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望岚:沿海基地?她有提到什么吗?
赵大山仔细回忆着,说:这倒是记得不清楚,好像问了有没有人活来之类的话。但沿海基地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会儿是城来理的后事,怎么样他们才最清楚。现在的浮山海港也是后来才建的了。我本来是平城人呢,这不是响应号召到浮山海港来搞建设了嘛。
听到这里,贺望岚也明白了。
程真严格来说也是沿海基地的后人,她上岸之后,打听当年的事,寻找可能的幸存者,是很合理或者说必然的行为。希望号那一艘船上的人,必定都有失落的亲人留在了岸上,譬如船许清平的儿和丈夫。
所以赵大山对她伸援手,她却还是去了城。
她拒绝了你的帮助,对吗?贺望岚问。
是啊。我看她很清楚自己在什么,小姑娘年纪轻轻但还有礼貌的。她自己要去城,我也不好拦着是不是?城可是大城市呢,她跟着异能协会走,说不定还能有个好路
赵大山如是说着,声音渐渐低沉了去,而后陷沉默。他又闷喝了酒,一,酒杯不轻不重地搁在桌上,抬问:她什么事了?
要是没事,怎么能让万洲的人找上他一个退休的老?
真相不方便明说,贺望岚不回答,只是给他倒了杯酒。
赵大山明白了,自嘲地笑笑,我知,不是我一个老该知的事了吧?我在海上那么些年,多惨烈的事都见过,她这
到底是曾经真诚希望过她能有个好路,说着说着,赵大山的语气里还是起了无限唏嘘。早知,他该多劝劝的。
可贺望岚知无论他劝多少次,还是一样的结果。
神系异能者,谁沾上了都不好脱。异能协会对程真势在必得,就算赵大山愿意帮忙,他不过一个小队,又怎么抵抗得了?
不让他帮忙,是程真对他的善意。
不一会儿,贺望岚起离开了。赵大山独自留在小酒馆里继续喝着酒,望着窗外连绵不断的雨丝,忽然觉得今天的酒格外得烈。
风雨渐渐地大了,但对于常年生活在海边的人来说,这样的天气算不得什么。赵大山叫来老板娘又加了一壶过的黄酒,酒喝肚,才觉得味不对。
这不是我常喝的啊?老板娘你是不是上错了?
老娘几十年生意,还会上错酒?我看是你喝糊涂了,刚才走去那小年轻给你上的,人给了一年份的酒钱呢,你就偷着乐吧,这可是最好的酒了。
赵大山微微一愣,视线再次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的路。今天的街上多了些陌生人,他看到了特调局的制服,还有万洲的那帮人,似乎在找什么。
老板娘也看了过去,但她显然更在意今天的天气。骂骂咧咧地控诉着她来不及晒的鱼,顺便再念叨几句自己那个去搞国际货运的儿,钱难挣、屎难吃,什么要跑到海外去,海外哪有家里好。
赵大山听着她的念叨,复又喝起酒来。
悬崖之上的丛林里,一场追逐战已经接近尾声。
姜鱼从达百米的变异龙柏树上,截断了逃跑者的路。九组、万洲的人亦从四面八方包抄,完地将几个穿着蓑衣的堵在了包围圈。
老杨从木后走来,抬手搭在树上,树上缠绕的藤蔓疯,刹那间便在织成一个天然的雨棚。
姜鱼看向他和大金,问:你们组呢?
柯航给她发的消息,过来了,人却不在。
老杨回答:好像发现了北岸诗会的踪迹,他去追了。
此刻在这里的,是老杨、大金、小以及万洲二分队的成员。众人又齐齐看向林西鹤,只见他径自走到那几个穿着蓑衣的人面前,蹲来,问:海边的隐士?
几人警惕地看着他,背靠着背,嘴抿,没有说话。
大金便解释:人还是你们二分队的人先发现的,就在这里往北大约五十公里的地方,一个山里。本来没想打,可他们看到人就跑,我跟他们一报份,好家伙,跑得更快了。
这时,林西鹤尖地看到其一人脖上好像挂着什么。那人及到他的神,连忙往后退,防御姿态。但很显然,这几个隐士上虽然有异能波动,但实力一般。他们心里也明白,所以不敢再轻举妄动。
等等。姜鱼忽然开。她走上前去,其他人互相换一个神,默契地往后退一步,把谈话权让给她。
火。姜鱼话音落,火系的异能者便升起了火焰。借着那火光,姜鱼看清了那人脖里挂着的东西的大致形状,脑海灵光乍现。
她霍然抬,看向对面那人,问:你认识达达吗?
这个名字一,所有人都面惊讶。
那人牢牢攥住脖里的哨笛,才不过一指的小笛,跟达达挂在脖里的那个何其相似。而达达,也是一位隐士。
你是谁?那人终于开,沙哑的嗓仿佛被雨浸,透着冷意和戒备。
我记得北岸诗会的人说过,达达所在的那个隐士团已经没了。你们很显然认识他,那你们又是谁?姜鱼虽然在质问,但一都不咄咄人,在这冰冷的雨夜里,还透几丝温和。火光里,那张明艳的脸仿佛着一曾朦胧滤镜,让人心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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