调人,要是换个人,大概提着菜刀骂过去了。
“整这么复杂!”听着这些,李成功“嘁”了一声。
“后厨里不就这样么,炉师傅都有自个儿的关系圈,说难听就是抱团排挤外人,你要是没关系想都不来,”朗弘扬喝着酒跟李成功讲。平素朗哥朗哥地被喊着,他开开心心地应着,转过背地里同样有麻一堆事。
他们在一个烧烤摊里喝酒。李成功想问小孩在西府上学的事,可他也不认识几个人,左右就朗弘扬一个西府本地人,这天了班他请朗弘扬吃烧烤顺便问问上学的事。
本地人多少有亲戚关系,朗弘扬一答应帮李成功去问问。酒过三巡,他喝得有儿上,说起后厨里的事。
“当厨师你想名你得考证参加比赛,只有得奖的厨师有金量,”朗弘扬喝酒喝得睛都眯了起来:“现在的社会就看你几本证几张奖,大家平都差不多,你是名厨的徒弟或者你得过几个奖,大家才会看一。”他喝多了嘴里话就不断,跟李成功讲他那四灶是怎么当上的。
汇君楼之前只有三灶,像朗弘扬这样的领着打荷的工资着炉的活。他厨艺平早早是够师了的,可三灶都有师傅占了位置哪还容得一个新炉,老板又抠,加工资是不可能加的。想槽吧一时也找不到满意的家,而且在汇君楼他有师傅有关系,去了别家还不一定能比汇君楼呆着舒服。
朗弘扬开始到参加比赛,年初的时候得了个奖,有底气了把奖杯摆老板面前要求升职,老抠一开始还不乐意,是拖着不肯升职加工资。
“有家新开的度假心招厨师,猎来找我开价一万二一个月,老抠听说后当天就给我加工资,又让我当了四灶,”他打着酒嗝拍桌笑:“风转呀!以前是我求着他加薪,现在是老抠求着我留。”
“不选那家新开的度假心?”朗弘扬在汇君楼的工资才8000,显然是比不上一万一月的,李成功不懂他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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