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了,目是一片苍白。
原来我躺在白木大的系之,他就坐在我旁,蓝绿织的华衣摆铺在雪地上。
“娘,你终于醒了,你……”
他扶我,我挥开他的手,脑昏昏沉沉的,不属于我的记忆在脑撞。
这如碧玉般的树冠,仍有一簇红叶妖气沉沉。
“你,我记得你。”我的脑很,无意识地说着话。
“我记得你真正的名字。”
“你是白木之神,同万树,记刻光。”
“你不喜我划破你的树,才降天罚。”
我越说越顺畅,脑越清明,“你不是九华山的白木,你是苍山的神木。”
“你以苍字为名,你是……百里苍榆。”
他听罢,勾一笑,尾发红又似有妖化的迹象。
神木天生仙双,无法受,无法沾染红尘杂念,否则便生妖邪。
他掬起一把冰雪攥在手心,隐忍地对我笑,“娘,你忘了说最重要的,我是你相公。”
我仍然难以置信,“你不要脸,你见我新生,占了我的命盘,阻断我在人间的生生世世。”
他角红得愈发厉害。
“你想回?可是我真无法回,你若想去,我只能让惊鸿相随。可惊鸿只会为祸世间,不会救死扶伤。”
“娘,你要每一世都和我互相折磨吗?”
我即使得到他的全记忆,也仍然无法明白,为何他能质问得如此理直气壮。
只是我想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他用复活草消除了我全的记忆,可这竟然能从白木汲取他的记忆,我太过渴求过往,所以才会对白木那么上瘾。
可是,在汲取记忆时,我还汲取了他的。
我脑混无比,只得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他不是我……那个被他冷旁观着家破人亡,少主和属皆死于前的人才是我。
我该怎么办,我忘不掉他对萧元的执念。我冷旁观我的恨,它没有正常的支撑,变得好无力。
是他故意将我变成这样的。
真不公平啊,我只不过在极渴之时误打误撞划开了神木的树,便要用如此扭曲的方式来偿还。
我呆呆地看向他,神灰暗,“你们神仙太贵了,怎么办,欠你的我偿还不起。”
我该怎么办,我该如何活着。
“不若你也划上我几刀吧,白木神君。”我在比划给他看,嘴角微嘲,“照你喜的样划上几刀,我的血给你喝,然后放过我可好?”
他看着我,上的树叶慢慢地,似是一一被血染红。
我垂去,“或者你告诉我呢……我该如何活着,我到底该如何活着?”
我连哭都哭不来。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我真正失去的不是记忆,而是我的。
我失去了那些原本的,唯一剩的,只有刚醒来时,对他的那依恋和。
果然,我不应该找回这些记忆的。
它们背负的现实太过沉重,让我无法心安理得地活着。
“你是神,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他的嘴微抖,声音的,“你若不喜,我可以再次抹去你的记忆。”
“可那样,你也会再度忘记我。”
我闻言笑了,突然想到些什么,转而问他:“你真正的到底是谁呢?”
他愣住。
“你的是萧元吗?”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有了一丝丝的痛,“可我不是萧元,真正的萧元,已经被你亲手杀死了。”
“你懂的吧,在你喂我复活草的那一刻,你便杀死了萧元。”
“我的记忆不可能回来,你的萧元,也永远都无法回来。”
他怔在原地。
他原本离我很近,我每说一句话,他便离我远一分。
后传来清晰的碎裂声,冰雪崩塌,我转望去,大的神木,树竟裂开了一伤痕。
裂开的伤透明的,似是他的血,他的泪。
他怔了许久,神恍惚。
终于,他抬眸看我了。
“可是我你。”他捂着自己的心,“我知我你。”
他在我面前蜷缩了,捂着自己的缓缓呼,“可是我直到现在才醒悟,原来我也她。”
“娘,萧元……可曾过我?”
我摇了摇。我不知,我曾经那样看他,也许是恨的吧,也许这辈都无法原谅吧。
我恨他的能力,早被他亲手剥夺了。
他的睛泪来,“那现在呢,娘,我只求你我。”
我摸了摸他的脸,抹掉他脸上的泪,“我已经无法你了。”
我的心变得麻木,“惊鸿,放过我吧,我会离开你,离开这里。”
他握住我的手,“你不惊鸿,也无法我吗?我不是惊鸿,你若不喜惊鸿,我发誓,我永远不会再变成他。”
我确实知晓,他神台清明后,面对萧元,只剩满满的后悔。
可我什么都记不得了,看着那些征战沙场的往事,像是在听别人的事。
我经脉尽断,意志薄弱,整个人被改造成一副弱骨,不堪大用,只能攀附他人生活,我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红衣将军。
这是他造的孽债,哦,对了,他合该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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